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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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瞧瞧就好,別讓人瞧出咱們骨子裏的嗜血本,好嗎?
“事事無為,處處斷念。”輪到三弟子莫熠來答了。
“錯錯錯!”郎意童毫不留情地又扯了一“槌”
“沒完沒了!”朱紫紫瞧着生悶,覺得很是無聊“這殿上百多個人,若一個接一個答錯,豈不敲到了天黑?”幸好甭等到天黑,那“鍾槌”索自個兒開口回答。
“清靜宗,不離『靜觀』,不離『止念』;由靜凝、靜觀而至無觀,由寡念、止念而至無念:如以火煮水,功至熱極,則水自沸而化為氣;如以寒凝冰,功至冷極,則水自凍而結為冰,初不必求氣求冰也!”
“説得好!那麼…”陡地,一把疲弱嗓音,由殿堂後方緩緩傳出。
“若以沉思冥想為功,『看話頭』、『參死語』又有何不妥?”
“鍾槌”沒張開眼睛,似乎也沒發覺問話之人已非郎意童,他想了想再度沉聲開口。
“凡此二項均有客觀意象及主觀心象在,墮入死局難以迴天,『無為則無不為,無生則無不生』,理事俱泯,則自內外融:體用跡滅,則自物我無分,由平淡之極,到絢爛之極,由絢爛之極,復歸於平淡之極:此乃『真人境界』,在此境中,無先後天之分,合先後天為一,而可作出神入化之逍遙自在遊矣!”聽完“鍾槌”的回答,疲弱嗓音頓時開懷大笑,化疲為清,在一羣僕役的扶持下,緩步踱出了後殿。
那是名面蠟黃如鬼、病容沉沉的枯瘦中年男子。
殿外眾人或許不識男子,但滿殿的青城門人瞠目愣視,接着忙不迭地起身改為跪姿。
“掌門金安!”此時眾人才知,原來那中年男子正是卧病多年的青城派掌門郎遠山。
郎遠山並未答禮亦未喊人起身,他只是用着炯亮眼神,盯着那還被縛懸在半空中的郎焰。
“執法長老,懲戒期滿,可以放人了吧?”郎意童呵呵笑着,縱身飛高,掌氣飛切過去,麻繩立斷,郎焰由空中旋身落地,先同其他師兄一樣單膝跪地請安,繼之站起攙扶着父親的手臂。
“爹,您幹嘛起來?您的臉…”
“爹好多了,焰兒莫愁。”郎遠山阻止郎焰的詢問,他呵呵慈笑地問:“天天當鍾槌,受如何?”郎焰看見父親臉上久違的笑臉,心頭一暖也跟着笑了“晨昏定省。”
“很好,很好。”郎遠山欣開懷。
就在下一刻,郎遠山陡然斂下笑容,端肅起臉。
“孩子,跪下!”郎焰一愣,雖不懂父親何以瞬間變容,卻還是乖乖地膝頭落地。
半晌之後,偌大的祖師殿上緩緩響起郎遠山難得神抖擻的嗓音。
“青城派創自青城山人,道法上肇關尹子,遠山不材,近十年內均未能恪盡掌門職守,深引為憾,而今,青城派第七十九任掌門人郎焰接令…”此話甫出,殿堂內外俱皆譁然,雜音不絕。
郎遠山卻彷佛都沒有聽到,徑自由懷中取出代表青城掌門的金令牌,微顫着枯瘦的手,將其到那還傻愣愣跪在地上的郎焰手裏。
“自今開始,青城派由郎焰接掌,執法長老郎意童身兼護法,任何可能會造成對新任掌門不利的因素,一律清除!”
“師父!”
“掌門!”您是不是病胡塗了?
您怎麼可以將青城掌門如此重大的任務,到一對貪玩的老少手上?即便…即便他們一個是您的叔叔,一個是是您的獨子!
您莫非是想將青城派自此導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眾聲譁然嘈雜,人人都有話急着想要講。
但他們都沒有機會了。
在吐出了“一律清除”四個字後,郎遠山身子倒下,落在郎焰及那些急着撲過來的徒兒門人之間。
青城山,喪鐘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