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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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暈…好想吐…”她忍住笑。
她是真有些不舒適,但瞧到他的焦急神態,就什麼都不痛了。
“你躺著別動,我叫劉大夫來。”他將她放回牀上,蓋妥被子,車轉回身要走了,卻一手讓人扯住。一回頭,他就怔了,三孃的臉蒼白中飛來兩朵紅霞,眼波轉,正清醒地盯著他。
“你…別走,我躺一會兒就沒事了。有件東西想…讓你瞧瞧。”一直到風琉坐回牀緣,她才由懷裏掏出琉璃飾,軟軟的低語“我撿到你的珠子了,它…掉在牀邊,正巧是現在你坐的位子上。”風琉下意識地伸出手,原想接回自己的飾,聽見三娘最後一句話,他的動作陡然停住,頓了一頓,才從三娘手中將它接了下來。
“謝謝。”他把珠飾系回間,面無表情地聳聳肩,敷衍地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掉的。”三娘心裏悶笑,目光頗具深意地不放過他。被瞧得沉不住氣了,風琉唬地站起身,聲拋下話“沒其他事了吧!我…去叫劉大夫。”他才轉身,廂房的門再次被打開,是小丫頭。她端著一碗黑水似的藥汁,邊喳呼著“燙啊!燙的藥啊!小心點兒,別撞到我了。”一進門,她就把碗擱在桌上,兩隻手著自己的耳垂“風教頭,幸好你還沒走,幫忙照顧一下姑娘吧!廚房現在忙得雞飛狗跳的,我得走了。”説完,她福了福身又要走人,還不忘追加一句“藥喝完就把碗擱著吧,待會兒小再過來收拾。”然後腳步匆匆不見人影。
藥味兒兀自飄浮,三娘輕嗅著聞辨,眉頭擰了起來。這帖藥方,劉大夫下藥過重了,荊芥一味多出錢半,熬出的藥汁一定寒濃苦。不會真教她喝吧?很傷胃的。
她嘆著氣,杵在一旁的風琉也嘆了一口氣,兩個人各有無奈。既然她已轉醒,他不願再待下去了…理智發出強烈的警告,再不離她遠遠的,他將無所遁形。
懊死的!他習慣地詛咒著,兩眼瞟向那碗藥,又望見三娘對藥汁一副“深惡痛絕”的模樣…沒人著她喝,別想她會伸手碰那碗藥一下。
他當機立斷,直接抄起碗送至三娘嘴邊,簡單命令“快喝。”三娘傾身一瞧,好大一碗黑汁啊,小臉不由得更苦了。
“好燙,先擱著吧。你是大忙人,堡裏定有數不清的事等著處理,我自會照顧自己。”她小心翼翼地打著商量“我一會兒就喝好不?”風琉還不知道她的心思嗎,就怕他前腳才走,藥汁便拿去灌溉牆角的盆栽。
見那張清白秀容雙眉輕攏,編貝齒咬著的可憐模樣,他的心軟了,口氣卻硬邦邦的。
“吹涼就行了。”他細心地替她吹涼藥汁,注意力全在手中那個碗上頭,全沒瞧見一雙水杏秋瞳,半含笑半摻嬌地凝向自己。
這樣…像夫嗎?三娘臉兒一陣熱。原來,她心裏頭已經這般喜歡他了,早暗暗向他許下終身,可這呆頭鵝偏不解風情呵。
風琉再次把碗湊近她的邊,不容反駁的催促“涼了,快喝。”她可憐兮兮地抿嘴,還是接了過來。
“不喝行不?這藥不好。”
“胡説!”他輕斥一句,不準備罷休。
唉…希望自己的胃夠健壯,經得起傷。三娘暗自哀嘆,閉起眼深一口氣,咕嚕咕嚕的真把藥全喝下了。
“好…苦哇…咳…咳咳…”她小臉皺成一團,眼眶裏都閃出了淚花。
風琉不自地拍撫她的背,手力是恰到好處的,苦惱的安著“我知道…良藥苦口,我知道…”屋內,兩個人兒靠得親近。
靜謐安詳的氣氛裏,情的種子,悄然地落地生…
***休養了幾天,三娘已然回覆。
自和風琉打上一架後,馬逵“畏罪”而自動請纓調派至獵獸場,因此從事情發生至現在,三娘未再與馬護衞碰面。當然,風琉依然盡忠職守,派人快馬加鞭,將風波緣由詳細地以書信呈遞給嘯虎堡。
這一天,完成南端範圍的巡視,風琉命隨行的其他護衞先行回莊,自己則放慢馬匹速度,尾隨在三娘後頭。
天邊染著霞紅,夕陽落得低了,羣羣歸鳥啼聲連連,兩人各乘馬匹緩步踏行,瘦長的影兒印在地上。或許是因為近黃昏吧,愜意的覺裏就帶著點蒼茫。
“想什麼?”騎在前頭的女子回眸一笑,草原上的風將她的烏絲挑動,小小的白玉臉顯得柔弱嬌。
風琉拉回心思,最近,他不知怎麼著,老是心不在焉。
“嗯,到底想什麼嘛?”她追問,一邊放慢馬速,讓他跟上身側。
風琉清清喉嚨,四兩撥千斤地説:“我想…今晚要餓肚子了。用這種速度趕馬,回莊後,早過了晚膳時間。”
“掌廚的何嬤嬤跟我很好呢,會幫我留著饅頭,我分一口給你羅!”
“一口?”風琉難得笑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