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沒有腐儒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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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要實現
準對彈道要求高,在水上船體不穩定,極難打中敵船…這樣一來,火炮不能成為水戰主力,最後也只好重新用衝角接舷近戰決定勝負,咱們的炮艦裝備幾十門炮就反而畫蛇添足了。”張寧一時間心情有點失落,不留神便嘆了一口氣:“咱們要爭奪制水權,船隻數量、人力物力資源都遠不如北軍,這本身就是不對稱的角逐。所以咱們也要在別的方面形成不對稱的差距,諸如戰術、兵器,而不是與之拼消耗。
以我朝之力,採用戰船接舷拼殺,如何能戰勝人多船多的官軍水師?數年以來,我軍雖節節勝利,但都是被動地對付前來進犯的官軍,內線作戰,並且可以主動選擇有利戰場。
今番時機逐漸成,進攻長江下游將是我們反守為攻的第一步,也是最容易和有利的方向,水師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張寧説的大家都沒有異議,本來早就達成共識了。進攻南京,能得到的利益是巨大的,江浙富庶能獲得大量的人口和財力,而且南京也是大明朝的第一個首都,造成的政治影響不輸於攻佔京師。
難度也是最小的,順江而下,只要能掌控江面後勤壓力很小,同時大明朝的武備從來都是重視北方,在南京方面的武力幾乎都依靠長途遠調、外省兵進內省問題也多,敵之短便是我之長。
所以武昌早早就決策擴大水師,在此之前,九江那邊的人工運河和船塢都開工了。就在這時,鄭洽輕輕説道:“雲南有銅礦,成也好。”張寧聽罷只覺得很糊塗,雲南離湖廣千里,完全不在朱雀軍的控制範圍,那邊的銅礦有什麼用?朱雀軍雖號稱想要劃江而治,實際上實力非常有限,只是小而
悍但勢力不大,南方大部分省份都無力控制…
倦…可是鄭洽是內閣大臣,又是在大堂議事上,他既然開口總不能隨口亂説吧?這中間有什麼玄虛?張寧正琢磨,鄭洽又淡然道:“王爺何不面見皇上,談談黔國公的事。銅料的事也許費些周折,但不是一定沒有辦法。”所謂黔國公應該就是雲南沐家,黔是雲南,封在那邊的勳貴除了沐家還有誰更厲害的?張寧一聽,心下頓時有些眉目了:難道建文帝和沐家也有關係?確實張寧不瞭解雲南的狀況,平時鮮有人提及。不過雲南王沐英實在出名,記得前世看過的武俠小説書裏也有這個家族的人…
但鄭洽提到的是黔國公,看來沐英並未封雲南王,也許是死後追封的而已。一時間張寧對自己的“父皇”建文帝不得不重新審視了,這個曾經親手丟掉了江山的帝王,現在基本沒有實權,一直處於被忽視的狀態。
但忽然之間張寧醒悟了,建文帝到底在大明朝開國皇帝的孫子,就算徹底失敗了,背景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但是建文到武昌後很隱忍,被人欺負到頭上皇后被抓了,長子也疑為張寧一黨所害,他卻沒有過反抗製造矛盾的做法,想來着實不易…經歷過大失敗的人,果然很沉得住氣了。張寧看向鄭洽,但鄭洽提了一下好像就不願多談了,他也不勉強。
這裏的幾個重要人物,平素還是能和睦相處,也能一起共事,但他們之間恐怕確實難以心…有燕王系的人,有出身漢王叛臣的人,來路各不相同,彼此之間差異巨大真的能相互信任?
“水師一定要組建。”張寧暫時擱置剛才的事,轉頭對楊士奇説道“有件事要給楊公
辦,下令各府縣長官將各地銅礦的資料上報,內閣統計一下,再派人去考察評估產量。
還可以叫人和那些大商人接觸,查查能從外地走私多少銅料過來。以後朝廷再據這些信息總結算一下,看究竟能造多少水師炮出來。”楊士奇道:“老臣定當照辦。”大堂議事罷,張寧權衡之後並未急着私下召見鄭洽詳問,他覺得還不如先問問姚姬。姚姬從小就在皇宮,後來也一直在建文餘黨中二十幾年,應該瞭解不少。而姚姬更能信任,只要她知道的就會盡力幫助自己。張寧遂徑直離開內閣衙門進宮。
到鳳儀樓,得知姚姬並不在住所,而在南邊的觀台上。一個侍女上去通報,另外一個則帶着張寧直接上樓,因為近侍們還從來沒遇到過湘王到這邊來姚夫人有拒見的事。
樓上南角有一處類似宮闕一樣的觀台,平時是當值的守衞呆的地方,地方高視線開闊,倒是一個看風景的好地方。
不過姚姬並不是在這裏看風景,張寧剛走過觀台上的通道就聽見她説:“冬天的太陽真好,想曬曬太陽又怕曬黑了。”果見觀台周圍都掛上了鵝黃的紗簾,藉以阻擋太強烈的陽光。那紗簾輕軟如同垂柳,充滿了宮闈婉約的
覺,張寧一時間倒有些拘謹起來。
來之前一門心思想着怎麼到銅料造炮造船,把別的事兒都淡忘了,走到地方才想起幾天前那次叫人心跳的親近。
真不知如何再次面對姚姬,見面了會是怎麼樣的相對。不過已經走到這裏了,他只好硬着頭皮掀開簾子走進去,同時裏面服侍的侍女全都小心地走出來了。
只見姚姬正半躺在一張湘妃椅上曬太陽,陽光透過輕紗變得更加温和,整個觀台上都籠罩在一層美麗的鵝黃的彩之中。
眼前的彩是如此鮮亮美麗,烏黑的青絲、玉白的肌膚、桃紅的胭脂泛着珍珠粉的光澤、大紅的衣邊、黃
的裙裾…
一副古古香的工筆畫,彷彿在紙上,又彷彿在夢幻裏。姚姬的衣裙料子又輕又軟,仰躺着時,橫陳的身體輪廓就展
了出來,豐腴柔軟的
脯向兩邊自然
動十分有動
,平緩的
身曲線分外
暢,裙子因為向下垂把兩條修長的腿也展示出來了。
她明亮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張寧緩緩走近,張寧猛然醒悟剛才自己走路時肯定很呆,因為他都不知道是怎麼邁過來的。張寧幾乎不敢看她的臉了,難以描述的美麗給他以壓力,不敢
視…
也許女人的五官只要長得對稱都能成美女,但是搭配在一起就會形成獨特的覺,姚姬的臉正是形成了一種迥然不同的
覺,而不僅僅只是順眼好看。通常強勢的彷彿
明世事的女人,總有一股風塵味,因為閲歷不深難以有那樣的眼神。
但姚姬沒有絲毫煙火風塵之氣,她像是雕細琢的仙子,卻沒有仙子的明澈純潔,她有很多情緒、微妙地又很容易影響別人。
“一連幾天都不見你的人影,你倒總算想起來看我了。”她故作輕鬆地説道。
好像幾天前什麼也沒發生過。張寧道:“我是想向母妃請教一些往事,關於雲南沐家,以及和‘父皇’建文帝之間的關係,是否有來往?”
“哦。”姚姬輕輕點了下頭,身體挪了一下“這裏沒有能坐的地方,過來在我身邊坐下,我告訴你。”***張寧顯得很拘謹,在這麼關係親近而悉的人面前能產生這樣的心態實在很少見。往往人們在很
悉後,就會隨便不加掩飾,因為相互都比較瞭解了,也不會有壓力
。
但是張寧在姚姬面前仍然莫名緊張、心跳加速。或許是這觀台上四面透風的關係,一層輕紗遮着,但是遮得顯然不嚴實、有點風就飄外面的風景時隱時現。
這樣不私密的地方,坐得那麼近讓張寧心裏很不踏實。他的拘謹也沒有掩飾,股只坐了一點,身體
得筆直,就好像是一個小卒在大將面前一樣恭敬而小心翼翼。
姚姬被他這個樣子逗樂了,笑眯眯地打量着他,目光如同有觸覺一樣更增加了張寧的緊張。
張寧剛從內閣衙門那邊過來,這種場合他一般不穿黃袍服更不穿官服,朱雀軍的制服很適合,張寧在軍中常常以一個士兵自稱,他的心態也認為自己的職業是專業起兵造反的軍人。
朱雀軍制服俗稱虎皮,熨平整之後確實能增加人的英武簡潔之氣,而且張寧的眉目本來就長得頗有英氣,此時坐姿又分外端正,果然有十分陽剛之姿。姚姬分外仔細地欣賞着他的儀表,似乎觸動了心中的某弦讓她有些走神。
不知多少年前的陳舊心情被喚起,少女時期有過懵懂的夢,幻想過一個英俊的年輕將領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陽光直率有力,像一座山一樣能保護自己…
不過這樣的幻想也只能是一個夢,很快她就發現真正的武將不是肚大膀圓難看、就是滿口草泥馬,而且他們也沒有力量,遠不如被灌了一肚子聖人之言的文皇帝。
現實和懵懂的閨閣夢是相距很大的,人不能活在夢裏。但是面前的“兒臣”穿着一身軍裝卻與傳統的武將大相徑庭,他英武、內斂、乾淨、簡練,沒有腐儒之氣,敢
控千軍萬馬挑戰世上最強大的大明帝國。
姚姬沉靜的心如同被丟進了一塊石子,蕩起一層層難以把握的漣漪。姚姬的目光變得如水,靜靜淌在張寧的劍眉、沉靜的眼睛、
拔的鼻樑、形狀
覺有力的嘴
之間,他的皮膚細看有些
糙,但是五官臉型確是端正恰到好處的,完全不同於女
的氣息。
姚姬很想靠近了再聞聞那身上的氣味,哪怕是汗味或齷齪的臭味,只要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都要比花香人。不料這時張寧忽然站了起來,後退了幾步。姚姬愣了愣:“我嚇着你了?”張寧忙道:“這裏地方高,四面都可以看見,我還是注意點禮數好…母妃知道父皇和黔國公的事?”他有種説不出的
覺,覺得自己是在被“把玩”而不是像別的女子一樣是被自己把玩。心態一直是主動的他,一下子好像一個“受”果然有點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