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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蔓草一邊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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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來到院子裏,吹奏了幾個古怪的音節,黑暗裏有人叉手施禮:“王,有什麼吩咐?”

“他去哪了?”

“雁公子去了城南的同福客棧。”

“和誰在一起?”

“瀾清。”聽到這個名字,七絕的臉一黯,有了夜的遮掩,卻看不分明。

覺得自己個骨頭在瀾清的懷裏變成了泡沫,慢慢的飛起來,越飛越高。進入到這具身體裏,幾乎就停不下來,眼前的人變成了七絕的模樣,眉眼含笑,角微彎,摟着自己的脖子羞澀又勇敢的喊着給我,別停,要。

了一次又一次,卻在那人不知滿足的挑逗下又硬了起來,烈的進入,瘋狂的送,姿勢換了一個又一個,恨不能把對方連皮帶骨都下。

身下的人眸轉水,閃爍着斑斕的光芒,口中的話語輕嗲嬌弱:“雁,你太了,你死我,好雁,輕點兒,會壞的。”雁的眼睛幾乎都衝了血,只覺得骨頭裏熱的要爆開,他送,一次次在那逍魂的柔體裏研磨輾轉。

“雁,你愛我嗎?”

“傻瓜,愛你,我愛你。媳婦,我愛你。”

“雁,我也愛你,我只愛你一個人,你也只愛我一個對不對,和別人都是假的。”雁心想絕又在糾結水葱和大葱的問題了,當下重重一頂,在他的申銀裏説道:“我只愛你,沒有別人。”

“我只愛你,沒有別人。”窗外的七絕咀嚼着這句話就像含着一枚青澀的橄欖,房間裏起伏糾纏的兩個身影像一把劍在他心頭軟上,不疼,一點都不疼,只是有一種木然麻痹。

他咬住下,一隻手狠狠掐住自己不聽顫抖的另一隻手,然後轉身,一步一步走進黑暗裏。

天的夜晚很是熱鬧,一個漢子牽着一個女人的手往家走,那女人看見七絕走過來,甩開男人的手:“有人,別讓人看見。”

“我拉我媳婦的手,管他鳥事兒。”媳婦,媳婦,到底誰才是他的媳婦。

滾滾的江水嘩嘩的吐着堤岸,把沙石帶回到水裏磨洗,最後沉澱到最深處,成為身體裏最厚重的一部分。如果有一天挖開了,衝沒了,這身體也就空了,沒底了。

不遠處黑衣人一直躬身侍立,鷹隼一般的眼睛緊緊盯着七絕。

“無為觀最近有什麼動靜?”

“沒有什麼明顯的大動作,就是幾天前,月溯和風渡二人下山,看路程是要去少林的。”

“密切監視他們,有情況立刻來彙報,傳書給小橋,就説無為觀已經在磨刀了,讓他早作籌劃。”

“是。王。”看着暗衞遠去,七絕整衣站起來,望着滔滔江面:“瀾清,不管你用的是什麼方法,休想讓我上當,雁是人,不是你的工具。”雁高一腳低一腳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他不明白為什麼只是想當一次解藥,最後就亢奮到不能控制,難道師父真的天生尤物?

此時天已微明,他幾乎是從師父的牀上滾下來,勉強穿好衣服,也顧不得師父,跌跌撞撞的往回跑,一夜呀,怎麼會是一夜?絕,絕他怎麼樣?

推開自家的門,起青紗帳子,七絕還睡着,長長的睫搭在下眼瞼上,緻的鼻翼一翕一合,粉潤的嘴微張孩子氣的翹起來,雁忍不住低頭想吻他,忽然想到自己和瀾清熱吻的畫面就覺得很髒,他出去在院子裏用冷水兜頭澆下。

七絕起來時雁正在廚房裏做飯,雞湯的香味飄了滿屋。

“雁,你去哪裏了,都不來接我,餓死了,我昨晚沒有吃飯。”七絕趴在雁背上,扭來扭曲的撒嬌。

握住他的手拉到嘴邊細細吻着,新冒出的鬍渣子扎的雁酥酥的癢,他笑着躲避,熱氣一個勁兒的往雁脖子裏鑽。

“絕。”雁叫了一聲,回身把雁摟在懷裏,緊緊的抱着,彷彿七絕是他身上的一塊兒骨頭,現在用盡全力想按回去。

“媳婦,我愛你。”七絕聽了這話忽然抖動了一下,怕冷一般。

兩人人吃着飯,飯桌上異於常的安靜。

飯後,雁道:“絕,今天還去小有家看小狗嗎?”

“去呀,你還沒有看到吧,紅紅的,特別醜。”

“那我送你去,我今天有點事情,你先去玩一會兒,午飯的時候我去接你。”

“啊,好吧。”七絕答應着,臉上卻細細的失望。

“傻瓜,不高興嗎?你放心,處理好今天的事情我以後走到哪裏都陪着你,喜歡看小狗我們就養一隻,以前我們在杭州也養過一隻小土狗,長得很可愛,叫鳳柒。”

“後來呢,後來它去哪裏了?”

“死了。”

“啊。”

“絕,我們不説這個了,收拾收拾我們去小有家。”

“那我不去可以嗎?我想在家裏等你。”

“你自己一個人在家能行嗎?”

“沒事的,我就在家乖乖的寫字,等着你,好不好?”七絕拉住雁的手,在他手心裏抓饒撒嬌。

“那好吧,我去去就回來。乖呀!”

“嗯,我等着你。”雁親了親七絕的臉,向外面走去,在籬笆那裏,他又轉頭看七絕,七絕的一張臉沐浴在晨光中,身後是一株石榴花含苞待放,明媚鮮豔的紅一點點染上他的臉,他撲簌着長睫,眉眼彎彎。雁忽然又折回來,折下一朵石榴花給他簪在髮間,温柔的一吻落在他的鬢髮上“這樣才像個媳婦。”七絕雙手兜在他的後頸上,額頭抵着額頭,鼻尖蹭着鼻尖,“雁,我愛你。”雁回頭看了看院子外面沒有人,猛地壓住七絕的,舌尖糾纏織,迫不及待的深入到他嘴裏,似乎要把這一刻的温情,寧靜,愛戀全部鐫刻在舌尖。

到客棧的時候,瀾清剛起來。

看見他一身抓痕吻痕,青紫紅腫甚是猙獰可怕,忙過去幫扶着他,給他穿上衣服,瀾清一句話不説,安靜的任雁,過了很久才説:“雁,師父心裏真歡喜,彷彿又回到了山上。”雁要出口的話全部給堵回去,他替瀾清上藥,包紮,讓廚房做好了粥送進來一口一口的喂瀾清吃,瀾清一直深情的注視着他,如硃砂,清淡的面容因為這抹顏顯出一方攝人心魄的妖媚氣息。

“師父。”

“雁。”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出聲。

“師父你先説吧。”

“雁,跟我會無為觀吧,我把映劍都帶來了,本來是想見你一面就算了,可是昨晚你…,雁,跟師父走吧,師父不能沒有你。”瀾清抓住雁的手目光裏滿滿的哀求之

把手伸回來,神有些慌亂,面對養了自己十年的師父,面對剛和自己癲狂一夜的男人,他真的無法説出拒絕絕情的話來。

“那個師父,你先看看這個,優缽訣的全本,你照着這個練,毒就可以解了。”雁掏出那幾頁絹子,遞給了瀾清。

瀾清只是看着卻不接,笑意凋殘零落:“雁,你給了師父這個,師父的毒解了,你就再也不要師父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