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風雪有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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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病的是雁，可躺在牀上的成了七絕，他的腳底發黑潰爛實在是挨着地就鑽心的疼，雁不准他下地，每幾次給他用温水清理，然後酒泡過的藏紅花給他仔細。

他坐個小腳蹬在牀前，膝蓋上鋪着條舊布巾，把七絕的雙腳放上，用小刷子蘸了藥酒，輕輕的刷上一層，細細的軟紮在腳心上，又疼又癢，怕雁擔心，七絕噗嗤笑出聲兒來:“再刷點鹽巴，就可以烤着吃了。”雁心裏濾着密密麻麻的心疼，可也怕七絕難過，故作輕鬆道:“切，沒有五花三層我可不吃？”七絕抬腳蹬了雁一鼻子酒:“怎麼，嫌我了，要找五花三層的你怎麼不扛頭豬去？”

“，你這小豬蹄子亂撲騰什麼，阿嚏。”

“髒死了，你噴我一臉口水。”七絕嘟着嘴佯裝生氣。

雁愛死了他這副小可愛模樣，抬起身子貼在他耳邊低低的説了一句，七絕的臉登時成了白酒裏面浸的紅花，紅彤彤，*辣，他啐了雁一口，嘴上卻毫無遮攔道:“還不是你要那樣，下次換我在上面，也你一臉。”

“好，你説的，我喜歡你在上面，你自己動的樣子像個妖把我的魂兒都沒了。”嘴上相互打着趣，雁褲襠裏的玩意兒也蠢蠢動，硬邦邦的頂起。

七絕看出了門道，沒擦藥的那隻腳在他的那處蹭了蹭，道:“媳婦，你小鳥想飛了。”雁嘶了一聲，大手緊緊扣住他的腳踝:“妖，別亂動，再亂動爺就幹你。”

“那你來呀。”七絕睨視着雁，微挑的眼尾將風情扯出美麗的弧線。

“乖乖的，等你好了再幹，可不許哭呀。”

“胡説，誰哭了？”

“那是誰一會兒抱着我哭喊着要，一會兒又求着我不要停狠狠的，一會兒又讓我慢點兒……”

“雁…。”

“好了，不説了，我媳婦害羞了，我們繼續幹正事兒。”雁大手捧住七絕的腳，輕輕按摩着，讓紅花酒滋潤到肌膚裏。七絕雖然疼痛，心裏卻是甜的，看雁把自己的腳捧在手心裏，就像捧着稀世的珍寶，雁的表情專注認真，微稜的眉骨趁着兩道濃濃的劍眉，深邃的眼窩密匝匝的短睫，高蜓的鼻樑，削薄的嘴，一張臉英俊陽光神情温柔又隱隱透着強悍霸道，七絕在心中忍不住慨嘆:“真是長大了！”

“你男人好看嗎？”雁不抬頭手下動作也不停，淡淡的問出聲。

“誰看你了，臭美。”

“是嗎？”嗎字還未落地，雁霍然起身把七絕壓在身下，漆黑燃的眼眸居高臨下和七絕的清淺水眸擁抱糾纏，兩隻沾着紅花葯酒的手卻撐在兩邊，他拿骨頂了頂:“覺到沒有，小雁想媳婦了。”此時七絕方知事態的嚴重，身下的那堅硬如鐵，燙染的温度幾乎可以把自己灼個窟窿。

七絕不敢動，小聲道:“別，你身子還沒好。”

“我沒事，我怕你痛。”七絕忽的挽起長睫，不解問道:“哪裏痛？”雁嘴角一挑，笑得氣人:“當然是腳痛，要不哪裏痛？”

“你，你這人，不來了，快洗手去。”

“不逗你了。”雁啄了他一口，起身出去洗手，隔着一道門，七絕忽道:“其實也不那麼痛，想着痛，不想就不痛，如果可以不想自然就不痛了。”過了半天雁也沒有動靜，七絕滿心的失望，不知怎地竟有一滴淚水順着眼角下來，剛待要抹去，雁一躍而上就把他壓在牀鋪裏，熱熱的呼貼着耳邊道:“絕真不羞，想漢子想哭了。”

“誰哭了，沙子了眼睛。”雁握着他的手指與他五指教纏，温熱的貼上去，瞬間長驅直入橫掃平川登堂入室。

七絕張嘴合着雁，愛漸次濃烈，一屋關也關不住的，盛放在風雪過後的晴天。

七絕睜開眼睛，卻不知從何時起雁臉上落滿了淚水，他啓口用舌尖一點點給他幹，安着:媳婦，不哭，媳婦。”

“我沒哭，我是被沙子了眼睛的眼睛了眼睛。”七絕在一堆眼睛裏被逗樂了，他有種衝動想告訴他，他已經全部記起來了，他不會讓他死，“雁，有件事我告訴你。”

“嗯，什麼？”七絕剛想開口，外面傳來了敲門聲:“雁大哥，在家嗎？”

“是小有，這個時候來，不知有什麼事情，我去看看。”雁下牀，七絕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去，在等等吧，雁是不希望自己想起往事的，其實做個小傻子就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以被他疼着寵着，這種覺實在是太好了。

不一會兒雁就進屋來，手裏捧着一碗湯，七絕問:“小有呢？”

“走了，大娘燉的豬腳湯，説吃哪裏補哪裏，乖，趁熱喝一口。”

“豬腳湯，那個不是下的嗎？”

“絕不得了，連豬腳湯下的都知道？雁捧着湯坐在牀邊，笑得賊兮兮。

“那天賣油的王大娘説她兒媳生孩子了要屠夫大娘給她留一對豬腳燉黃豆給下去，我就聽見了。”

“那我們的沒有黃豆，不算下的，乖，來喝一口，大娘可是一番好意。”七絕見白膩膩的一大碗，皺着眉頭喝了一口，卻堅決不喝第二口:“不喝，有股子豬屎味兒。”

“胡説，豬腳又不是豬大腸，我喝口嚐嚐。”雁喝了一口也覺得不好喝，就放在桌子上，到牀上掀被子扒衣服就把七絕前的小櫻桃含在嘴裏。

“你，嗯，你做什麼？”

“試試，看你下沒？”

“壞蛋，你也喝了，我也要吃你的。”

…

…。。

過了幾，無間地獄又來人了。

來人帶來了很多東西，説是蘭舟給準備的年貨，雁一看果然比絆絆給的實用，臘火腿鹿筋鹿舌海蔘蟶乾，活雞活魚，各種稻米乾果，還有各曬乾的菜。雁見了高興的不得了，立馬各種裝了一些讓人給小有家送去。那領頭的是個沉穩的漢子，他屏退了所有人，從懷裏拿出一疊銀票給雁，道:“這是我們沈護法給您的。”雁結果一看足足有幾千兩，心説蘭舟真大方，出手就是幾千，在這裏花銷少，哪用得着這麼多，面上卻不表出來，笑笑收下。那人又鄭重的從懷裏拿出一個墨玉雕鳳小盒，呈給雁道:“這是沈護法給您的，請您當面驗收。”雁心説什麼東西這麼鄭重其事，結果打開，見是一方鵝黃絹子包着打開來看，是一封信，和幾張發黃的綾絹。雁展開信，入眼的是蘭舟娟秀的簪花小楷，蘭舟給他開過藥方子雁自然認識他的字跡，雁展信細讀，臉上乍驚驚喜，心頭砰砰跳動似乎能蹦出來，他打開那幾張薄綾卷，果然正是自己需要的，蘭舟真是雪中送炭，雁抬頭看七絕，正見他對着蘭舟送來的東西細點，嘴裏喃喃説着什麼，雁壓下心頭狂喜，臉上的喜也壓不住，慢慢的在眉眼間盪漾開來，這一次有救了，絕，我可以陪你一路走到頭。

原來蘭舟送來的正是優缽功完整的口訣心法，信上蘭舟説，在收拾七絕的房間時從密格子裏找到的，他知道雁練豔絕刀法自是需要這個的，而且上次他給雁驅毒的時候已經發現他體內真氣紊亂，所以特讓人給送來，希望能夠幫到他。

雁把東西又裝好，對那漢子道:“請替我謝過沈護法，讓他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柒哥的。”那人見完成任務忙拜別告辭，雁隨手從銀票裏出一張五百兩的，給他漢子。那漢子嚇得連連搖頭擺手，怎麼也不肯要着賞錢。倒是一邊兒的七絕看不下去了，他走過去把銀票那漢子手裏:“雁給你你就拿着。”那漢子拿着銀票愣愣的佔了一會兒竟然收下了。

雁欣喜若狂，完全沒有注意這些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