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祭祖大典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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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右丞相府一樣忙碌,工人們進出府內祠堂,忙起修繕事宜,下人們則負責擦拭清掃、備祭品等事,身為右丞相夫人的牧氏更是為此祭祖大事忙得腳不沾地。
褚臨安雖是府裏的主心骨,但政事繁忙的他,待在府內的時間極少,就連在家的時候也最常待在外院書房與同僚議事,基本不大管府裏的事。
但隨着褚氏一族一年一度祭祖大典的子近了,他留在府內的時間多了些,府裏的奴僕們莫不戰戰兢兢,對內他一向是聲俱厲之人,與在外温文儒雅的形象不同。
打祭祖大典的幾天前開始,已有不少來自遠方的族親入住愛中,府裏熱鬧非凡,天天大擺宴席。
席間褚臨安從容應對,心情甚佳的聽眾親友讚美他這幾年深受皇上恩寵等成就。
“皇上對右丞相大人的意見相當重視,大人是皇朝的股肱之臣啊。”
“大人現在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有機會也得多提拔我們幾個啊。”
“當然,當然。”褚臨安舉起酒杯笑着回禮。
褚臨安剛滿四十五,但因政權在握,事業得意,加上保養得宜,俊逸的臉上幾乎看不出歲月痕跡,像是三十出頭的模樣,席間他躊躇滿志、應對自如。
因是家宴,褚家人皆出席,也不特別講究男女分桌,是以一家人全坐在主桌。
褚臨安的右手邊依次是老太太鞏氏、繼室牧氏、嫡長子褚司容、庶子褚司廷、庶女褚芳瑢及妾室賀姨娘,當然,鞏棋華是不適合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年逾六十、滿頭銀絲的鞏氏身着一襲寶藍裙袍,慈眉善目,自有一股温潤慈祥氣質,頗受族親敬重,而牧氏容貌秀麗,身着一身紫紅裙服,看來雍容貴氣,可惜她是清冷話少之人,席間多是莊重的點頭或微笑,倒不如一身喜紅的賀姨娘搶眼。
賀姨娘雖是四十出頭的婦人,但容貌嬌豔,加上保養得宜,風韻猶存,對着來客總是笑意盈盈,頗為討人喜歡,不少人私下臆度,也難怪她能穩坐現在的位置,甚至能以一名妾室的身分出席這種場合。
褚司容則坐在牧氏右手邊,但他跟繼母、庶弟都不親熱,頂多對賓客虛應幾句,比起他,賀姨娘所出的褚司廷、褚芳瑢顯得跟生母一般好相處,知無不答、笑容可掬。
宴席結束,來客陸續被安排到客房休息,明兒個一早吉時一到便要開始祭祖大典。
鞏氏在丫鬟的陪同下第一個離席,褚臨安隨後去了外院書房。
事實上,褚臨安對妾相當冷情,對牧氏是相敬如賓,對賀姨娘則是看在她生有兒女的分上,給了她一些特權,不過相處間都不見恩愛,只除了一個月會宿在她們各自的院落幾次,平時大多住在書房的耳房。
褚臨安離席後,牧氏看着丈夫的身影好一會兒,才在丫鬟的扶持下起身。
見狀,賀姨娘連忙款款起身,朝牧氏行禮,“姐姐先走。”這聲姐姐喊得親切,可在場其他人包括牧氏都知道她喊得有多心不甘情不願。
論入府先後,賀姨娘在先夫人王氏之後入府,比牧氏要早,偏偏論起身分地位,牧氏是西昌侯嫡女,賀姨娘只是户部侍郎庶女,身分硬是矮了人家幾截,這讓原本打着如意算盤,希望能在王氏死後抬正的賀姨娘狠栽一個跟頭。
雖説仗着牧氏無出,且她生有一兒一女,賀姨娘在府裏的生活比起其他人家的妾室好多了,可她就是不滿,畢竟牧氏繼室的身分就擺在那,府裏的大小事當然還是牧氏説的算,這時常讓她憋了一肚子氣。
牧氏對賀姨娘的禮讓無,僅是點個頭就在丫鬟的伺候下離開。丈夫、婆母、賓客都離席了,她沒必要再撐着一張好臉。
牧氏一走,冷着一張臉的褚司容跟着走,完全沒打算跟其他人寒暄幾句。
“妹妹,你看大哥做什麼?”褚司廷注意到親妹子的目光追隨着褚司容的背影,不解的問。畢竟他們跟大哥向來沒集。
“我哪是看他。”明明一顆心抨枰狂跳,褚芳瑢卻連忙否認,“我是在看太太,明明沒為父親生下一兒半女的,怎麼還能一臉傲氣。”在一旁整理桌面的丫鬟們低頭換一下眼。就她們看來,出身大家的牧氏的確挑剔難伺候,可要説到頤指氣使的功力,還是數這母子三人最厲害。
“大姑娘可要仔細説話。”賀姨娘出聲斥責女兒,不忘狠狠丟給在收拾杯盤的丫鬟們一個警告的眼神,擺明了誰敢亂説話她絕對不輕饒。
褚芳瑢對生母當着下人的面斥責她一事到不悦,隨即起了身,褚司廷、賀姨娘見狀也跟着離席,三人很有默契的往賀姨娘住的院子碧霞閣走去。
半途,褚芳瑢還是忍不住發了脾氣,“姨娘方才讓我很丟臉!我説的是實話,你怎麼能罵我。”賀姨娘瞪她一眼,“就怕你禍從口出,也不想想方才身邊還那麼多下人,説話這麼不經腦,西昌侯府可是世族大家,你爹有不少人脈都要靠西昌侯打點,你以為太太是你能批評的嗎,再説了,名義上她還是你母親呢。”
“怎麼説太太也的確沒替父親生下一兒半女,我們私下説幾句又怎麼着。”褚司廷開口幫腔。
“這也難怪,總是這麼冷冰冰的樣子,男人哪有胃口碰。”褚司廷好漁,經常連青樓花街,是京城出了名的紈褲,私下説話總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