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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十八章最是小鬟嬌嗔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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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費章節(12點)卻説朱桃正與子規閒聊,提起自己的母親,一時斷了話頭,子規知道各人都有傷心事,也不勉強,低下頭來扒拉幾口飯,也就混了過去。那朱桃更不開口,只將面前的湯水小心喝開,待杜鵑送了飯來,又足撐了三碗下去,方才罷手。

書桐這裏帶了丹杏過來,見二人埋頭苦吃,一時忍不住,竟哈哈笑了出來:“這是怎麼了?趕是那饑年跑來兩個花子不成?”再一瞧,兩大碗白飯,只剩下一小半來,又看看子規,又看看朱桃,最後,眼尖地發現了朱桃那件新上身的葱黃滾藍邊軟綢比甲下,圓滾滾地一個肚子,突兀地顯了出來,便用手指着,笑得失了態,身子抖得,只是説不出一個字來,子規順着她的手指方向一看,也不住笑了,又用手拍拍道:“好啊,也算容易得的,多少無錯小説飯菜湯下去才造出這個來?”聽見這話,書桐自不必説,丹杏本不好意思笑出聲來,這下也憋不住了,哈哈地大笑出來,朱桃也不在乎,見眾人取笑自己,反正自己業已吃飽,再無別的所謂,也跟着嘻嘻鬧鬧地笑着。

寧娥屋裏聽見,趕着讓萼兒過來問問,萼兒一來,見了那肚子也笑了個動不得,寧娥好奇,到底自己過來瞧見,也笑了一陣,又對台階下杜鵑道:“以後專為朱桃一人盛一碗子飯來,只給她一人用就是了。”當下眾人痛快笑了一場,這二個新來的丫頭,倒叫久已沉鬱悶結的攏香院熱鬧了一回。

也不過三二之後,這清晨,寧娥起身用過早飯之後,正在屋裏等管家婆子來回事,就見吳申家的打發人來説,大小姐回來了。

寧娥一見趕緊起身,問那來人:“大小姐在哪兒呢?”那婆子便道:“回大*,在元平院見老爺呢姑爺也來了,正陪着一塊説話。”寧娥心裏一動:“哦,祁家大少爺也來了?”那人再回:“是。只是沒讓準備下處,説是送咱家大姐來後就回去。”寧娥點頭,笑對那人道:“行了,你下去吧,我馬上就去元平院,見過老爺,也順帶着見見大小姐。”子規身後站着,待那婆子走後,不經意地問了寧娥一句:“大小姐一向來,都是祁家大少爺送來嗎?”寧娥搖搖頭,書桐正在裏間撣塵,聽見子規的話便出來,對其説道:“我記得前兩回大小姐回來,姑爺可都沒來。”寧娥便道:“這有什麼,上回是因為姑爺不在家,有事出門去了,自然來不得,再上一回,也是有事出不得門子,這回想是有了空期,過來一趟,也是自當人情。”子規聽了笑道:“果然都説大小姐嫁得好,家底壯實,伉儷情深。”寧娥好笑:“你一個沒出門子的丫頭,知道什麼叫伉儷情深?説句好笑的話,男人什麼樣,只怕你還不知道呢”子規鬧了個面紅耳赤,書桐便取笑道:“是了,敢是這蹄子想男人了,才説出這話來,明兒大*趕緊就二門外尋個好小廝,將她嫁出去得了。”子規上來就打,嘴裏急道:“姐姐敢是頭昏了,什麼二門外的小廝,我不知道,姐姐怎麼就知道有好的,難不成自己看上了不成?”寧娥笑着對二人道:“看這兩個不知羞的蹄子,男人小廝地不歇嘴地説也不怕人聽了笑話實告訴你們,你二人我還要留下使呢,想要嫁人,再等二年吧”子規聽了,正合心意,遂對書桐吐吐舌頭,書桐對她揮揮手中撣子,又朝裏間走去。

寧娥便對子規道:“你也不用這裏瞎忙了,跟我去元平院吧,省得你們倆閒得打牙”説完又叫:“朱桃,去裏面取我的帕子來,拿上跟着去吧”又對書桐道:“你這裏看着屋子,若有人回事,不要緊地就讓等着,若很要緊,只去元平院尋我就是。”書桐哎了一聲,便帶着丹杏繼續打掃屋子。

這裏書桐與朱桃跟着寧娥,就朝元平院走去,正走到一半,見右手岔道上也過來幾個人,寧娥細看,原來是乾娘帶着金徽來了。

寧娥滿面堆笑,上來就問好:“****,早啊有子沒見你了,今兒神倒好,怎麼通不過去跟我用飯?”乾娘自上次與寧娥鬧過一場,雖面上已然解開,心裏卻再難迴轉,本就是對其嫉妒不滿,經過此事,更難好轉,便再不去攏香院與其一起用飯,嘴上只説神不好,又或是身子不自在,不料這見了面,倒叫寧娥用這話來揶揄自己,心裏難免惱怒,嘴上便不陰不陽地道:“大*起得早啊?我是不慣的,也不知怎麼的,二爺昨兒回來得遲,我為了等他,半宿沒睡,早上就睡過頭了。”子規一聽這話就知傷到寧娥了,果然寧娥的手輕輕一抖,旁人看不出來,子規卻因是扶住她手的,便覺得一清二楚。

寧娥面上一絲不,還是依舊笑道:“這話説得好,叫人再看不出來,你二人前些子還鬥得不可開呢這會子好得裏調油了,那怎麼都成了烏眼雞了呢?”乾娘臉上的笑這時便有些掛不住起來,想了想後又道:“二口子過子,總是好一天吵一天的,你上回不是也説,有的吵總比你説不上話強。”寧娥點頭,絲毫不見尷尬:“看來乾丫頭你是真悟出道理來了,我説呢,怎麼總也不見你,敢情在屋裏閉關琢磨呢。”乾娘見對方涵養如此好,倒也佩服了,寧娥又走上前來,親親熱熱挽住臂膀道:“説你氣好呢,原來也胖了,這衣服穿着,只是緊緊的。”金徽也道:“大*眼睛倒尖,我伺候我們穿衣服時也是這樣覺得呢?説起來,怕不是?”乾娘一把捂住其嘴道:“什麼好話都説出來了還不快走呢,忘了咱們是去看大小姐的了?一會兒大小姐出來倒好了。”寧娥心尖上都抖起來了,她完全聽懂了金徽的話,針刺一樣的痛,遍佈了全身。好在她是耐得住的,她能走到今兒,靠得也就是這個耐字。她只作沒聽見金徽的話,轉身對朱桃道:“拿我帕子來,這風吹得,灰得進眼睛裏了。”乾娘好奇看看走上前的朱桃,開口問道:“這就是你院裏新來的?長得不錯,只是一雙眼睛瞪起來嚇人。”寧娥邊用帕子眼睛邊道:“她是這樣,也不是有意瞪出來,生來如此,我也看慣了,好在手腳還麻利,人也機靈。”説到這裏,二人同時想起令兒來,心裏各有鬼胎,皆沉默下來,不再言語。

眾人慢行,正到了園內菊圃,這時陽光也好,花也正是時候了,開得千種姿態,萬樣風情,一時停下腳來,都看住了動不得。

“大嫂,二嫂,你們好玩見我來了,也不找我説話去”正當寧娥與乾娘賞花忘情之時,其箏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眾人回頭一看,但見其笑靨如花,由元平院那頭就過來了。

“我們正説去找你呢,不料見了這花開得甚好,一時就看住了,你這麼快來出來了?老爺見過了?”寧娥先上來扶住她,又見韻波在其身後,點點頭道:“我猜到就是你來。”韻波笑着行了個禮,也開口道:“大*好?可不是我來,我那裏想着,總得個什麼藉口到這裏來才好呢”其箏嗔了一句道:“看這丫頭,説話沒個道理,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祁家怎麼你了呢?你可仔細,大爺那裏還沒走呢,若叫他聽見了,管保就要教訓你兩句了。”韻波還笑,卻躲到書桐身後道:“就教訓,我也是不怕的,小姐還能見我受委屈不成?”乾娘也早已上來,聽見這話也接道:“可不是説?你們小姐最疼就是你,到哪兒都不拉下你。説起來,你也算有福的,跟了你們小姐,也得了不少好處。”韻波見這話説得世故勢利之極,也不好再説,只笑笑罷了。

寧娥拉住其箏道:“你這回來,是有什麼事不成?還是隻為了玩二天?”其箏猶豫了一下,還是笑嘻嘻地回答道:“自然是為了玩,難不成我還能有什麼事?要説有,也真有一件,大嫂,二嫂,説出來,你們可別樂壞了,你們猜,我帶什麼來了?”乾娘見問,正在細想,寧娥看見那邊園圃里正在怒放的‮花菊‬,心裏就是一亮:“我已猜到了,你只別讓出來,讓乾丫頭想去。”這時乾娘也已想到,便撇嘴道:“喲,怎麼就該是我猜不出?這時節什麼最好,我還不知道?若在家時,我爹早就該將這東西拿出來宴客了。”子規笑眯眯地上來,口中只問道:“各位,小姐,中午可是該叫廚房備下玉壺冰了?”其箏以手指點住子規道:“大*,這丫頭厲害她怎麼知道咱們吃蟹慣愛用那玉壺冰酒?”寧娥一本正經看了子規一眼道:“這丫頭別的也罷了,唯是在吃上留心,也難怪,是廚娘出身嘛。”説得眾人都笑了,子規紅着臉,也笑了,卻説:“大*取笑奴才了,奴才下回便不敢再説了。”偏那朱桃是個聽就吃就不要命的,也不顧有人在場,抓住子規就問:“什麼是玉壺冰?咱們中午敢是要吃蟹了嗎?”眾人更笑,乾娘用手中帕子捂住嘴,笑成前俯後仰,花枝亂顫,口中直道:“大*,這丫頭可是那個吃飯要一整個大碗的?我聽園子裏婆子説起,原只不信,今看來,是個吃貨”寧娥看了看子規與朱桃,嘆了口氣:“看來只要是我院裏的,都是吃貨”眾人遂皆發一大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閲,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