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將軍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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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對壘,不過是為了藉機瞭解各自的實力。舒睍蓴璩王珺指給程錦看,説那個身披大紅袍,騎着白馬的人,就是令狐君,輝剎國攬了所有大權的大將軍,也就是這場戰爭的挑起者。
程錦眯起雙眼來,看得出來,令狐君年輕的時候很是英俊,母妃看上這樣的男人,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雖然隔着的距離太遠,但是程錦依然是看得到,令狐君放在自己身上的打量。程錦對着令狐君勾起角來,她生得有幾處和母妃很像,真想騎馬上前,問上一句,有沒有覺得她的面容看起來像一個故人。
很快,對方就有旗語打出,説令狐君要和程錦單獨談談。程錦回了一句好。那些令狐君欠蓮妃的,今她要好好的討一討。至少,這是蓮妃愛了多年的人,就讓她這個女兒,替蓮妃問一問,這有什麼不可。
“將軍,是一位故人,程錦去和他打個招呼。”程錦説的輕鬆。
王珺自然是不信,回望着對方的陣營,令狐君正在招搖的笑着。王珺自然是清楚,程錦口中所説的那一位故人,非令狐君不可。可是王珺並不認為,小年紀的程錦,會和令狐君有什麼相。可是這疑問,還沒有來得及問出口,就見程錦已經向着那邊騎馬而去了。王珺的心,被揪了一下,隨即無恙。令狐君比任何人都清楚,今天不是開戰的時機。那顆提起的心,在想到這兒之後,總算是回到原位了。
令狐君也同時是向着這邊前進,程錦的馬是棕紅的,比令狐君那匹純白的要威武好多。兩個人在場地的中間位置,各自勒住繮繩停下來。近距離的打量的視線,分別落下。
“似錦啊,按照輩分來講,你可是應該叫我一聲舅舅的。”令狐君滿眼的得意。蓮妃只得了似錦公主這麼一個女兒,令狐君瞧着程錦眼,也是花費了一點兒力氣,才想起來,這個人是女扮男裝的似錦公主。笑得越發張狂,如今令狐君終於是相信,安在望月王朝皇宮裏面的內線,出了問題。如今送來戰的,竟然是蓮妃的女兒。
程錦握着纓槍的那隻手,更是緊了緊,面上卻依舊是留着笑,若是令狐君不提這些還罷,若不是這個人,蓮妃也不至於落得個瘋癲的下場。是,他並沒有忘記蓮妃這個人,可是偏偏,還是要將其往火坑裏推,不管不顧。現在可好,這個人還恬不知恥的説起輩分來,程錦着實是一個念及舊情的人,然而她的舊情,從來都是在望月。她來這兒,就是為了取令狐君的項上人頭,就是為了讓輝剎再無侵擾望月之力。
“想來將軍是認錯人了,在下程錦,望月王朝徵遠大將軍的右先鋒,不是什麼似錦。”馬背上的程錦,颯英姿,沒有任何女兒家的扭捏和羞澀。
令狐君心中盤算,要是能夠將程錦拉到他的陣營,再好不過了。面目生得,竟然是比她的母親還要好。很快,令狐君落在程錦身上的目光,便是成了猥瑣。
程錦瞧着噁心,母妃,這就是讓你心心念唸了這麼多年的人嗎,如今他連您的女兒都在垂涎。這樣的人,連父皇的萬分之一,都達不到。
“今與將軍相見,才知世間多是險惡萬千。”程錦氣盛。可是這些話子自她的口中説出來,一點兒都不唐突,理所當然。
令狐君哈哈大笑。看向程錦的目光更是肆無忌憚,真是一個有趣的小丫頭。
“程錦是吧,要我提醒你一句嗎,青蓮的家人,都在我後面的土地上活着,當然,也包括你的外公。只要我動一動手指,他們,就得——死。”程錦聽了令狐君的這話,反而是笑開來了,本來就是緻的女子,即便是男裝在身,笑起來也是人心魄的“令狐君,我夜似錦的家人,從來都不在你身後的那片土地上。我生是望月的子民,死也是夜家的女兒,輝剎國的人我不認識一個,那些你在我母親身上討不到的,在我身上也一樣拿不到。
今我在此,割發斷情,自這之後,我母親,與輝剎國,再無半點兒關聯。而你,也休想,用這樣的威脅來我背信棄義。令狐君,下次再見,我要的,便是你的項上人頭。”程錦話説着,長劍一揮,便是有一縷青絲飄下。順着風吹的方向,飄飄蕩蕩,許久才是落了地。而程錦看都不看令狐君一眼,掉頭便是往回走。
父皇,錦兒是好樣的吧,這些以前從來不需闖的危險,錦兒如今做起來,也是無所畏懼。
一滴清淚,風而化。
兩邊的將士因為距離遙遠,皆是不知道程錦和令狐君説了什麼。當程錦的那把長劍舉起來的時候,兩軍更是劍拔弩張、蓄勢待發。
王珺從來沒有這麼清晰地,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幾乎是要將整個心臟都震破,誓不罷休。他腳下的動作,都要開始,就見程錦已經是落下了一縷頭髮。手心和後輩,都有冷汗出。王珺心想,待程錦過來,一定要狠狠地訓斥她一頓。不,打她一頓也是不為過的。明知道,就算是那兩個人有言語上的衝突,也絕對是不會動手的。可是她,仍然是讓他擔心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是發生在程錦身上的,再小也成了大事。
這軍隊之中,也不乏像程錦這麼大年紀的士兵,在戰場之上,王珺也會為他們擔憂;在軍營之中,王珺也會給予他們關懷。可是,他們都不是程錦,及不了那情緒的來勢兇猛。
王珺明知道不應該這樣,可是那顆心本不給他任何的商量餘地,就沉淪了。程錦的盔甲,在陽光的照下,發出耀眼的光澤來,然而王珺並不是因此才看不清楚,程錦身上本來就存在的神秘,在這個時候竟然讓他有種無能為力的覺生出。就如同是剛剛,她一掉頭,就離開了他的身旁,讓他本就抓不住。
這樣的想法,是骯髒的吧,是齷齪的吧——想要把她綁在身邊,再也不離開。王珺不免有些垂頭喪氣,這種話,就算是旁人問及,他也説不出口——他喜歡上一個男子。那樣乾淨純粹的程錦,若是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又會被嚇到吧。不止是會被嚇到,還會瞧不起他吧。王珺盯着馬背上意氣風發的程錦,那想法便已成形,等打完這場仗,回去皇都城,就讓母親隨便擇選一個女人,這樣娶了吧。他與程錦既然不能善終,至少也不要讓她困擾麻煩。
兩軍對壘的時間,已經有一小隊人馬繞到了敵軍的後方。當然,望月兵士也斬斷了偷襲者的臂膀,並且對方無一生還。
早就説過,王珺是排兵佈陣的一把好手。
待回到營中,程錦被眾將士圍得裏三圈外三圈,紛紛表示想知道她與令狐君談話的內容。程錦分身乏術,看着王珺面不悦的往主營帳走去。周圍的聲音實在是太吵,可是程錦還是聽得到,王珺落在地上的腳步聲,就像是一錘一錘的鈍,砸在程錦的心上。從回來的路上,他就沒有和自己説過一句話。程錦想起,自己纏着王珺,央求他見一面令狐君時候,他困惑的目光投出來,也曾出過這樣類似的不悦。程錦張張嘴,想叫住他,卻發現沒有任何的理由,只得是微微地扭頭問旁邊的將領問了什麼,那神情頗是無所措。
夜晚很快就來臨,只是天上並沒有一顆星星。往遠處望去,一片漆黑。軍營裏徹夜點着的火把,也不能照亮所有的天地。因為火把,本就不是太陽,何況太陽尚有照不到的地方。
程錦明顯的受得到,自那之後,王珺對待她的態度生疏有禮,甚至是在很多時候還刻意避開與程錦的接觸。程錦只當是自己那天處理的方式不對,也試着與王珺溝通過兩三次,只是話才一開頭,就被王珺以軍務緊要為由打斷。
而王珺,喊她程右先鋒。像對其他人一樣。
再正常不過的稱呼,也是程錦曾想要的。可是程錦發現,她的失落遠遠要大於喜悦。
小時候得到一件夢寐以求的禮物,會興奮地當晚睡不着覺。程錦還記得那樣的覺,所以當這失落來臨的時候,她便知道了,她本就不想要——他喊她程右先鋒。明明是,他喚她小錦時候的温暖,還在掌心留有餘温。原來她真的不是一個討喜的人,除了父皇,也本就不會再有人不吝嗇對她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