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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一章月露誰叫桂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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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費章節(12點)卻説乾娘命金徽拿出一座金佛來,送到令兒面前,見令兒目豔羨之意,知道其動了心,便説:“你只管收了,若順了我的意,好處多着呢”令兒還不敢接,金徽子上來,直將金佛進令兒的懷裏,不屑地看了對方一眼,方轉身,又回到裏間,兮兮索索,不知又幹什麼去了。

令兒嚇得立刻便磕頭下去,口中哀聲求道:“****行行好,饒過我們一家吧”乾娘這便又是一聲怒斥:“放饒誰的命?我説了要你命了嗎?明兒你只管照實説,就依剛才跟我説的一樣,你瞧那邊,”令兒淚眼朦朧,回頭一看,金徽正端個盤子立在自己身後,裏面白花花的整錠細紋銀元寶,圓溜溜,光滑滑,耀得自己眼睛都花了。才收了金的,這又來銀的?令兒的心,越來越受不住了。

“過了明兒,這些都是你的。你放心,我還將你撥來我這院裏使喚,到時候我疼你,等過兩年,二門外的小廝,我必尋個好的,配你作夫,你看如何?這好處,當真是天上掉下來,正落在你令兒身上,再也沒處去尋了吧?”乾娘邊笑邊説,自為是****至深,對方再無可避了。

令兒還是猶豫,她心裏明鏡似的,知道自己的話一出口,落在園內眾人耳裏,再不敢相信的,怕都得成了事實。本來那天,她見了那事,自己本不曾多想,經乾娘今兒一問,她心裏細掂量斟酌,才發覺果有蹊蹺,可當真就如乾娘懷疑的那樣?她不知道,更不敢妄加揣測。再看看面前那堆銀子,實在愛人,若得了手,自己先不説,外頭的家人就先要樂死了。

乾娘見令兒還在猶豫不敢接,那爆碳脾氣又上來,趕着就當頭罵道:“爛了嘴的死蹄子敢是心裏不向着那個賤人不成?實告訴你,你就想想自己吧,別再行那八百里外的,自己夠不着的事了你今兒若不依,我立刻就叫你架你出去,亂杖打死,這園子裏別的沒有,看園子的狗還是有幾條的,都餓了幾沒好生吃飯了,只等你身上的去添飢呢”這話一出口,令兒嚇得不成了人樣,整個身子都貼在了地上,只有出的氣,沒有入的神,口中只道:“就依,都依”乾娘見其如此,方才消了氣,只是心中還有不忿,又接着斥道:“你還真當了自己是個角兒了?不過賴着你一句話,架着火唱台戲,你也就是聽見了兩個字,説出來給我借個路,就嚇得魂都丟了,我呸就這膽子,還想在這園子裏混下去?”金徽一旁冷冷接話道:“****別跟她認真計較,這原是初一十五開的廟門早了,才竟出來的小鬼呢白放出來,與人家現眼也不夠丟人的”説着,又將那銀子端回了裏屋。

令兒地下待著,被罵得一字吐不出,心裏早已是一大盆漿糊,見那銀子走了,人也軟了一半。

乾娘便道:“行了就是這麼辦你今晚就跟着錦笙歇一晚,一會兒上夜的來了,我讓她們去那邊説一聲,就説雨大了,夜也深了,也不便回去,就在我這裏湊和一晚。你只管睡你的,明兒話説出來就完了,銀子也是你的,金子也是你的,一樣也跑不掉”令兒除了點頭唯唯諾諾,再無他言,事到如今,哪還有她選擇的份?上面那羅剎説什麼,就是什麼罷了,只求自己能活過這一關,就是福大運通,菩薩面前燒了高香了。

乾娘見此,叫來錦笙,吩咐幾句,便帶人下去,叫看好了,再不許生出別事來,金徽這方從裏間出來,湊過乾娘耳邊道:“****,這事能成嗎?究竟那丫頭也沒聽到什麼別的,不過是個稱呼罷了,咱們也不知道大*的閨名,就這麼硬説出來,若不是,自己面上就難看了。”乾娘狠狠搖頭道:“怕什麼?破開了臉鬧一場,反正爹爹明也在,料想她也不敢怎麼樣,再説,我心裏就敢賭,那冤家叫得就是那賤人的小名這園子裏,誰叫小妹?平白無事的,兩人在那橋下説什麼體已話?怎麼一見人來就像兔子見了鷹似的,撒開來就走?不是躲人是什麼?不要臉的東西”最後一句,她不知道,自己説得是他,還是她?

金徽望了望乾娘,燒得火亮的燭光下,對方的臉漲得通紅,説是爆炭,一點不過,知道是發起心火了,再勸不得,只得又道:“説得極是,説起來也巧,今兒本該是子規來,卻換了這丫頭,路上我還想着,這無用的東西,來了也是白搪的貨誰知竟碰了個準的,原就該是她,只有她,那天在間松橋下方見着了,”話正到這裏,見乾娘眼裏放出兇光來,嚇得趕緊又將後半截收了回去。

行啊周寧娥,先是將當家的權勢輕輕拿了過去,這會子,連我的男人也要搶過去,當真你是下了凡的神仙,想什麼就是什麼,我這等凡人,就要自覺給你讓路不成想到這裏,乾娘放在桌上的手猛地一把攥緊,手筋碧綠地爆了出來,你這業作得也夠了,也該是時候騰挪個位置了。

子規屋裏久坐,待上夜的來過後,她收了話,關上院門,進到寧娥那邊,見書桐正靠着作針線,便將那話對書桐説了。

書桐先張了張寧娥牀前的帷幔,見裏面安安靜靜,一絲不動,方小聲對子規道:“這事可不尋常,****向來不理會咱們這邊的人,更別説這半夜的帶人去説話,還將人留下了。令兒平從不跟那邊來往,我也沒見那邊對她有什麼招看,你見過沒有?”子規自然是搖頭,面上只作一無所知。

其實那間松橋見令兒在廊下呆立,她便知對方一定聽到了什麼,方才不敢上前打擾,今打門聲一起,她就推令兒去開門,也是這個原故,依張乾孃的子,不審出點什麼來,是必不會甘心。論起來,張家和周家,也該是時候,鑼對鑼,鼓對鼓地敲一敲,響一響了。

“你發什麼愣呢還不快歇歇去這都什麼時候了,我以為你已經睡下了呢”書桐推了子規一把,子規方才醒過神來,聽見她問,只得笑着回道:“本打算去睡,因想着令兒回來無人開門,打得聲音大了,又怕驚着大*,這才等着沒睡,誰知令兒沒等着,倒將上夜的等來了。”書桐聽見這話,下死眼看了看子規,這方開口道:“怪道都説你心細,果然不錯,若這樣伺候,過不多,大*必要重待重視於你了。”子規一聽便聞出酸味醋意,情知金徽剛才那話已在書桐心中發酵了,便趕着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好姐姐怎麼這樣説起來了?玩笑是玩笑,該當真的時候,可不能糊塗,我再怎麼笨拙不開眼,也知道是誰一直手把手教導我,提攜我,當若不是姐姐,我怎麼能到這裏,還能這般穿紅還綠地站在這屋裏?姐姐放心,這事兒,我心裏無論如何也不敢忘記到什麼時候,姐姐也都是站在我頭裏瞞天欺地的事,我子規可不敢幹”書桐見其説得認真,心裏服了氣,也就罷了,口中小聲笑道:“這有什麼?服侍得好不是該當的?你看你急得,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子規也湊近上前,小聲應道:“我知道姐姐不是那個意思,我白説説罷了。”説完二人對視一笑,將其混過不提。

子規因見書桐夜深還不曾睡,只管手中拿着件活計忙亂,便接過手來燈下細看,原來是件香草邊欄,鯉魚跳龍門富貴紋樣紅緞子荷包,宮樣錦緞,上面的花樣正繡了一半,那魚活靈活現的,正躍到半空中,尾巴甩處,水珠子一滴滴地下來,真如活的一樣。

子規見了便由不得讚了聲好,又笑道:“姐姐這就急起來趕嫁妝了?離放出去還好些子呢”書桐因寧娥那裏睡着,不敢動靜太大,只在子規身上掐了一把,方才罷了,口中只道:“我把你這怪嘴蹄子打爛了敢是你想漢子了,就混説起人來了?好好的,我就不能給自己繡個荷包了?就非得是給人的不成?”子規邊偏過身子來,讓過對方的手,邊小聲笑道:“説得也是,有哪個小廝能配得上這好手工?要我説呀,就非得是個老爺才得”這話一出口,書桐臉就紅了一大片,手也軟了,掐不下去似的,便伸起來掩飾般地將自己耳邊冒出來的一撮頭髮重新回去,口中喃喃道:“又亂説話了,老爺哪裏是我們這樣人想得的?”子規這方突然想起,原來書桐是在老爺房裏的,怎麼自己就忘了這一岔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閲,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