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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爺爺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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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罷帶着小姑娘轉身就走。這次張寧沒有跟上去。張寧一個人信步回去換衣服,冷靜了一下覺今天的事兒確實有些離譜,十兩銀子多半是打水漂了。

這也怪不得自己,當時見那老頭一招制服個壯漢,面對幾個大漢面不改,一下子情緒有點動,難免辦出後面的事來。

沐浴更衣,在院子裏宅了半天,晚上如常歇息,第二天接着去碧園聽戲以及和謝雋見面談幾句,他沒再多想那老徐的事,不過心裏倒是掛着,多少抱了點不大希望。

卻不料中午和謝雋吃飯時,謝雋八卦地樂道:“孫二寶,大人認識的,今早剛出門就捱了一頓好打!上午我正好得空閒,就去看他,把我笑慘了,一張臉腫得像豬臉一樣。”張寧心下“咯”地一聲,微笑着説道:“豈不是連他孃親也認不得?”謝雋愣了愣“撲”地噴出笑來,點頭道:“大人這般説得巧,正是連他娘都認不得,臉都變形了。

也不知道是誰幹的,説斜地裏衝出來老少倆戴草帽蒙臉的,身邊平裏牛皮吹得震天響的少林俗家弟子直接被撂倒爬不起來,孫二寶被按翻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好打…

哈哈,我估摸着吶,這小子平裏愛沾花惹草,可能言語上輕薄了哪家小媳婦,把人惹火起了。”

“可不是,記得他在咱們碧園還摸戲子的下巴。”張寧笑道。吃過午飯,張寧已經覺得這爺倆有點意思了,臨時就想出了另一齣戲。

他離開碧園,難得地去了躺揚州府衙。頭上掛着揚州府判官的頭銜,説實話只有領俸祿的時候才來走一遭,平基本不來,也沒人過問他,可謂是稀客。

他大搖大擺地走過蕭薔,上面刻着怪獸,這圖案他閒得無聊時問謝雋才明白,原來是寓意人心的貪慾猛如怪獸,連太陽都想,告誡做官的克服私慾,注意節

雖然大夥兒的節早就掉了一地。剛過蕭薔,就碰見了馬捕頭,馬捕頭看着張寧有點面,居然沒認出是府裏的官,見張寧帶着善意的微笑對自己點頭,馬捕頭只好也點頭回應,擦身而過。張寧只聽見身後一個聲音小聲道:“張判官。”然後是馬捕頭的恍然“哦”地一聲:“今天不是領俸的子吧?”這時張寧微笑着忽然轉過身來,馬捕頭忙抱拳道:“見過張判官。”

“酉時下值了馬捕頭帶一些兄弟幫我辦點事?”張寧扶他的時候將一錠銀子從袖子裏滑進他的手中。馬捕頭有些猶豫:“這…抓人麼?沒牌票啊,到時候不好説話。”

“我知道,主要事兒太小,不然我乾脆去向堂尊請票名正言順拿人了。”張寧有些無奈道“真是不上不下的,不管呢,那邊好友又拉不下情面。”馬捕頭聽他説得輕鬆,握着銀子問道:“您説的是怎麼一回事?”

“有個好友被人打了一頓,就是點皮外傷…”聽到這裏馬捕頭臉上出一絲笑意,什麼大的事,街上打架鬥毆,差役直接拿到街坊官鋪裏關一兩天閉放了了事,如果家裏捨得給錢關閉也省了直接放人,都沒資格見官。

馬捕頭毫無壓力地快點頭道:“卑職瞭解了,下值就跟張判官一起去逮人,哪條街抓的就關哪個官鋪。不過打回來出氣卑職認為不妥,身上出傷來説咱們私設刑堂,大小是個麻煩,叫人言語嚇嚇他就沒問題。”

“成。”張寧淡然地轉身指着府前街對面的茶樓“我一會在門口的位置喝茶等兄弟們,徑直去拿人,關一天就放。”張寧預謀着一出鬧劇,基本屬於瞎折騰,不過也不是沒有必要。那老小倆倒是兑現諾言把人打了,可還是瞭解得不夠,再試一試不嫌麻煩。

萬一因此出什麼節外生枝,也沒關係,因為孫二寶本身就不是個不能擺平的人物,總之怎麼都收得了場。

現在瞎折騰問題不大,萬一真辦事的時候出了漏子,那問題才大。沒辦法,現在張寧的選擇餘地太小,要麼放棄要麼冒險,兩權相害只能權衡利弊、靠自己判斷決定…

這世上又有多少能夠做到萬全準備萬無一失的事呢?酉時,張寧獨自到了府前街茶樓,雖然天灰濛濛的下着小雨不見太陽,但離“落時分”已不遠,要是老徐祖孫兩個回去,再過一陣應該就會到碼頭。

見到馬捕頭,張寧便代道:“兄弟們先換衣服,換好了直接去丁家碼頭,布好陣。我找輛馬車過去盯着,見人來指給馬捕頭,大夥就馬上動手抓人。一老一少,小的是個娘們,老的背把琴,看好了。”吩咐停當,張寧便僱了輛車徑直去丁家碼頭。如果祖孫倆不食言,他們一定會中圈套。就算是老江湖也料不到此時會被算計,沒別的原因,金主幹嘛要算計他們,動機何在?

畢竟世上吃飽撐着的、大把花錢瞎胡鬧的人確實很少碰到。此時的人們多習慣出而作落而息,這個時間差不多該回家吃晚飯準備歇息了。

不過碼頭上人還是不少,有一艘貨船靠在那兒,許多搬運工在卸貨,路上又有行人經過,河面上浮着大小几艘船,場面有點混雜。張寧叫馬伕遠遠地停下,看看情況再説。小雨依舊連綿,下得不癢不痛,卻沒看到天晴的跡象。

***“碰碰”木板被敲得兩聲響,張寧便輕輕拉開門,馬捕頭貓着跨上車來,手指拈住衣袖抖了兩抖,彈起一陣細細水花。

“您瞧見人了麼?”張寧起氈車側面的竹簾一角,慢慢地觀察前頭的情形,頭也不回地説:“暫時還沒見人,再等一會兒。”雨天的光線好像比往常要降得更快,時間一點點地過去,碼頭上各人來來往往,就是沒見着他想見的人。那自稱老徐的老頭兒是不是不來了?拿了錢,也辦了事,不再出現也無關人品,從易上來看本身就沒多少必要。

就在這時,張寧的眼睛忽然一亮,只見路上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正在緩緩而行,雖然看不清臉,但張寧已認出來正是那祖孫二人,老頭打的傘還是昨天送給他的。

“他們?”馬捕頭也注意到了。見張寧點頭,馬捕頭便放開簾子一角,一手按在刀上,説道:“您要見人,到丁家巷官鋪。”説罷便推開門跳了下去。

張寧不再多看,拍拍了車廂喚馬伕:“調頭,走。”車輪子剛轉起來沒一會兒,就聽得後面高聲的吆喝:“站住!箭矢不長眼,咱們可不想傷人。”張寧閉上眼定了一會兒神,等馬車駛過兩條街,他便叫停,付錢下車走人。

撐開傘不急不緩地步行至丁家巷,正遇着馬捕頭騎馬,帶着一隊攜兵器的捕快面過來。張寧將傘抬了抬,問道:“辦妥了?”馬捕頭從馬上跳下來先作禮,回頭對兄弟們揮了揮手:“散了,回家吃飯。”然後笑道:“小事一樁,就兩個人被圍了個措手不及,拿馬套丟過去,順手就拿了。”

“因為促不及防便容易了,這倆人身手不錯的。”張寧點點頭“也別太虧待了,吩咐官鋪裏的人晚上給口熱飯。

明天上午馬捕頭過來嚇嚇他們,什麼也不必問,就問他們為啥打人、是誰僱的。我中午過來取人。”馬捕頭微微有些詫異道:“張判官親自來領人?”張寧淡定地微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嘛。”馬捕頭抓了抓腦門,好像明白一樣説:“倒是不錯。”***第二天張寧先辦了點小事,差不多中午了才晃悠着去丁家巷官鋪,鋪子就設在街口的牌坊旁邊,有一間關人的臨時牢房、兩個差役,只管街面上治安的,有人打架鬥毆收保護費什麼的鬧起來、差役就不管三十二十一逮進來再説。

不過馬捕頭這時也在,昨天張寧説了中午要來領人,馬捕頭不到這兒他還不好領到人,鋪子上的差役又不認識張寧。

“問出了什麼?”張寧問道。馬捕頭微微有些尷尬道:“什麼也沒問出來,打又不敢打更甭提用刑,老少二人愣是不開口。

我嚇唬他們,説惹錯人了,那苦主在六扇門裏有人,吃了虧不會善罷甘休,要是查不出是誰指使的,你們別想出去,明兒就送官府裏關個一年半載再説。

又説苦主言語了,只要他們道出是誰指使的,就不追究小人,冤有頭債有主不關他們的事。不想那二人是硬軟都不吃,也不見被嚇住。”

“算了,我領人出來讓他們帶幾句好話。”張寧摸出一個小袋子“這些分給兄弟們,昨兒走得急,茶也沒喝口。”馬捕頭反倒不好意思地説:“您真是太客氣了,都是一個府裏領俸的,這麼…”

“都説了是私事,拿着。”張寧了過去,指着門前的馬車道“把人出來,叫他們上車。”張寧説罷彎上車等着,過了不久,就有人敲門,他便拉開一半,就見老徐詫異的一張臉,他便説道:“趕緊上來再説。”老徐遂拉了那姑娘一起上了車,坐到張寧的對面,張寧又拍拍車廂,前面就傳來一聲馬鞭“啪”地一聲。

“放你們的人姓馬,是揚州府的一個捕頭,我認識,花了點銀子。”張寧小聲道“不想辦法把你們早點出來,遲早把我抖出去。”

“我們敢收你的錢,就不會輕易出賣人,爺爺説過,隨便出賣別人沒什麼好下場。”姑娘撇了撇嘴“只是這回的事真是怪了,官差是怎麼跟到碼頭上的?”張寧不動聲道:“你們昨天辦完事,是不是被人跟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