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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又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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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定在江西以于謙和姚芳為主要負責人,于謙繼續出任江西巡撫,管政務,並籌措税賦軍需、造船等諸務。姚芳出任新三營大帥,統率虎賁、忠武、平遠三營六萬餘眾,其子姚二郎為副將,另調永定營指揮韋斌為副將。

而周夢雄則出任湖廣總督,駐嶽州,節制澧州大營、嶽州大營、嶽州水師第一營。這樣的議定所有人都沒有意見,着實不易。原來大夥以為難過周夢雄那一關,畢竟從實權上東線江西將作為今後的戰略重心,周夢雄到嶽州屬於二線了。況且他在九江一役中又有最大的功勞,就算對此有異議也是情理可原。

當初張寧在江西九江就立刻考慮到的問題,果然內閣諸公也是“心有靈犀”誰也不願意看到五個閣臣中有人實權過大,整個集團失去平衡顯然對所有人都不是好事。

但是這事兒必須要找到張寧親自拍板,不然楊士奇擔心私下裏會有一隻打壓皇親國戚之類的盆子扣在自己的腦門上。***朱恆親自騎馬趕到沙湖別宅,卻被拒之門外。因為此間的主人只有女眷,當然不便面見外臣。但朱恆以為是下面的人得過什麼口信才故意搪他,以此謝客不讓人打攪湘王。

畢竟駐內閣的夏常侍是姚夫人的心腹,她不太可能在大臣面前胡謅戲人。

“你進去通報,就説是兵部尚書朱恆。”朱恆執着地要求道。門口的侍衞沒法,只好叫他稍等,進去報週二娘去了。不一會兒侍衞便出來説道:“王爺確實不在,以下是王妃親口説的話:昨旁晚王爺便有公務出門了,至今未歸,我一介婦人不便相見,請朱部堂海涵。”朱恆這才相信湘王真的不在這裏,只好悻悻而去。裏面的週二娘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免有些懷疑和擔憂,忙叫辛未進屋問話。

楚王宮裏的這些人,最近就是辛未最得張寧信任,她一定知道張寧去哪裏了…週二娘更清楚二人的關係,之前張寧出征江西,身邊就她一個女人,要説沒讓辛未侍寢恐怕誰也不信。

週二娘現在也想開了,想不開也沒辦法,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又對聲有興趣,恐怕誰也擋不住他三四妾,這種事似乎與她週二娘是不是個稱職的子沒多大關係。

周家和二孃的一致態度都是沒法管他這等事,唯有的希望是週二娘能先養出兒子,這樣一來就是嫡長子的身份,今後誰也動不了。不料辛未一臉無辜,也稱不知道。她説道:“昨天來接王爺的人是常侍,興許王爺已經回宮了。”週二娘皺眉道:“如果王爺在楚王宮,那兵部朱尚書為何老遠跑到這裏找人?你立刻回去一趟,先找梅問,找不到就稟報姚夫人。這是要緊的事,王爺在武昌,怎麼能突然不見了!?”

“是。”辛未也緊張起來,忙應聲出門。楚王宮的姚姬當然知道張寧在哪裏,也知道他在幹什麼。她從辛未那裏瞭解了狀況,便派另一個近侍己丑帶信去找梅。

這己丑就是以前被派遣負責截殺太子文奎的白衣侍衞,或許是渾身有種莫名的肅殺味,在宮裏人緣很差,又常年只呆在姚姬的身邊,週二娘就算要打聽消息也不會問到她。

相比之下,辛未很容易被問話。己丑到沙湖找到梅,梅這個從來沒正形在姚姬面前都敢嬉皮笑臉的女子,面對己丑這個侍衞也笑不出來,説不出來有種莫名的涼意。

不過其實梅是有權對己丑發號施令的,內侍省四大常侍之一、以前辟教的護教無一不是這個集團裏生殺大權的人,而己丑不過就是個白衣侍衞。梅拿到信封,翻來覆去地瞧了一遍,信封上不見一個字,便問:“是夫人寫的?”己丑點點頭。

“是給湘王的?我能先看?”梅又問。己丑搖搖頭,見面到現在一個字都沒有説。梅無言以對,但並不影響她隨時想惡作劇的心態,便把信遞還給己丑,讓她和自己一起上樓去見湘王。

走到門外,聽得裏面傳來女子的呻梅忙將食指放在邊,悄悄説道:“先等一等,這會兒打攪他們可不好。”己丑一言不發,站着沒動,簡直鬼魅一般一點聲音都沒有,也沒表情。裏面傳來帶着息的説話聲“人家蹲得腿都軟了。別,我不敢坐下去,好漲,要把肚子頂破了。”接着是張寧低沉的聲音“你躺下吧。”女人的嬌聲“別動,哎呀!啊,要來了。”接着又是大口的息和像哭泣一樣的哼哼。過得一會兒,張小妹的幽幽聲音便道:“我實在沒神了。是不是我用口舌哥哥也能像我被你吃的時候那樣受用…”張寧的聲音很温和“這會兒算了吧,沒洗呢。”小妹道:“哥哥會不會沒滿意?”張寧道:“沒事,看到你快活,我是最受用的,自尊心嘛小妹會懂的。”梅轉頭看己丑,己丑也毫不避諱地回敬目光,倆人面面相覷。梅便悄悄説道:“聽説湘王吃過你的?”己丑無言以對。良久裏面沒聲息了,梅這才敲門。然後響起門閂的聲音,張寧衣冠不整地打開門,見門口站着兩個人頓時一愣。梅笑嘻嘻做手勢讓己丑遞上書信,又笑道:“我也不想攪王爺的好事,可這信是貴妃送來的,你還是看看吧。”張寧接過來,説道:“你們樓下等我,我穿衣服。”關上門後,裏面又傳來張小妹的聲音:“哎呀,是不是被她聽到了,我沒臉見人了!”

“她…不會告訴別人的。”張寧隨口説道,本來想説她們還是省略了一個字。他拆開書信見是姚姬的親筆,忙細細地瞧了一遍。看罷便拿衣服開始穿,回頭説道:“我得回去一趟。”張小妹抿了一下嘴:“是不是耽誤事了?”張寧道:“小事,沒關係。”他三下五除二穿戴好,走到牀邊俯身親小妹的臉,柔聲説道:“你在這裏好好再睡一覺。”小妹閉上眼睛“嗯”應了一聲,待到聽見關門的聲音才睜開默默地看着那扇門。

張寧下樓見到兩個內侍省的人,還沒開口,梅就笑道:“下回張小妹要是不行,你就叫我嘛。我還可以叫她跟着學學。”張寧頓時愕然,不過認識這娘們不是一天兩天了,就那子久了就習慣了。

他便避而不談,轉移話題道:“馬準備好了麼?還有,準備一輛氈車,等她要回去時,你親自送她回宮。”

“好,您就放心吧。”梅眯着眼睛看着他説道。

張寧又厚着臉皮道:“己丑隨我走,梅你留下…事辦得不錯,等我看到什麼稀罕物,送給你聊表謝意。”***山水亭台籠罩在霧裏,雕欄玉砌的樓閣之間一輪橙紅的朝陽懸在天際,整個楚王宮此時都在煙波飄渺之中。

石徑上有個老婦在掃落葉,一隊宮女提着籃子盒子從走廊上過來,見到張寧忙彎避讓在道旁。正在慢踱着步子的張寧只好加快了腳步先過,因為按照禮數這些侍女是不敢讓張寧讓路的。

他並不急着去見姚姬,也不想立刻去和大臣們見面。內閣的決議他已知道,見面就應該拿出決定,而不是當着人們的面作猶豫權衡狀。

人生常常就是在演戲,面對不同的人表現不同的自己,如此而已。而真正的思考應該一個人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這大概也是張寧想問題時喜歡宅在屋子裏的緣故。

在王宮走廊上踱步也不太清靜,常常有人來人往,他決定先回住處靜一靜。走進院子,忽見一個女孩兒正蹲在地上,她覺到有人就抬起頭來,原來是朱南平。

朱南平怎會在這裏?張寧這會兒才想起來,前兩天宮廷裏舉行宴會,他把朱南平帶回來讓週二娘收拾打扮,後來她似乎就住在這邊了。

“你在做什麼?”張寧走過去隨口問了一聲。只見地上用石塊畫着一些小人,她立刻就用鞋子胡亂擦花了,也不回答張寧的問題,只是揹着手看他。

幽靜的院子,沒有親戚沒有跟班,彷彿天地間就只有朱南平一個人在這裏無聊地消磨時間。張寧想起了她為什麼會被接到北宮的原因,好像是姚姬意圖通過馬皇后唯一的孫女來進一步傷害報復。

張寧很容易想象得到,面前這個小侄女其實隨時都處在危險之中,而且看她的樣子也不會討人歡喜,反正在北宮不會好過。

他心裏生出了同情,因為從來不覺得朱南平是一個威脅…哪怕她是皇親國戚又將自己視作仇敵,但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能耐和威脅?或許朱南平呆在南宮建文帝身邊更好,畢竟朱允炆是她的爺爺,南宮諸舊臣也對她沒有敵意。

“南平,你一會兒收拾下自己的東西,我下午親自送你到南宮。”張寧便道。這點事自己還是做得了主的,不必遵照姚姬的意思。仍然沒有聽到回應,她只是默默地低下頭。她似乎很不喜歡説話,不過有時候她高興了還是會開口的,比如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而此時垂下頭時,那別樣的髮型鬢髮就滑落到前面,成功地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那頭髮似乎就是一個龜殼。

張寧不想解釋自己的好心,不想標榜自己多麼善意,做了便做了,她要是想不明白也不必糾結。既然不説話,他也懶得強求。他轉過身,正離開,卻忽然覺得異樣。

轉身的一瞬間,餘光裏,恍惚見朱南平猛地抬起頭,隨即又看向別處,頭髮再次滑落遮住臉上的表情,她的右手緊緊抓住左胳膊,好像在掐自己手臂上的,這樣的糾結讓張寧心裏都是一緊。他站定,又走了回來,彎試圖仰視她的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