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4最後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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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丟下紙條一下就衝了上去,按袁老師的人中,半天袁老師才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看到我,説:“扶我起來,讓我講完這節課。”我拼命地搖頭,眼淚幾乎要出來。
我説:“我送你去醫院。”可袁老師非常固執,她説她不去醫院她要講課。我沒辦法,就拿了椅子放到講台上,袁老師坐在講台上給我們講課。我看着她瘦弱的身子想,這可能是她最後的一節課了。最近這一個學期,她住院的次數越來越多,很多課都是別的老師代的。
教室內出奇地安靜,袁老師聲音雖然很弱,但每一句話都能聽得清楚。所有的學生都在沉默,也包括張力男這個氓。孫小漫捂着嘴,強忍着不哭,她把我的手握住,再不偷偷摸摸,也不怕別人看到。
袁老師眼睛漸漸有神起來,臉上還泛起了紅,神采奕奕,中間有一段時間,她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似乎已經恢復了以前的健康。但我還是擔心,我怕她的最後的力量消耗在這個課堂上。我焦急地看着表,想下課鈴聲早點到來。
她把一道題講完,坐在椅子上,呆了幾秒種,抬起頭面對我們,問:“同學們,你們明白了嗎?”我們用最響亮的聲音告訴她,我們明白了。
她笑了,那是我見過最慈祥最美麗的笑容。
我站起來説:“老師,下課了。”同學們都説:“老師,下課了。”袁老師搖搖頭:“下課鈴還沒有響,我和你們説説話。”她示意我坐下,我坐回到座位上,淚水在眼圈裏打轉。
她看着我們輕聲問:“知道1978年發生過什麼重要事情嗎?”有人回答:“改革開放。”這個是最容易回答的。
袁老師點頭:“還有呢?”大家紛紛開説,高考並軌,傳統的七科試考改成了三加二,我們理科不考政治,但畢竟學過,這樣?*黨雋撕芏嗍錄矗葉濟惶倒?br>等我們再説不出來,袁老師説:“還有一件事。”我們都安靜下來,等着她的話。袁老師看着我們,微笑着説:“那年,你們中的大多數人出生了。”我沒説話,我的同學們也沒説話,我們都不明白我們的出生有什麼重要。
袁老師説:“你們這一代是幸運的,因為從你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將從頭到尾經歷一場偉大的變革,但你們也許是不幸的,因為你們必須經歷這場變革所帶來的陣痛。”我們不懂,不知道她在説什麼。
她扶着講台顫顫地站了起來,她的聲音微弱但是有力:“我們所有人,我們這個民族都將經歷這場變革的洗禮,但你們還小,我真擔心你們。”她望着我們,一張臉一張臉地望過來,她的目光裏都是擔心,她似乎有很多話想説,但她的嘴顫抖了半天,最後只是説:“你們將來任何時候,都不要對人失望,我現在能做的,只能是給你們一個希望。”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望着我們,默默無語。
她這個時候不象是一個物理老師,而象一個哲學家。她這個時候不是一個老師,而是一個母親。我們和她默默對望,她蒼老得滿臉都是皺紋,無力的眼神,望着我們年輕的臉。
時間似乎停頓。下課鈴終於響起,我如釋重負。一下跑上了講台,袁老師看見我,對我笑了笑,她合起了講義,閉上了眼睛。
我扶住她,然後把她抱起,我向醫院跑,一邊告訴同學去通知校長。
袁老師的身子好輕,輕飄飄地像是一片雲。
我把袁老師送到醫院,一中新校長和鄭經仁就來了,這個時候袁老師已經被送進了搶救室,鄭經仁見到我就問:“怎麼回事?”我説:“袁老師上課的時候暈倒了。”鄭經仁對我點點頭,説:“謝謝你張進。”我不用他謝。對於鄭經仁我一點好印象都沒有,袁老師為什麼會嫁給他?一朵鮮花在牛糞上,而且還是一坨非常非常的牛糞,我為袁老師覺惋惜。
張力男跟着我來到了醫院,等鄭經仁轉過身去,他偷偷罵了一句:“假正經。”我也認為鄭經仁是假正經,但看見到鄭經仁聽到袁老師暈倒的消息似乎很緊張,這讓我對他略略有了點好,心想他還算有點良心,畢竟袁老師是他結髮子。
鄭經仁現在是副市長了,醫院的院長聽説以後就跑過來,圍着他介紹情況,殷勤得好比見了親爹。市長應該算是一個大官,在我印象裏大官都應該有一個大肚子,鼓鼓地在前,官越大肚子越大。不過鄭經仁卻沒有大肚子,他身高臂長,喜歡打籃球和乒乓球,持續的鍛鍊讓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一點也不臃腫,看起來堪稱健美。
我心裏難過,鄭經仁和袁老師是夫,但看容貌他們好像是差20歲一樣,袁老師老了,老的滿臉都是皺紋,可鄭經仁卻年富力強,還當上了副市長。
袁鳳霞老師經過搶救終於醒了過來,鄭經仁握着袁老師的手説阿霞你一定要過去。説的非常麻和親切,醫院的院長在旁邊輕輕擦着淚水,他被鄭經仁市長對他子袁鳳霞的深厚情動了,他老淚縱橫,動情地説市長和市長夫人是一對革命的伴侶,他要讓全院的醫護人員都來學習他們這種為了國家教育事業現身的神,他發誓一定要讓袁老師恢復健康。
陸陸續續有市裏的人物來看望袁老師,都是很大很大的官,只有在市電台的新聞裏我才能見到。有他們在,我本就進不去病房,所以我只有和張力男回家,等第二天再來看袁老師。
第二天一直到下午,人才慢慢變少。我心疼袁老師,不由罵道:“來這麼多人幹啥?好人都被他們折騰出病來。”張力男説:“都來送紅包,你老師病了這一場,鄭經仁到是發了筆小財。”我知道他説的是真話,這麼多人來醫院,少有人是關心袁老師的健康,更多的是看中鄭經仁的權勢來的。鄭經仁當上了副市長,現在又被提名市長人選,在一中校長的位置上幹了這麼多年,現在他突然官運亨通,沒人會輕視他。
我嘆了口氣,知道無法改變這些,就去看袁老師。袁老師的樣子很虛弱,但神還不錯,她拉着我的手説:“張進,我怕等不到你考上清華的那一天了。”我很想哭,眼淚在眼圈裏轉,我説:“袁老師好好養病,我一定會考上清華。”袁老師對我笑,説:“不光要考上清華,更不能忘記你的理想。”我點頭,用力地點,我説我一定會成為世界上最優秀的物理學家。
袁老師拍拍我的手,看到我身後的張力男,問:“這是?”我説:“是我哥。”張力男説:“袁老師好。”袁老師點點頭,對張力男笑了笑。
我見袁老師有些虛弱,讓袁老師睡一會兒,和張力男告辭出來。走出了醫院,張力男就叼上了煙捲,對我説:“你這個老師是個好人。”我點頭説是。我告訴張力男説那次我和大鳥打架,是我去給鄭經仁送了禮,一中才沒開除我。可後來袁老師又把錢揹着鄭經仁還給我了。
張力男説:“袁老師是好人,鄭經仁是壞蛋。”我表示同意,張力男是個氓,能被氓説是壞蛋的人,一定是個大大的壞蛋。
袁老師病情漸漸穩定,但還沒有出院。我每天放學以後都要去醫院看看她。袁老師很喜歡我來看她。每當我來了,她就跟我討論現在國際上最新的物理學進展,她那會眼神清澈沉浸在科學的探索之中,只有這個時候,她才不像一個病人。
袁老師説她教過這麼多學生,第一次見到我這樣的一個天才,好像是上輩子就是物理學家,知識都是從孃胎裏帶來的一樣。袁老師問了我很多家裏的事情,包括我的父母還有親人等等。我告訴了她我所有的生活經歷,袁老師沒有找出我與其他人有什麼不同,我在我娘肚子裏的時候我娘都沒有對我進行過胎教。
最後,我把我和王二丫的事都告訴袁老師了,袁老師聽了以後哈哈大笑,她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了。於是我又告訴她得到了一個藏寶圖。
這事我爸我媽都不知道,二丫也不知道。林玲當了我的女友以後脖子上就掛着我的子彈殼,她掛了兩年也只知道這是我最珍愛的東西,可裏面有什麼她從來都不問,所以她也不知道。袁老師是我的恩師,也是我的慈母,所以我告訴了她,我覺得她會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袁老師聽到後很興趣,就要看看我的藏寶圖,我把那個薄羊皮給她看,袁老師翻來覆去看了好久,最後説她也看不懂,但這文字應該是西南一個少數民族的文字。
我雖然有些失望,但畢竟是知道了一點信息,也算是有痕可尋,等以後明白這文字究竟是什麼,就可以以此尋到地圖上的山川河,從而找到寶藏。
袁老師把藏寶圖還給我,看着我重新藏好又掛在前,她説:“以前我們總説成功是百分之一的天才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勤奮,但你似乎不是這樣,我從你身上看到了這世界上確實有天才的説法,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是現在科學並不能解釋的,你的現在也是。所以我相信天才的説法。天才和出身和教育無關,天才也許是上帝送給人類的禮物,所以張進啊,你一定不要辜負上帝給你的天賦,這也許是你的責任。”她笑着對我説:“張進,你或許可以改變這個世界。”袁老師是全國有名的教師,桃李滿天下,有很多學生現在都當了大官。在穗北更是聲望無量,我對她的話深信不疑,更何況是誇獎我的話。…。最近報志願了,我沒有任何思考就報考了清華大學物理系,我決定聽袁老師的話,以後致力於基礎物理學研究,可張力男對此卻大潑冷水,他卻告訴我要考計算機系,説現在計算機熱門,以後會發財。
他對我説:“張進,聽哥的話,當個物理學家沒用,人還得有錢。”我當然不會聽從一個不學無術的氓的意見。他看得最多的書就是武俠小説,五嶽是那幾座山他還是從武俠小説中知道的,張力男就是一個文盲,文盲來指導我高考,滑天下之大稽。
我不聽張力男的話,張力男就説我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很是生氣的樣子。我就説我第二志願報考計算機吧!張力男這才樂了。
但報考哪所學校卻是個問題,我突然想起袁老師關於藏寶圖上文字的説法,就去尋了一個西南的學校,那少數民族多,去那上學也許能接觸到這種文字。
張力男衷心祝福我高考只能發揮平時一半的水準,這樣我就考不上第一志願而會被第二志願錄取。然後他就搖着股幸災樂禍的走了,並告訴我他以後他不再學校上課。
張力男走了以後孫小漫立刻就湊了上來,看着張力男的背影她小聲罵:“這個氓,終於滾蛋了。”我當然也高興,就肆無忌憚地去摸她的,手罩着她前的兩個山丘用力撫摸。孫小漫不示弱,一隻手就探向了我的兩腿之間,稍稍一碰那東西就大了起來,孫小漫一把握住,吃吃偷笑説:“老孃好久沒捉你,你這似乎更大了。”沒了張力男這個燈泡,我們兩在課桌下搞小動作。她的手真不老實,以前她都是隔着褲子摸我,這次竟然伸到了我的褲子裏。
她的手好奇地在我褲子裏摸這摸那,這讓我很舒服。我正襟危坐在椅子上,胡亂地在一張白紙寫字,一邊裝腔作勢地問她:“孫小漫同學,我以一個同桌的身份關切地問你,你報考了什麼學校?”孫小漫説:“醫學院啊!”我吃驚:“你要當醫生?”孫小漫説:“當然啊,我就是要當醫生,人的身體這麼好玩。”她嘴裏説着好玩,手裏卻還是探索不斷,她突然低聲驚呼:“哇,原來是兩個噢!”我不解:“啥兩個?”她説:“你那東西啊,竟然是兩個蛋蛋。”我沒好氣地説:“一直都是兩個,你沒上過生理衞生課?”她撅着嘴巴説:“我不知道嘛,原來以為就一個,沒想到是兩個,還一邊一個,太好玩了,這兩個能不能換一下地方?”她一邊説,就一邊試圖把手裏握着的兩個東西調換一下位置,我大驚,連忙拉出她的手,説:“調換不了,你可別把我太監了。”她哈哈大笑,笑得非常開心,我們前面的田花不由回頭看了看。
孫小漫突然説:“田花,幫一下忙。”田花:“幫啥忙?”孫小漫伸手到田花的面前説:“昨天剛買了個香水,噴在手上了。你幫我聞聞啥味,今天我冒,鼻子不好用。”這手正是剛剛從我褲襠裏出的手。
我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