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帷幄計中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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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雁的*在尹鳳書的手下立馬就硬了，他紅着臉一聲大叔叫的千迴百轉。

尹鳳書見小混蛋哭笑不得的樣子心情大好，手指來回還貼着他耳吹氣如蘭:“小柒，你這裏硬了。”臭小子哪肯罷休，反手伸進大叔的衣衫裏去騷癢，尹鳳書自然格手抵擋，兩個人你來我往鬧成一團，嬉鬧中雁使出渾身解數糾纏撲壓，尹鳳書樂得和他頑鬧，也不盡全力，只騰挪躲閃，雁愣是佔不到半分便宜。

小壞蛋計上眉梢，忽然抱着臂膀大喊:“好痛。”尹鳳書大吃一驚以為蠱毒大白天發作，忙上前查看，雁乘機勾住他脖頸膝蓋頂着他間道一勾一帶，雙雙和尹鳳書滾到牀上。

其實雁一抬手，尹鳳書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也不戳穿由着他胡作非為，雁把尹鳳書壓在身下，雙手伸到他腋窩裏，一邊撓一邊喊:“小爺不發威你以為我是老爺爺，大叔，今天讓你看看什麼是年輕力壯。”尹鳳書似是極怕癢，滾着身子來回躲閃，臉上紅紅的出了一層薄汗，細緻眼眶裏是深潭扔下石子水花潑濺，細碎的歡樂如珠似玉勻灑眼梢眉間，角紋路彎彎笑意水波瀲灩。

雁伏在尹鳳書身上，看傻了眼，灼灼黑眸凝視男人，邊的笑卻停住凝結。

這一刻的天地，寂靜安然，暖暖生煙。

尹鳳書的笑讓蕭條邊城夢迴醉暖來雁歸。

尹鳳書的笑讓青澀少年一點一畫銘刻心間。

尹鳳書的笑註定成為他們青風朧月默然相依無別無離一場無關風月的局。

口中呼出的熱氣相互痴纏在一起，相貼的身子透過一層層衣衫碰觸對方的心靈，尹鳳書抬手，一寸寸刻畫雁的五官，力道卻是出奇的柔軟，彷彿他是一捧融的雪。雁在他的指尖下一脈一脈癱軟，羽睫輕顫慢慢闔上眼，黑暗裏卻清晰的看到臉上的手指晶瑩剔透，冰半凝，纖秀皓白的腕骨之上是一截兒…

雁猛然睜開眼，狼狽的滾下牀去。

尹鳳書猛然起身倒也看不出什麼不高興，整整衣衫道:“走吃飯去。”雁拖拖拉拉走下樓，心中的霧卻揮散不去。

吃着噴鼻兒香的羊大餡兒餃子，雁壓低聲音問道:“大叔，他們早就去了普照寺了吧？”

“嗯。”

“那我們也去嗎？”

“去那裏幹什麼？你對和尚唸經興趣？”

“不是，大叔，我們不是要去偷鳳凰膽嗎？”雁看看大堂裏用飯的寥寥幾人，但還是不敢大意，隔着桌子伸長脖子一嘴油幾乎擦到尹鳳書耳朵上。

尹鳳書厭惡的皺着眉頭，身子略略後仰道:“擦嘴！你見誰大白天大搖大擺的偷上門？”

“可是我們不需要提前踩盤子嗎？”雁找了一頓也沒有找到可以擦嘴的東西，抬胳膊就要把衣袖往嘴巴上蹭。

“恁的一副潑皮破落户模樣，拿去。”尹鳳書從懷裏掏出一塊白緞帕子，扔在雁臉上。

帕子白似雪，軟如綿，還帶着淡淡的幽香，擦過嘴巴之後就印上一大塊黃黃的油漬，雁本不是愛惜東西之人，本想轉手扔了，但又一想這是大叔之物，便疊好揣懷裏涎着臉笑道:“大叔這送我了。”1d2tj。

尹鳳書不可置否，就當沒有看到這個小無賴的混賬模樣。

飯後尹鳳書和雁一起到處閒逛，説是領略一下蘭州城的風光。時下深秋，邊城苦寒，風沙漫天，實在也沒有什麼奇景好看，雁連拖帶拽和尹鳳書到了布莊，挑了幾匹素淡的衣料找老字號的裁縫給大叔和自己做幾身新衣裳。大叔因為今早的調戲戲碼心情好了很多，任他撮也不生氣，不冷着臉，到真有幾分郎情妾意的親密模樣。

天近晌午，悠長的鐘聲響徹蘭州城上空，鐵鐘銅鐘高地遠近相互應和，肅穆莊嚴，安詳厚重，令人心生膜拜。

雁望着普照寺的方向道:“到了。”晚飯時間，雁和尹鳳書找了一家臨近普照寺的酒樓。

今的酒樓燈火輝煌，大廳裏挨挨擠擠全是江湖豪客，雁花了五兩銀子才找了一個角落的小桌子坐定，正看見當中一個黃頭髮黃鬍子的老兒正在高談闊論。

那老兒説的眉飛舞唾沫星子四處飛濺，周圍的人卻都聽得津津有味，原來這老頭正從慧能大師當年怎麼入西域傳法，怎麼坐化，現在正説到今普照寺的盛事。

雁看了一眼尹鳳書，眉一挑，表示二人來的正是時候。

只聽那黃鬍子老兒道:“少林寺的面子可大了，今的接引法事各個門派都派人來了，無名山莊的少莊主，就是那個白衣少年，穿着貂裘挎着長劍，長得英俊瀟灑，煞了武林女嬌娃的眼。看到他身邊那個粉衣服的美姑娘了吧，唐門的三小姐，一步不離貼着葉少莊主，聽説葉盟主有意和唐門結親家呢。”旁邊人趁着老兒喝茶潤嗓子的空當道:“黃河幫的老兒瞎説，誰不知葉少莊主和飛鳳門的木大小姐青梅竹馬，還是姨家表親，怎麼又扯到唐門，那這誰做小誰作大？”雁再掌不住噗嗤笑出聲兒:“大叔，大白鵝行市不錯呀，就唐門小辣椒那個脾氣做大做小都得整的他家雞飛狗跳。”黃河幫的老兒捻着頜下幾黃鬍子，沉道:“這個難説，難説。不過無為觀倒是出了幾位少年俠士，破月劍和驚風劍鬥士少年英雄英俊不凡吶，可惜了不能成家立室，碎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呀。”

“老英雄，那個無為觀前些子不是出了個叛徒嗎？英雄殺都出來了，最後結果怎麼樣？”雁一聽他們提到自己馬上把頭低了三分，心裏砰砰直跳，手心裏也出了汗。尹鳳書自然覺察到他的不安，桌子下的腳勾勾他，衝他點頭，讓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