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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義子曹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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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找到藉口了,所以,故作尷尬地説:“我來之前,夥計傳江東夥計的話,説孫策讓他們帶話給我,讓我趕快乖乖地回去認錯,否則,下次見了我,沒我好果子吃。我正在想,什麼時候過去,這一關怎麼過?”曹哦了一聲:“怎麼回事?你得罪他了?怎麼這種話都帶來了。”我嘿嘿一笑,把在江東發生的事情説了一遍:“諾,張昭這個老狐狸居然當眾給我教訓,孫伯符也不幫我,我不整治他們一番,怎能出這口惡氣。再説,我不可能就這樣忍了下來,否則就不是一個商小人了。”曹聽得哈哈大笑起來:“要説猾,還真沒有人比得上你,張昭惹了你,真是自找活該了。嗯,對了,你怎麼看這次江東出兵的事情?黃祖能抗得過去嗎?要是江東得到了江夏,對我們拿下荊州大有害處呀!或許,我們應該調整戰略,先出兵荊州了。”我對這個可是不置可否的:“這次出兵,勝得把握不小,可是一舉滅了黃祖,拿下江夏,甚至想染指荊州,以江東的能力還是不太可能。再説,他們內部不穩呀,只要伯符大軍離境,許羣他們就會有大的動作,也要把他們回來。還有,主公,您在廣陵和合肥的布軍是吃閒飯的?稍稍移動一下駐防,建業那邊就能到壓力,江東大軍就要回撤。”曹點頭了:“你説得也有些道理。我前兩天徵詢了文若和奉孝的意見,他們也不看好江東這次的出兵。算了,我還是早點去鄴城,儘快穩定了後防才能説其他的事情。”

“主公想的不錯。袁家兄弟留不得,更要緊的是涼州。如今看來,北方的勢力只有涼州的韓、馬能跟我們搗蛋了。我們可不能在後方留下這麼個大禍。不要主公出兵荊州,他們趁機進攻長安,繼而拿下幷州,直接威脅鄴城。拿下了荊州,卻失去了黃河北岸,這個可不合算。”曹哎了一聲:“怎麼你們都這麼看?我怎麼就不看好韓、馬兩家?我已經傳命鍾瑤,讓他再派使者去説服馬騰去鄴城,我授他三公之職。涼州沒有了馬騰一派,就一個韓遂,還有一些混雜的小勢力,掀不起什麼波。”是嗎?我淡淡地説:“主公想的真好。我們先不説馬騰是否如您所願去鄴城當什麼大司馬,就算他肯去,那他是一人前往還是一家前往?他手下的涼州騎兵可是一支強有力的部隊,您是想他帶着部隊進來,還是再命人前去接受?老馬能放手把自己本錢給了您?説句您不愛聽得話,軍隊不到手,就來一個馬騰,好比人沒來,送了一件衣服,有什麼意思?威脅一樣存在。”曹嘿嘿一笑:“我肯定要馬騰一家子都來。軍隊嘛,不用想也知道馬家不會給我,可只要馬騰在我這裏,不管他留下馬家誰帶軍隊,還能跟我對着幹不成?”又來這一套:“主公又想用人質來牽扯對方勢力了。或許這招用到別人頭上還成,用到馬家人身上,恐怕效果不太好。我聽説,馬家內部就分成幾個勢力,馬騰並不是完全説了算的人。再説,一個人真要有什麼雄心大志,不顧家族命的事情也幹得出來。您別忘了,當初的袁紹可是説走就走,袁家二三百口的命,他可沒有顧及。袁紹出了名的孝道之人,都幹出這樣的事來,還不要説我們不瞭解的人了。”曹想是真沒有這樣想過,我這樣一説,他倒是真的犯愁了:“怎麼我想的好好的事情,到了你嘴裏,就變得一點把握都沒有了?真要這樣,這個威脅可真要去了才行。只怕時不待我呀!”得,我心想,老説這些,今天的正事就辦不成了:“算了,主公,您現在想這些一點用處也沒有。這樣好了,您繼續等鍾瑤的消息,我呢,安排時間親自去涼州一趟,看有沒有辦法把馬家連同那幾萬涼州軍都給來。這事還早,不忙,等您滅了袁家兄弟,安定了四州之地再説。”曹臉上豪情萬丈,卻故意長嘆一聲:“唉,要想把事情做好,也真難。”我笑了:“主公這是説廢話,事情好辦,還用您來心嗎?主公今天叫我來就為了這些事情呀?怎麼不去堂上説?也不找文若他們過來?對了,您剛才説什麼?我三哥也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我這一轉換話題,曹的豪傑形象立刻完蛋,立馬恢復了我才見到他時候的鬱悶狀了。看他又不説話了,我故意用同情地口氣勸他:“算了,一提起文若您就這表情,文若也沒做什麼對不起您的事情。”曹悶聲説話了:“子云,我沒有想文若,叫你來,也不是為了公事,而是有件事情,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説。”我噢了一聲:“什麼事情讓您這麼為難?主公,您對我可從來沒有這樣客氣過,什麼話説不出口?不會是要強行留下我吧?”曹抬頭看了我一眼:“你呀!這件事是我家裏的私事。前幾天,我讓管輅為這些孩子看相算命,結果…”我的心不爭氣地跳了起來,強迫自己穩定再穩定,小心開口:“難道他説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還是…”曹點頭了:“他説,我的孩子中有承天命之人,可是這個孩子卻與我相剋。”我啊了一聲,這個管輅真敢胡説:“承天命之人?那不就是説…”曹點頭:“他是那個意思。只是他説,這個孩子卻與我相剋,不能留在我身邊養活。”

“主公,那他是怎麼説的?是您克這位公子,還是這位公子克您?可有解決辦法?”曹手在石台上畫圈,悶悶地説:“是我克了他。管輅説,這個孩子不能隨我北上,而且要在10歲前離開我,15歲後回來,方能存活下去。”我作大大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拍拍脯道:“嗨,嚇死我了,我以為什麼事情呢!這很簡單呀,您去鄴城,把這個公子留下,你們父子在他15歲前不再一起過,也不見面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當然,要是公子現在年齡不算小了,那您也就幾年不見他,也不算什麼;要是太小,也只好放下愛子之心了。總之,不管怎麼樣,留下命才是最主要的。”曹繼續在畫圈,不接我的話。我等了半天,他都還不説重點,我納悶了,不知道管輅給曹説了什麼,讓他這麼難説出口:“主公,您怎麼啦?你常年在外,也沒有多少時間陪孩子,幾年不見沒有這麼難吧?或許,還有別的隱情?難道和我有什麼關係?”曹好像一直就等我這句話,我一説出來,他馬上點頭:“正是和子云你有點關係。”我故作驚嚇狀:“主公,不會吧,難道我是這個公子命中的剋星?難道我的命…”曹哎了一聲:“你想什麼呢?就算有這回事,我能為了一個孩子要了你的命不成?不是你想的那樣,正好相反。”我真是無奈了:“主公,您把話説完好不好,把人吊在半中間,很難受。”曹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似的,一錘石台:“算了,我就實説了。管輅説我的這個孩子與我的天命之人有半子之緣,他只有待在我的天命之人的身邊平安長至15歲,方能躲過早夭的噩運。不僅躲過噩運,還能承天命,穩社稷。你這回明白了?”我故意張大了嘴巴,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樣:“可,可是,可是你説的那天命之人不過就是您做的夢,而我恰恰那個時候到您身邊罷了,不會真的這麼…我…”曹盯着我看了:“你什麼你?我早説過你是我的天命之人,那管輅雖然不知道你,他卻知道我有這麼一個夢。他還能推算出我的這個天命之人並不是跟隨在我身邊的人,而是一個少年英才,暗中輔助我多年了,這和你何其吻合?”我結巴了:“可是,可是就算這樣,那…那這個什麼半子之緣也太…主公,那是您的公子,我不可能…我不行的,我不敢。”説到這裏,我把嘴一咧,裝可憐了。

才不管我怎麼裝呢,他直哼哼:“我的孩子給你當義子,還委屈了你不成?剛才是你自己説的,無論如何,保住孩子的命是放在第一位的。所以,今天我叫你來,不是徵求你的意見,而是命令你把孩子帶走,好生把他養到15歲後,一頭髮也不能少地給我還回來。你聽清楚了,這是我的命令,沒有你商量的餘地。”他一口氣把話説完,不給我半點推辭的機會,讓我本來準備的一大堆説詞都沒有了用武之地。我低着頭作鬱悶狀,半天后才苦着臉懇求他:“主公,這事事關重大,您一點思考的餘地也不給我就罷了,命攸關的事情,我也不能再推辭,少不得勞累幾年。只是,您總要給我兩天時間讓我收拾收拾家裏,給孩子準備住的地方吧?今天…”曹又嘆了一大口氣:“你去準備準備吧!這孩子也不算嬌氣,和你也投緣,給你,我也能放心。”説是這樣説,他的口氣卻是很悲哀的那種。也是,自己最疼愛的孩子與自己的命相剋,為了孩子的命,要白白送給別人養活,這種事情放誰身上也難受。

我長嘆一聲,心中掠過一絲內疚,要一個父親這麼對自己心愛的孩子放手,我是不是殘忍了點,無奈,我不得不這樣做:“那主公,我就先回去準備準備。您看,什麼時候來接公子就由您吩咐了。”曹一愣:“哎,你也不問問是誰?”我一咧嘴,哭無淚狀:“主公,我問有什麼用?反正是您的公子,無論誰,我都沒有拒絕的餘地。是誰還不一樣?這是保命,不是挑選那個什麼。”我把貨物兩字回去了。

橫了我一眼:“我看你真是當商人成習慣了。是倉舒。想想也怪,在上林苑我還説,想讓你作倉舒的先生,沒有想到,居然成真了。你還説,倉舒他們幾個的身體不適合跟我去鄴城,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大大地啊了一聲,也跟着曹慨:“真的喲,還真是有天意。主公,倉舒公子也真跟我有緣,我們兩個對路的,前兒我給幾位小公子拿禮物進來的時候,他還纏着我講了半天的故事。”聽了我的話,曹終於在臉上出一絲笑容:“是呀,我早説了,這孩子與你有緣。這下,你也該放心了。衝兒不會讓你太為難,而他的身體也需要你來照料。這倒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情。只是,我昨天給環氏説了這個決定,她哭得傷心,讓衝兒在家再多住兩天好了。”豈止曹衝的母親,就是你,心裏也捨不得吧,當然,這話我可不敢説:“主公説的是。就讓孩子多陪他母親兩天,我也要好好準備才是。主公,倉舒公子知道您的這個決定嗎?”曹點頭:“這孩子很聰明,他沒有不樂意,還一直在勸他母親。説起來,也沒有幾年。”我才叫放心呢!只要曹衝自己不反對,自然就不會跟我作對,那我就好辦多了:“公子本來就是冰雪聰明的孩子,主公有這樣的孩子,是老天對您的厚愛。而趙如能做公子的先生,也是前世修來的莫大福分。主公放心,如能做好這個先生的,必不負主公的厚望。”曹搖頭了,淡淡地但堅決地説:“這孩子從跟你開始,就是你的孩子了,你不要有任何顧忌。義子就是義子,不可以等同於學生。子云,你要明白,就因為你為我想的周全,我才不會對你有任何避諱。你也不要過於小心,將來,我也不會因為這個而對你有什麼不利。”我渾身一顫,深深施禮:“主公,您這樣説,如還有什麼不能放開的?再説,如絕對沒有任何忌諱之心,否則,我大可不接受,您也不會因為這個殺了我。”曹拍拍我的肩膀:“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説好三天後,曹親自把曹衝送出城給我後,我才心滿意足地告辭回家。當然,為了我們大家的安全,這件事絕對不能對外説,除了幾個知知底的人,任何人也不能知道,連曹家的絕大多數人也不知道,曹對曹衝將要離開的解釋是要送曹衝出外養病。這件事情在曹這裏成了僅次於我身份的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