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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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壽膏,給我福壽膏…我要福壽膏…”喬萬山乾瘦得像是被乾了血的殭屍的身軀在牀上不停地打着滾,額頭上的汗水混着鼻水和淚水胡在他的臉上,他的四肢不停地搐着。
“老爺,老爺,你別急,我已經派人去取了。”孫氏拿着手帕不停地替他擦着汗。
“你要害死我!你要害死我,你不拿福壽膏給我就是想害死我!”喬萬山語無倫次地説道。
“不,不是的,老爺,我已經派人去找了,老九,這是怎麼回事?老爺不是備下了不少福壽膏嗎?怎麼一下子全沒了?”孫氏從牀邊站起身,將站在一旁的九姨太拉到了一旁問話。
“是有不少,可是昨兒中午大少説要拿去送朋友,拿走了一些,老爺子最近身子又不好,用得特別勤。到了半夜時就沒了…”九姨太攪着手絹,柳眉微顰地説道。她煩的並不是喬萬山的病情,而是喬成風並不在府中,萬一喬萬山此時蹬了腿,她和喬成風可就白忙了。
“大少?快,派人去找大少。”
“夫人,我們已經找了幾次了,東院的人都説大少不在,奴才們派人守在那裏,可是還是瞧不見人。”一個守在旁邊的僕人應道。
“再派人找!”喬成龍這是成心要老爺子的命,可是不會吧,他可是老爺子的親骨,這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孫氏的腦海,但很快被她否決了。
“娘,娘!”喬明珠從外面哭着跑了進來,當着孫氏的面,哭訴自己剛才受到的委屈,孫氏的腦袋“嗡”的一下,晃了幾晃,幾乎栽倒…
“福壽膏,我要福壽膏!”喬萬山的掙扎漸漸變得無力,口中不停地叨唸着福壽膏。
“老爺子。咱們不怕,我們有罌粟田,我已經派人去割罌粟了,咱們只要撐到掌燈,就沒事了。”九姨太坐到了喬萬山的身邊,低聲説道。
“對,只要到了晚上,就有福壽膏了。”孫氏也彷彿看見了曙光。聽懂了兩個人的話,喬萬山僵硬的臉好似也放鬆了些。
在煎熬之中,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也從初初升起,到正當中,一直到薄西山,隨着光線一點點地變暗,主卧室裏的人心中的希望也越來越大。
“噹噹噹!走水了,走水了!”僕人們敲着水桶四處在遠處喊道,一陣濃煙隨着北風颳人了喬府,刺鼻的煙味從窗户的縫隙間飄進。
“老爺,太太,不好了!”一個頭發被燒掉了一半,衣服被火燒得滿是坑的中年僕人跑了進來。
“你是什麼人?起火的又是什麼地方?”
“小人是專門煉製福壽膏的王大,剛才起火的是罌粟田,小人煉一大半的福壽膏也都…”
“你説什麼?”剛才還躺在牀上只有出的氣少有進的氣的喬萬山,一下子從牀上坐起,雙眼泛着血光,大聲地吼問道。
“罌粟田被燒了,福壽膏也…”
“噗…什麼?!”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在大喊了一聲後。他雙眼翻白,直直地身後躺倒…
“老爺!”
“爹!”喬府的當家人喬萬山在五十四歲那一年,走完了他的人生旅程,葬禮極盡奢華,他可算得上是走得風光,只是。這一切都是給活人看的。
他一生機關算盡,貪得無厭,身後留下的金山銀山,千畝豪宅,嬌美妾,都隨着他的離去化為一場空,他真正握住的,只有掌心的空氣,這空氣與他來時一無二至。
----“你以為你是什麼?你不過是她手中的娃娃,她何曾把你當人看過?”阿四的話一直在喬離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只要他一閉眼他那時的笑容便浮現在他的眼前.
“不對,你説得不對!”從坑上坐起,喬離閉着眼,雙手不停地在空氣中揮舞着“籲…”在發現自己安穩的睡在火坑上之後,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娃娃…他自己認命是一回事,由別人口中説出是另外一回事,阿四的話,像是利刃一樣刮開了他最後的一道防線。
“梆梆…喬離,喬離…”柴房的木門被人輕輕的敲響,門外傳來一陣悉的呼喚聲。
“誰?”喬離披衣而起。
“我,嬸,你快開門。”
“我馬上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