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章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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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到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要走的時候,我最後轉頭看了一眼,看到顧衍希還站在原地,雙手在大衣的口袋裏。
我看不清楚他是什麼神情,但卻能隱隱覺到他身上淡淡的瑟然。
就像這深冬的氣息一樣,清冷又疏淡。
不過我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反正以後還會再見,又不是最後一次,何必得如此傷。
半個多小時之後,出租車停在了樓下。
付錢下車之後我很快上了樓,打開門的時候,我沒想到居然還能看到夏侯。
後者正趿拉着拖鞋站在客廳中央幽怨地看着我,似乎很是不滿。
“怎麼去了那麼久,午飯都沒人做啦!”她撇撇嘴朝我抱怨了句。
我拍了拍頭,做出一副懊悔的樣子:“忘了忘了,真忘了。”
“哼,那就罰你再給本姑燒頓好吃的,不然的話別想我能放過你!”説完這些之後,夏侯姑已經轉身坐到沙發上悠閒地看起電視來了。
要是以往,我該是會數落她,都這麼大個人了,竟然連飯還不會做。平裏去上班還好,要是一個人在家,就拿速食的東西將就一下。
生活哪能總是將就呢?
不過今天我還是不説了,在這樣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能有她在身邊,不管是需要為她做什麼,我都願意。
將早上剩下的飯菜熱了熱,又把剩下的食材做好之後,我便將其都端到了茶几上。
夏侯聞到香味早就躍躍試了,還沒等我把碗筷擺放好,她就已經撈起一塊排骨吃了起來。
“唔,唔,真好吃!”她吃的滿嘴油的時候還不忘給我比了一個大拇指。
我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又去給她倒了杯熱水。
大概是吃的差不多了,夏侯這廝才想起來問我:“你怎麼不吃呀?”
“我剛才在外面吃過了。”
“哦怪不得,”夏侯斜睨了我一眼“跟哪個男人一塊吃的?”我聞言有些詫異地看向她:“這還能看出別?”
“當然,你這明顯就是走了桃花運的面相!”夏侯説着還賊兮兮地湊過來朝我眨了眨眼睛。
但我很想告訴她,就她這樣的眼力,出去兼職當個半仙估計會被人人喊打。
我這哪是走桃花運,分明就是走了黴運好嗎?
或許是察覺到我涼涼的眼神,夏侯悻悻地退了回去,然後嘟囔着説了句:“説出來你還不信,那就走着瞧吧,看我説的準不準。”我也不想跟她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下去了,起身將桌上的殘局收拾好之後,我從廚房探出頭來問她:“要吃水果嗎?”
“要!”她乾脆利落道。
一起窩在沙發上啃蘋果的時候,夏侯將目光從電視節目上離出來,直直地看向我:“説吧,我一直等着呢。”我聞言看向她:“説什麼呀?”
“嘿,還裝傻是不是?我等在你這個小破房子裏這麼長時間,不就是等着你回來跟我説所謂的前因後果嗎?不然的話我幹嘛要在這裏受這份罪?”這下我終於想起來,在我上午出門的時候,曾經答應過她,將事情前前後後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她,絕無隱瞞來着。
當然我説的也是真的。
我把手中的蘋果放下,又將電視的音量調到最小,這才看向夏侯道:“這些事説來就話長了。”夏侯“吭哧”咬了一下蘋果:“説吧,姑今天有的是時間,怎麼都能聽你説完。”我笑了一下,接着就打開了話匣子。
兩個小時之後,夏侯已經處於一種略微呆滯的狀態看向我,神情當中有説不出的糾結。
我面前的杯子已經空了好久了,趁着説的差不多了,我便起身去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之後,才走過來對她道:“這下都清楚了吧。”夏侯的雙手僵硬地拍了一下,然後又愣愣地看向我,之後呆呆地説道:“要是我是個網絡作家,一定把你的故事編成小説寫出來。”
“覺得太狗血?”我懟她一句。
“不是,是太、太…太他媽情澎湃了!”夏侯猛然爆了句口“簡直了,這編都沒辦法編成這樣啊!一個是嫁了兩年身殘…啊身也不殘的黑心丈夫,一個是富得油帥的冒泡的居心叵測的追求者,另外一個,是對別人嗖嗖放冰刀子卻唯獨對你暖上加暖的親哥哥!天哪,我要鼻血了!”虧她還是個正規的記者呢,這總結歸納的功力是在不咋地。
不過話聽上去雖然不算太雅,但本質和內涵還是抓住了的。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給她糾正了幾點:“首先,行洲不是什麼黑心丈夫,自始至終,就算他不愛我,也沒做任何傷害我的事。其次,霍南澤有錢是有錢,但是也沒那麼帥,起碼我覺得行洲可比他帥多了。再次,顧衍希以前怎麼對我的你忘了?本就是趕盡殺絕,我差點都要謝他不殺之恩了!”
“哎呀,你説的那些都不重要!”夏侯大手一揮,不甚在意道“重要的是,你跟他們三個糾纏了這麼久,羈絆又這麼多,以後該怎麼處理和平衡呀?”她問的這個問題,也正是我苦惱又無措的。
是啊,我該怎麼做,又能怎麼做呢?
夏侯此時的神也稍稍斂了下來,她將我拉回坐到沙發上,然後正了正語氣説道:“我覺得,你跟陸行洲離婚的事大概是沒有轉機了。”我聞言頓了一下,雖然心裏也清楚這個事實,但是當別人明確告訴我的時候,我卻還是忍不住有些心痛。
夏侯緊接着繼續道:“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在他身邊已經受不到任何安全了。希涼,安全這種東西,你很久之前就已經沒有了。大概是從叔叔去世的時候開始,到了顧衍希把你趕出顧家時便達到了頂峯。當初你嫁給陸行洲的時候,你跟我説過,你除了愛他,更因為他能給你帶來安全。説實話,當時的你有些自卑,你可能是覺得,比起一個健全的完美男人,陸行洲這個樣子更能讓你毫無保留地去守護和付出。”她的這一番話讓我不由得一震,不僅僅是因為她説的都對,還有我沒想到,向來大大咧咧的夏侯,竟然將我看的如此透徹,一些連我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東西,她都無比明瞭。
夏侯不顧我眼中的意外,清了清嗓子又説道:“所以,現在離開他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從以前開始我就覺得,陸行洲那個男人不簡單,就算是真的癱了也絕不簡單,你玩不過他的。等你跟他離婚之後,就算是跟他劃清了界限,以後他做什麼都跟你沒什麼關係,你也不必為了他掏心掏肺地去東奔西走。你有自己的生活,也不必在他身邊整地猜來猜去,又被他耍的團團轉,這麼想想也不錯對不對?”我聽完頓了好久,才終於點了點頭。
夏侯拍拍我的肩膀,輕嘆一聲之後,並沒有停下言語:“陸行洲説到底不是個良人,這種男人我想大概是沒有女人能hold住的,太他媽難懂了。不過比起他,我覺得霍南澤那人好像更不靠譜。”這下我轉頭看向她,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按照我所知道的,夏侯跟霍南澤大概是沒什麼集吧,她怎麼就能如此肯定地説出這些話來。
夏侯這回賣了個關子,整個人往沙發上一靠,然後用一副趾高氣揚的語氣説道:“小何子,給夏侯貴人我剝個橘子。”我無奈又無力地看了她一眼,不過還是依言拿起一個黃橙橙的大橘子。
夏侯這才美滋滋地説道:“還能為什麼,就憑我調查過他唄。先不説他這垂涎誘人的身份,就憑你當初跟我要他的聯繫方式,我都得幫你先把把關不是。結果這不把不要緊,一把就把出事來了!你知道嗎,在霍家剛破產敗落的時候,霍南澤去的可不是英國,聽我一個報社姐姐的丈夫的同學説,他當時追過這條新聞,説霍南澤是去了東南亞那邊,早幾年還回過南城,只是後來又沒了音信,直到不久前才知道他成了英國一家投資公司的執行總裁。東南亞那什麼地方我就不説了吧,能從那裏摸爬滾打到達現在這番地位的人,能有幾個善茬。”説完,她從我手裏搶走了剝了一半的橘子。
我聽完則是半天沒回過神來。
霍南澤的這段過去,我還真不知道,而且也無從得知。
但就夏侯的話聽起來,好像…好像真的有那麼幾分可怕。
我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心跳的頻率好像也有些紊亂了。
直到夏侯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才讓我反應過來。
“真的嚇傻了啊?哎,別怕別怕,我這還是有幾分描述的誇大的,但是基本的信息都可以保證可信度的哈。所以希涼,陸行洲那邊該斷就斷了吧,至於霍南澤…最好離他遠遠的,越遠越好,千萬別跟他有任何的牽扯。”説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夏侯的聲音也已經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