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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噼裏啪啦的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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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議部早早地派出使團,希望漢王能夠及早準備向西進軍,趁勢夾擊奪取南直隸、江西布政使司北部的所有重鎮,將江防連成一片形成南北對峙的大局。***嶽州城的炮聲響起之後,發生的事情都在楊四海的奏疏預測之中。

“叛軍”果然從東南面陸路進攻。

炮聲持續了一天,嶽州城頭的火炮等重武器已經失去了作用。陸續炮擊三天之後,知府及守備指揮使率眾開城投降。這場實力懸殊的攻防戰毫無懸念,佈置在嶽州等地的湖廣水師幾乎沒起到作用,因為“叛軍”直接從陸路攻城。

實際上朱雀軍的火炮三天時間並沒能徹底擊破嶽州城的城防,實裝的火炮無論是臼炮還是長管炮發的炮彈都太輕,沒法轟開嶽州這樣的重鎮城牆,不過摧毀了援軍無望的嶽州守軍的意志。

大批軍隊開進了嶽州城,佔領府城,意味着這裏的府縣已落入張寧之手。朱恆建議先趁威勢渡江取荊州,然後再圖武昌。他認為武昌得不到有力的增援,攻取並非難事,而北岸的荊州卻可能成為一枚釘子。張寧叫朱恆拿出確切計劃再作議論,然後他幾番當眾強調軍紀,嚴將士在佔領區犯罪。

但凡戰亂之中,燒殺姦擄掠在所難免,不是什麼部隊都像(紅軍)那樣的,將士提着腦袋從戰場上下來,及時行樂的風氣很重,約束起來十分困難…

張寧自己也不是真的那麼高尚,但是最實質的問題擺在面前:如果壞事幹多了失去人心,各地城鎮的軍民抵抗變強,一個個城苦戰去攻,到時候全國那麼多城這戰爭要打到猴年馬月去?

事兒不要做得太絕,那麼對於士紳百姓來説,這戰爭就不過是高層爭權奪利的內戰,他們才懶得管誰來統治。就像這回的嶽州,有高牆堅城,還不是三天就投降了。大軍開進嶽州後,這局棋才剛剛開始,諸事繁多。

但張寧還是出時間去了趟岳陽樓,此時不去今後就不一定有機會在古代實地看看岳陽樓了。

正是下午太陽偏西的時候,朱恆有的別的事沒來,不過張寧沒覺得有什麼,反倒是想起于謙還被關押在常德城,他來不了多少有些遺憾。因為提及岳陽樓,就不能不想到“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在這個時代有此襟者,其真誠度張寧最信于謙。

不巧的是一行人快要走到地方時,卻在一條街上被鬥毆給擋住了。隨行的衞隊生怕是刺客生事,搞得緊張了一回。但很快就查實了和刺客沒啥關係,因為參與鬥毆的人許多穿着朱雀軍的軍服。

與其説是鬥毆,還不如説是打人。出事兒的是一家酒肆花樓,裏面被人砸得一團糟,許多人被打得鼻青臉腫,那酒肆裏的人因見鬧事者穿着朱雀軍的衣甲,誰還敢還手,只有被打得份…

嶽州城剛剛才被朱雀軍武力佔領,市井上的人反抗不是找死麼?這花樓其實就是院,在大明朝庶民嫖是合法的,太祖還想當然地以為可以拿官賺民間富人的錢。

張寧親眼撞見這等事,正要去登岳陽樓的雅興都被破壞了,他心下十分惱怒:“本王剛剛才三番五次地嚴令軍紀,一天時間都管不過去,這是什麼事?”隨行武將忙派兵將花樓圍住,又叫人去責問狀況。不一會兒一員武將就返回了,卻不稟事,悄悄走到張寧的身邊説道:“姚將軍在裏面。”張寧明白是姚二郎,便下令道:“把他給我帶過來。”等了稍許,果見穿着常服一身狼狽的姚二郎自己走了過來,大夥都知道他是王爺的表弟,也沒敢綁他。

姚二郎一臉氣呼呼的樣子,張寧便按捺下惱怒,先讓他解釋面前的情況。姚二郎好在是服張寧管的,雖神態倔強卻還知道規矩,先跪拜了才説:“這幫商欺人太甚!正門關了開個偏門不也是做生意麼,給了足足一貫真金白銀不讓…”旁邊的官吏將領聽着,有人沒忍住已經笑出聲來。這些人裏面還有嶽州官場上投降的人,跟着過來奉承的。張寧當下便打斷了姚二郎的話,説道:“張承宗,你來負責,把涉事的人全部抓了拿回兵營,按軍紀懲辦!

姚指揮的過錯我親自過問。另着官吏讓酒肆清點損失,參議部審議賠償。”

“得令。”張寧説罷藉口嫌姚二郎表述不清事情原委,見附近有個城隍廟,便讓他同自己一道過去解釋清楚…當眾説什麼嫖之類的確實有傷大雅。緩了一陣,總算搞清楚為啥姚二郎大打出手了。

原來姚二郎部下有個軍士叫顧大石,是幾個月前自願加入朱雀軍的官軍衞所軍户,在沅水大戰中作戰勇猛很得姚二郎賞識,還提拔他當了個隊正。

大軍在嶽州休整,那顧大石就在營中和姚二郎閒聊,説自己是個光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以前在衞所中沒錢沒勢娶不到老婆,活着沒啥趣味,投奔朱雀軍就是想啥時候能玩女人(或許他起初以為謀反就可以無惡不作)。

聊着聊着,武將們都嚴令不準姦擄掠,恐嚇是要殺頭的,怎麼辦呢?姚二郎興起,便帶上顧隊正等人出營買。朱雀軍軍紀條目簡單明瞭,但也確實過於簡單,沒那麼細,並未規定士卒不準嫖。原本這事兒沒什麼要緊,不過嶽州城剛經戰火,許多地方都沒開門,好不容易找着了一家。

在這當口上,價錢不低,要一貫銅或銀…聽到這裏張寧暗自也覺得確實貴,想那南京舊院(大官窯富樂院)裏面都是好貨、又在大都市中,價格也才一兩,嶽州這酒肆裏的粉頭恐怕差得遠。

不料出了點意外…“那姑娘收了錢,又嫌顧大石長相太噁心,竟不讓,只給摸了下子。孃的,咱們花了足足二兩銀子,就只給摸一把?我知道後穿上褲子,便找她理論,後來鴇兒也來了,説既然也給摸了,便退咱們五百文解決這事。

我念大石在戰場上不要命的兄弟,怎肯罷休,便再拍出一塊銀子來,非得讓姑娘給大石一次不可。後來…”

“行了行了!”張寧已聽明白,説道“大點事,你非要搞得雞飛狗跳。我要不懲罰你,眾目睽睽定要説我護短。”姚二郎道:“法:聚眾鬧事,並着軍中衣甲,未有命傷殘,鞭五十。我早就知道,這就出去,叫人打便是,我也不求情。”***雖然旁邊站着桃花仙子這麼個女人,她穿着灰翻領長袍頭戴方巾女扮男裝在張寧身邊,但張寧真不是想在女人面前裝比。他在明朝沒什麼兄弟,養父張家的人死光了,朱家的“兄弟”也就是建文的太子恐怕難以和睦,就姚二郎這麼個表弟,是真心望二郎出息一點,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張寧語重心長地教訓姚二郎:“咱們不是江湖幫派,要和人稱兄道弟講什麼義氣。大丈夫也不是要和人置氣爭強鬥狠,只要別人沒欺負到自家家眷頭上,忍讓退一步又能掉塊

你二郎的身份軍中誰不知道,小處丟點面子那些士卒就敢不把你放在眼裏了?你雖莽撞不過畢竟年輕,還有上進的時候,我是對你寄予厚望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希望你平素少和那些兵痞混在一起,多和有氣度才能的人相處。像參議部的朱部堂,起碼在和人相與方面就值得你學幾年,還有汪昱為人也不錯啊…什麼?不喜和文人相與,表兄我就中過舉人,咱們不是好好的兄弟?況且多讀些書,研習兵法時是不是字也要多認識幾個?就算是武將,那馮友賢、張承宗等人不能結麼,他們什麼時候盡折騰這些破事…”見姚二郎點頭,張寧也就不想多説了,也不知他聽進去沒有…想來多半是沒聽進去,説教管用的話教育人就太簡單了。

有些事真的自己去領悟,不然別人説再多道理都沒鳥用。張寧又想起姚二郎之前敍述鬧事經過時提及的“二兩”他説一個姑娘只要一兩,為何又説花了二兩。

還有“提起褲子找那姑娘理論”

他已猜出姚二郎也嫖了,但還是忍不住確認地問:“你也在窯子裏玩了個娘們?”姚二郎也不含糊,直接點頭稱是。這讓張寧再次大為不,因為他是打算將妹子嫁給二郎的。

想來這種事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張寧還把顧寒養家裏了…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張寧心裏卻想要求姚二郎做到,這便是“教育”的悖論。就好像世上有些父母,自己以身示範大幹壞事,卻在口頭上説教子女應該這樣那樣,不扯淡麼?

想到這裏,張寧已不知從何説起。但一想到自家妹子那乾淨的樣子,終於還是忍不住惱怒,越想越氣,已是口不擇言:“是個婦人就拿你的鳥戳!

那窯子裏接客的粉頭,身體裏説不定還裝着上一個男人的玩意,洗都沒洗,你跑去戳一陣,不怕一身病…”姚二郎聽得目瞪口呆,口道:“搞個娘們,能有什麼病?”

“淋病!”張寧心頭已是火起,憤然起身招呼侍衞過來“把他出去當眾五十鞭,長長記。”侍衞帶着姚二郎出城隍廟,張寧也跟着出來,正碰見等在外頭的汪昱,汪昱見張寧臉不虞,便問:“主公還要去岳陽樓麼?”

“都到這裏了,走罷。”張寧道。姚二郎長得人模狗樣,皮膚還白,卻也是條漢子,被人當街綁着拿皮鞭“噼裏啪啦”的響,他愣是哼都不哼一聲。

但打了也不解張寧心頭的不滿,他是明白的:一直到明末以前,嚴重的疾病梅毒沒有傳入中土,艾滋等也無從談起,但淋病等是古老的疾病,各種醫典都有記載,多發於衞生條件差的地區和那風月場所。

雖不嚴重,卻常常難以治,每每膿。這姚二郎要是不把嫖當回事,以後染給了小妹,小妹那乾淨的身子愣是無辜受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