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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然後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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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政治實在毫無透明度可言,上頭想幹什麼基本靠猜。被錦衣衞抬着走的那官兒可能是想立什麼功,這下卻丟官下獄,往上爬不容易啊!

張寧也不認識李時勉,他怎麼樣也管不了,便避開那隊錦衣衞再走,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向呂縝府上遞過帖子,他下午就在住處管些家事,剛搬進來裏面住着十幾號人,諸事繁雜。

好在報到之後又幾天時間不用上值。二進的院子,男僕和馬伕被安頓在外院,裏面住主人和家眷,此時的規矩都是這樣的,張寧也沒獨立特,任命老徐為臨時管家,先幫着購置生活用品安排活兒等事。

不過那十幾個戲子樂工是暫時住在內院的,因為不是長住,這種四合院的外院縱深很小,房屋沒幾間。

明明內院有寬鬆的房間,張寧覺得沒必要讓他們十幾人擠在外面。話説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管理十幾個人也多少需動點腦子,不然每頓飯花你幾兩銀子、也不知道買了些什麼怎麼花出去的,張寧現在的經濟狀況撐不了多久。

於是他任命徐文君監督管帳、趙二孃負責採購,兩廂節制。相比之下老徐祖孫要值得信賴一些,禮部帶來的幾個人都不認識的。

大概分配了各人該幹什麼,張寧便叫人燒水沐浴更衣,換了一身月白直綴戴四方巾作文士打扮,準備出去拜訪呂縝。

以私造訪,不能穿官袍過去。給呂縝帶了些禮物,張寧想了想抱着東西進去有點不太好,得找個人跟着,隨從拿着東西就沒那麼顯眼。

但剛剛才分派了工作,剛搬家院子裏的人都有事兒忙着辦,不然晚上缺被子缺炭或者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總是影響生活。他左右一看,就對小妹説道:“你去把頭髮重新梳一下,找文君的衣服換身,穿男服隨哥哥出門。”跟着張寧出門,她沒什麼不情願的,欣然收拾去了。沒過多久她就打扮好了過來,張寧一看愣了愣,穿的是文君的一身青圓領窄袍,第一次見她穿深衣服,把皮膚襯得比玉還白淨。

這件長衣比較窄,讓她的口鼓鼓的,平時倒沒注意妹子發育得還好。當然一看就是女的,不過倒也沒什麼,張寧讓她穿男裝也不是想她裝成男子。

張寧拿了準備好的長木盒子,二人便步行出門,到街口僱馬車過去。如意料的一樣,很容易就受到呂縝接見了。

胡部堂下台後,本來是侍郎的呂縝毫無壓力地升了禮部尚書,現在老師是部長級的大員,一般人去他家拜訪想受接待是不可能的、不然他老人家得忙死,但張寧當然不同…

師生之誼也就罷了,也不談張寧以前的股就在東宮,就説當時發生的南京科場弊案,師生倆一起倒過黴同過患難的,當初可是提着腦袋一起玩,單憑這個如何不能經常來往保持關係?

以前呂縝和楊士奇眉來眼去還需要遮遮掩掩,現在關係挑明瞭,眾目睽睽當初永樂帝真沒冤枉他,他就是和東宮的人私通,不然現在如何混得風生水起?

見面的時候,客廳裏除了呂縝還有他的女婿張鶴,永樂時當的是户部主事,現在不太清楚沒來得及打聽了解。

禮節之後,張寧想起上次送人蔘被直接丟在一邊,心裏就想:我今天的禮品雖然在部堂級別的人眼裏算不得多貴重,可也花了小二百兩銀,十幾萬塊啊!

別被當成垃圾了那真是錢花到了黑窟窿裏。他便將長盒子打開來,説道:“去年在京時,恩師賜學生《克疏詩集》,學生時時研讀…”其實讀過,拿到之後至始至終沒翻過,這會兒不知道丟哪去了。呂縝淡淡地點頭。他又接着説:“初時讀得不太明白,可靜下心來越讀就越叫學生拍案,字裏行間或抒臆抱負或憂國憂民或秋萬物,教人口齒生香俗氣盡滌。”那呂縝的女婿張鶴笑而不語,雖沒説什麼話,但張寧似乎猜測這傢伙在嘲笑自己拍馬。不過呂縝本人倒很是受用的樣子,如果説哎呀您的官當得好大好多錢啊,老師肯定非常不,但説他詩文好就是另一回事了、張寧覺得自己再説“噁心”點也沒關係的。

甭管老師做的什麼官,他進士出身本質就是個文人,説他學問好比什麼都管用。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平安如今做官了,不僅要時時讀書,還要學以致用,方不負中學問。”呂縝説道。

張寧忙道:“學生謹記教誨…”説着指着木盒裏的東西道“這次學生上京赴任之前,偶得幾件書房之物,學生愚鈍不辨古今,但覺恩師着書立説時或許用得上。

這硯台有好友稱是漢未央宮的瓦片做的,筆是嘉興山羊作的‘湖筆’,倒也難得顏純而均勻,沒有雜。請恩師笑納。”他説罷向小妹遞了個顏,小妹臉都白了看起來很緊張,便雙手拿起東西低着頭走過去放在呂縝旁邊的桌子上,什麼話也説不出來也沒有任何禮節趕緊就跑回了張寧的身邊。

張鶴看了一眼那盒子裏的東西,躬身道:“硯台看起來像件古物,但是不是未央宮的瓦恐怕不好考據。”呂縝正道:“文章不是靠用什麼硯台,若中無文章就算用漢未央宮瓦硯,就能妙筆生花了?”

“恩師説得是,這只是學生的一點心意,物輕但心誠。”張寧説道。

他隱隱覺呂縝那女婿好像對自己不怎麼友善,之前和張鶴沒什麼來往,更不可能得罪這廝,他是發哪門子瘋?

當然不可能是因為今天帶着俊俏小妹,客觀來看小妹的長相算不得驚豔,也就是長得比較純,而且又沒什麼大家閨秀的氣質,在這種場面上表現得簡直和村姑似的拘謹…

也就張寧自己當寶,那張鶴長得是一表人才能看得上才怪。或許是在呂縝面前“爭寵”的心理?這倒稀奇了,他是呂縝的女婿肯定會被罩着,我來攀點關係關他鳥事,能影響他什麼?

張寧心裏一陣嘀咕,只是猜測,究竟別人怎麼想無從得知。不過這廝既然當面表現得不友好,那總得留個心眼提防一下。

張寧當場就決定要找機會了解這個人,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確實奇怪,如果不是覺到敵意,他本就對了解張鶴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次正逢官員沐休,大約相當於現代的星期天。但對於張寧來説,沒有比假更忙的一天了,中午去拜訪于謙,加上應邀前來的王儉在於謙家喝了一頓酒。

到得下午酒還沒醒,又和黃世仁等去年的同僚去醉仙樓喝了一頓。酒席的名義是接風洗塵宴,顯然張寧唱主角,十來個人幾巡下來、又唱酒令,張寧便有點扛不住喝高了。酒桌上了解了不少狀況,于謙“無故”降職兩級,現在都察院做監察御史。

監察御史七品,于謙的官是混得比張寧還小了…但如果可以的選擇的話,張寧也寧肯做那七品御史。

朝廷裏很多事都是于謙的老師楊士奇在安排,考慮到楊榮、呂縝等也很有權力,楊士奇至少説話很有份量,他安排于謙做御史肯定是有所考慮的。

“遇上個東家是酒鬼!”馬伕對跟班小聲説道。

他們都是禮部衙門派給張寧的人,見張寧耷拉在驢背上的樣子,以為他已經醉得人事不省了,所以説話才敢這麼不敬。不料張寧立刻就開口了,沒好氣地説:“你懂個!”那馬伕頓時愕然,趕緊回頭瞧了一眼,見張寧還是那副模樣。他確實是醉得不輕了,天旋地轉的不知自己正走到哪裏,反胃、心慌、沒力氣,反正很不舒服。

不過他的神智還沒完全糊,大概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回家嘛。三個人到得院門口,馬伕扶他下馬,差點被直接摔到地上啃一嘴泥,他此時壓不知道門在哪裏。然後聽得裏面一個聲音喊:“東家喝醉了,出來人接。”張寧稀裏糊塗地進了裏面,忽然聽到一個聲音抱怨道:“我上午就來了,等了你整整一天,不料見着人了竟是這個模樣!你少喝點不行麼?罷了,我明天早上早點再來。”

“羅姐姐吃了飯再走吧。”一個清脆的聲音説,好像是小妹。張寧睜眼看去,好像有很多人在自己周圍快速地轉圈如同跳舞,辯不清誰是誰。

他心裏卻惦記着設法拜會楊士奇的事兒,沒顧得上多想便急忙説道:“羅麼娘,你別走!”

“哥哥,我是你妹妹啊。”好像找錯了人,張寧換了個方向:“你別走。”羅麼娘本來很生氣,但見他醉成這樣了還唸叨着自己的名字,憤憤的心情一下子就平息了八分。雖然直呼其名不夠禮節但他都喝醉了還計較什麼。

“人説酒後吐真言,哼,今天真碰巧了。”羅麼娘突然想起來,便出了一個特別的笑容,吩咐扶着張寧的趙二孃道:“你去調些糖水來給他喝,酒醉的人喝那東西好。”趙二孃一聲不吭地讓張小妹來扶人,然後去了廚房,正遇到徐文君。二人在旅途上住一塊兒多,又因以前受傷後文君照顧過她,她們的關係已經比較了。

趙二孃便沒好氣地對文君説道:“那婦人在咱們園子裏吆三喝四的,把人當奴婢一樣使喚,連張大人都沒這麼吆喝過我!”徐文君小聲道:“她好像是咱們以後的夫人,還沒過門咱們可別先得罪了,忍忍吧別讓她聽見。”她們兩個人一起忙活,又是拿喝的又是端洗臉的去上房,張寧正坐在裏面,一張臉因酒反應紅得像豬肝一樣。他坐得歪歪斜斜的卻還説得話,口齒也不算含糊“院子裏唱戲的人看見了嗎?我大老遠從南京帶過來,給楊大人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