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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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曉琳驚呼:“你的翡翠青龍佩丟啦?”公子嘆息:“初到江南就丟了佩,一時也顧不上別的,未及拜見姨父姨母,有勞妹妹先回去代我問候,就説失禮之處,輕寒明再登門請罪。”見他直呼妹妹,程曉琳俏臉一紅:“表哥怎的不仔細些,這等重要東西也丟,將來告訴姨母,叫她老人家教訓你!”公子笑:“正是怕她老人家生氣,妹妹務必要幫我的忙。”程曉琳到底知道事情重大,收了玩笑,起身:“我回去跟爹孃説聲,幫忙尋找,表哥也不必着急,先盤查盤查下人,説不定就有了。”公子點頭,吩咐劉白:“叫他們用我的車送妹妹回府。”程曉琳抿嘴:“表哥的車,我可不敢坐。”出去不多時,劉白匆匆回來,神緊張:“必定是那黑衣裳小子偷的!”公子笑而不語。
劉白只好自己開口:“那等高明手法,很可能是千手教的。”説着又疑惑:“若果真是千手教的,又怎敢無視教規,出手偷易家的東西?”公子道:“我也奇怪。”劉白想了想:“要不要知會金教主?”這話倒提醒了公子:“千手教與我們易家頗有淵源,前兩年新教主即位,老爺也曾送了賀儀,既到了這裏,理當打個招呼,替我備一份厚禮送去吧。”劉白答應着,又問:“那翡翠佩的事…”公子斷然道:“不必提起,張榜懸賞就是。”劉白遲疑:“這…”翡翠青龍佩價值連城,那賊既有心偷了去,又怎會為區區十萬兩賞銀冒險送回來,公子做事總是這麼出人意料。
看出他的疑惑,公子笑:“你且照我説的做,説不定今晚就有了。”劉白不敢多問,答應着要走。
公子忽然叫住他:“外頭兩個是誰?”跟了這麼久,劉白也知道他的意思,出去吩咐下人張榜懸賞之後,便將先前守在門外的兩個帶刀錦衣人叫了進來。
公子瞟了二人一眼:“新來的?”二人莫名其妙。
劉白低斥:“不知道規矩,公子的房間是誰都能進來的麼!”二人嚇得立即跪下,其中一人回稟:“我等原是不讓進的,可程小姐説她是…”公子道:“是我表妹,所以能使喚你們?”那人垂首。
“果然很識大體,”公子微微側身,奇怪“我倒不明白了,你們是替易家辦事,還是替程家辦事的?”另一人慌忙分辨:“屬下本要攔阻的,不想程小姐發火,還出手…”
“出手打了你,”公子點頭“原來養你們,不如養個女人。”此話一出,旁邊劉白想笑又不敢笑。
公子淡淡道:“劉白。”劉白會意,看看地上二人,隱約也有些不忍:“下去各領一百杖,貶入二等,叫張齡另選兩個上來。”二人面如土,謝恩出去了。
豔陽當空,暖風陣陣,鶯飛竄,蝴蝶在小徑上嬉戲,無數花瓣從高高的枝頭飄下,如同下起了粉紅的雨。
兩個人踏着落花,走到樹蔭下。
“方才找你不見,你的園子也很好看啊。”
“妹妹若喜歡,可以天天來。”美護法微笑,不動聲地抬手替她擦汗。
邱靈靈倒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眨眼,伸手從懷裏拿東西:“給你看,我今天…”剛説到這裏,突見傅壇主走來,手裏拿着個帖子:“易家派人送來份厚禮,這是禮單,教主與財護法此刻都不在,華護法不妨先看看。”華雲峯伸手接過,奇怪:“易家與我們素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算親密,就只教主即位時派人來過,如今怎會平白送禮?”傅壇主道:“是他家三公子易輕寒,這次來江南辦事,早聽説此人心思慎密處事周全,想是念着祖宗與本教金四海祖師爺的情誼,不論如何也是他一番好意,我就作主先收下了。”
“原來如此,”華雲峯打開看了看,笑“易家果然大手筆,收也無妨,待教主回來再定奪吧。”將帖子遞還他。
傅壇主接過去收好。
旁邊邱靈靈卻是心裏有鬼,聽到悉的名字,頓時有些不安,輕聲試探:“易家和我們很要好?”最近邱靈靈時常跟華雲峯在教中走動,傅壇主也見過幾次,只道是老教主的小徒弟,也不敢輕慢她,笑着解釋:“姑娘不知,易家與我們千手教頗有淵源,當初創教祖師爺金四海與易家祖宗易南山乃是莫逆之,你看咱們千手教偷遍天下,惟獨不動易家,也是金四海祖師爺親自訂下的教規,只不過江湖中鮮有人知罷了。”邱靈靈猶豫:“教規嗎?”華雲峯點頭:“妹妹不知道教規,若本教中人偷了易家的東西,勢必要砍掉一隻手。”邱靈靈嚇一跳,悄悄將左手藏到背後,結巴:“真,真的啊…”二人只當她是吃驚,倒沒懷疑,傅壇主想起來:“是了,方才下頭回報,説易家三公子不慎丟了翡翠青龍佩,正張榜尋找,懸賞十萬兩銀子。”華雲峯驚:“莫非他懷疑我們千手教?”
“要從易三公子身上偷東西,的確不容易,算來也只有我們千手教有這等本事,”傅壇主笑“但教規擺在上頭呢,誰那麼大膽子,榜上只説是不慎丟失,或是他自己放丟了也未見得。”華雲峯仍是皺眉,搖頭:“叫各分舵下去嚴加調查,若果真是本教中人,不過處置了,再登門謝罪就是,最好別讓教主知道,鬧大了你我也不好擔待。”傅壇主答應着走了。
“妹妹?”
“啊,”邱靈靈越發緊張,手心都攥出了汗“我…我有事,先走啦。”華雲峯疑惑,拉住她的手:“怎麼了?”邱靈靈咬。
華雲峯看出了蹊蹺,柔聲笑道:“妹妹有事不妨説出來,華哥哥幫你。”邱靈靈正猶豫着,冷不防旁邊傳來一聲咳嗽。
大約一丈開外的小石橋上站着個人,雖只是背影,看不清面容,但那黑披風與手上的千手令華雲峯卻是認得的。
他立即放開邱靈靈,作禮:“教主。”金還來冷笑:“華護法有沒有聽説過一句話?兔子不吃窩邊草。”切,教主又怎麼,管閒事管到我找女人上了,華雲峯心裏暗罵,面上微笑,把玩玉笛:“華某隻聽過,有花堪折直須折,近水樓台先得月。”臭小子!金還來咬牙:“老婆,過來!”猶如晴天霹靂,華雲峯目瞪口呆。
聽他這麼叫,邱靈靈大為高興,也顧不得翡翠佩的事,跑過去抱住他的手臂:“我等了你那麼久,幾時回來的?”金還來不答:“華護法還想得月?”萬萬想不到小丫頭來歷這麼大,而自己竟調戲到教主夫人頭上!華雲峯怔在原地,心裏不知道什麼滋味,冷汗也漸漸冒出來。
半晌,他垂首:“屬下有眼無珠,該死。”金還來滿意:“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屬下明白。”
“下去吧。”華雲峯答應着轉身要走,忽然覺得不對勁,明白之後大為鬱悶,這是我的園子好吧,居然趕我走?。
“亂跑什麼!”待華雲峯消失,金還來大怒,推開身上的人“跟你説多少次了,沒有師父吩咐不許出谷,你…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敢讓他拉手?”罵了半,忽然留意到她一臉茫然,金還來無奈地閉嘴,苦惱,小丫頭認為是男人個個都一樣呢,華雲峯成招蜂引蝶,她卻當作好人,被佔了便宜都不知道,今要不是自己撞上,保不定將來會發生什麼事。
隨便爬上男人的牀,隨便擁抱男人,隨便對男人笑…金還來越想越氣苦,我要怎樣才能讓她明白,男人是個危險的東西?
“除了拉你的手,那小子還對你做過什麼?”邱靈靈總算明白他的意思,搖頭。
真做了什麼,看本教主不整死他,金還來鬆了口氣,斟酌好半天,才拉下臉,硬着頭皮囑咐:“聽着,男女授受不親,今後不許再讓男人拉手,也不許讓男人碰,更不許和男人…咳咳,睡覺!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離他們遠點,明白了?”邱靈靈不解:“你也是男人啊?”總不能從男人隊伍裏出去,也不能承認堂堂教主不是好東西,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實際難度,金還來瞪了半眼,憋出一句:“我…當然是男人,我比他們好。”邱靈靈大悟:“也對。”忍住説謊的罪惡,金還來道:“將來只能讓好男人碰,記住了。”邱靈靈抱住他,嘻嘻笑:“知道,你是我丈夫,我只讓你碰。”讓我碰?金還來沒好氣,我他媽可不能碰!
“我不是你丈夫!”
“你剛才叫我老婆的!”我那是在幫你趕採花賊呢,金還來不好再説下去,轉移話題:“教裏的人你認識了多少?”邱靈靈道:“很多啊。”
“他們有沒有跟你打聽金園的事?”
“沒有。”這還差不多,擅自打聽教主的事是死罪,金還來滿意,現在來欣賞欣賞本教主的光輝形象吧:“他們有沒有在背後説起過我?”
“説了。”
“説什麼?”
“他們説,沒人知道你長什麼樣兒。”金還來得意,不錯,很有神秘。
倒是邱靈靈奇怪:“你為什麼要易容去見他們啊?”
“我不喜歡別人看清我,”金還來抱,兩眼望天“他們還説了我什麼?”
“他們還説,你可能是個女的。”俊臉上表情剎那間凍結,半晌,目光開始緩緩地往下落,金還來沉默許久,才漸漸出一個微笑:“誰説的?”
“都這麼説啊,”邱靈靈眨眼“你老是扮男人,從沒扮過女人,所以他們説,你可能本來就是個女人,財護法説過,那叫…”想了想,她點頭肯定:“叫蓋彌彰。”蓋彌彰?金還來吐血,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原來我的手下這麼有學問,他媽的這幫混帳東西,辦事能力不咋樣,研究八卦還很有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