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讓我來消滅殘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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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也許只有剎那,我怔怔地站在那,我看到,她也和我一樣,我們如同兩個對望的雕塑,眼光織在一起,悉而又陌生。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可以從這眼睛中看出千言萬語,因為她是我的戀人,我的默契。但如今,依舊是那雙眼睛,我只能看到一片朦朧,卻看不到任何的其他。
鄭泰光看看林玲,又看看我,問:“阿玲,你認識這位張先生?”但林玲不答,我也不答,我們依舊就那麼對望,旁若無人。
費晶麗用力拉我,問:“你認識她?”我一把甩開她,也不回答,依舊看着林玲。
這一刻,我什麼都不想,我只是不想她再從我的眼中消失。
我説:“是你?”她説:“是我。”我似乎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朦朧。
我從她的眼中望去,我似乎看到了我們在高中時候的漫和熱戀,只是那些已經成為過去,我以為她已經消失,但突然的一天她就又出現在我面前,而且,我突然想起,她要和鄭泰光訂婚了。
我苦笑,我和夢裏的張進有着不同的人生,但是,我現在突然覺得,就算那人生的軌跡不同,可是,最終的結果還是一樣。他先失去了林玲,而我,也會失去。
我四下看看,發現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和林玲,鄭泰光,還有費晶麗,他們眼中都是狐疑的目光,我知道,他們一定是在猜測我和林玲的關係,我深一口氣,艱難地笑了笑,然後説:“你要結婚了?”林玲沒有握我的手,卻説:“沒,只是,訂婚。”我嘻嘻笑了,笑得比陽光還燦爛,説:“還不是一樣。”然後,我伸出手,説:“恭喜你。”林玲下意識地伸出手和我握了握,嘴微動,聲音極小,但我卻聽到,她説:“不,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我想的那樣?那還是怎麼樣?她走了就一去不回頭,再也不聯繫我,隔着茫茫大海,我找不到她,但她可以找到我阿。就算她去國外讀書,可一封信總是可以郵來的,但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她一去就不回頭。
我突然有些憤怒,我覺得我是被她拋棄了,我憤怒這種被拋棄的覺。她走後,我沒有為她守身如玉,但是我的心裏永遠有一塊為她而存留。我害怕談論情,就是因為我覺得我的情都給了她。我和她沒有結束,所以我一直沒有再一次的情。
如今也好,她訂婚了,那結束的就結束吧。
於是我深一口氣,大聲笑着説:“總之是要恭喜你,一會兒,我們一定好好好喝兩杯。”我轉過頭,看到鄭泰光,對他説:“真是巧,你的未婚竟然是我高中同學。”鄭泰光一臉驚訝,臉上變幻了幾次顏,但隨即笑了起來,説:“是阿,真是巧,真是太巧了。”有賓客進來,鄭泰光和林玲去招呼別人,費晶麗拉着我走到一旁,掐了我胳膊一下,臉上怪笑,小聲問我:“嘿嘿,張進,那是你原來的小情人吧?”我裝傻:“你説什麼?我們只是高中同學。”費晶麗哼了一聲,説:“別騙我了,就你們當時那眼神那神情,是個人都看的出來。”説完,她望了望遠處的鄭泰光和林玲,説道:“他也知道了,不過,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無論有什麼心事,都放到心裏,但我知道,他現在一定很恨你。”我不以為然,小聲罵道:“他恨我?我還恨他呢。我。”我對着鄭泰光的背影豎起了中指。
費晶麗打了我一下,説:“你為啥恨人家?當着他的面和他未婚情調,你還有理?”我不知道她的想法,看是看着她的樣子,明顯是故意我。
我卻不怕,反而罵:“,我怎麼就沒理了?這鄭泰光太不是個東西,他不光佔有了我過去女人的現在,還佔有了我現在女人的過去。”費晶麗聽了我的話,老半天才明白過來,她偷偷掐我,然後罵我:“去,誰是你現在的女人了。你還不是一樣?你也佔有了他過去女人的現在,還佔有了他現在女人的過去。你們兩個,估計上輩子有仇。”她想到好笑處,哈哈大笑起來。
看到鄭泰光和林玲正向這邊望來,我一下挑釁一樣的抱緊了費晶麗,還在費晶麗臉上親了一口。
我得張揚一下。他的!
鄭泰光和林玲看到我的張揚,似乎都是一愣,但隨即又若無其事地走來,費晶麗到是很配合我,看着他們遠去,這才説:“這下,你那個小情人一定很恨我,而鄭泰光也一定很恨你。我估計,他都有殺你的心。”我説:“管他孃的,要殺我,就來吧。”費晶麗説:“別大話了,他要殺你,估計你還逃不掉。”我問:“他是誰?這麼牛?”費晶麗説:“他?他不過是一個公子哥而已。”我突然想起夢裏夢到的事情,在另一個張進的人生中,也出現過這個鄭泰光,那會僅僅高中,林玲就和他訂婚了,兩家似乎是世。還有什麼林玲有一個親爺爺,在那個夢裏,林玲是鄭泰光從小就定了娃娃親。
我説:“公子哥?哪裏的公子哥?高幹子弟?”我想,如果真是什麼高幹子弟,那還真有些麻煩,如果能成為高幹,那可不是唐一峯那個級別,甚至他背後的那人都不夠級別,那人也就在這省裏要風有風要雨有雨,但若是全國範圍內,連暴發户都算不上。
費晶麗説:“不是什麼高幹子弟。”她哈哈笑了起來,説:“如果當初沒有站錯隊,現在鄭泰光也確實是個高幹子弟。”我一臉不解,費晶麗卻告訴我,鄭泰光是個泰國華僑的後代,他爺爺是原本的國民黨軍官,解放大西南時候被解放軍趕出國境去了,不過最終沒去台灣,而是在泰國定居下來,當初肯定是搜刮了打量的鉅額財富出國,有這個基礎,又加上經營有道,這些年下來,成了一個富豪,如今國內改革火熱,鄭泰光代表家族來國內投資,再引進外資的牌子下,鄭泰光如魚得水,他際廣泛,頗有一番勢力。
我暗罵:原來是個出口轉內銷的傢伙。又想起林玲的神秘身份,暗想,可能林玲的所謂親爺爺就是鄭泰光他爺爺的所謂戰友之類,一起扛過槍,這是鐵哥們,但哥們歸哥們,你也不能從小訂什麼娃娃親阿。
我勇氣上來,想,既然當時解放軍沒有消滅的國民黨殘餘又來了,那我就要拿起革命的搶,繼承革命遺志,把敵人消滅。
不過怎麼消滅卻是個問題,我一邊和費晶麗喝酒聊天,一邊偷偷地看林玲和鄭泰光。費晶麗的身份也很神秘,在這裏竟然認識很多人,我和他們打着哈哈。
我繼續偷偷看着林玲,林玲也眼光若有若無地看我,和鄭泰光如同一對幸福情侶,想起剛剛費晶麗的話,我想我確實是佔有了鄭泰光過去女人的現在,但是看樣子他還沒有佔有我過去女人的現在。因為從林玲走路的姿勢來看,她走路的時候股不畫圈,我估計還是**。如果真是**,看來,他們現在僅僅有一個虛名,卻沒有實際。
我咬咬牙,心裏發狠,想以後就算是林玲要和鄭泰光結婚,我也要把林玲再續一把前緣。就算爭不過鄭泰光這小子,那也要給這小子戴頂綠帽。他的。
正咬牙啓齒之間,卻見門口進來了兩人,一男一女,男和我一般年齡,臉上帶着優雅的微笑,細細看來竟然和鄭泰光的笑容有幾分相似。女人年齡稍大,看來如同那男人的姐姐,但我卻知道事情本不是這麼回事。這兩人我都認識,而且都和我有莫大關係,男人正是石飛,是我的情敵。而女人是石飛她媽,和我曾經風一夜的徐娘女處長。
我心裏翻騰,這兩人怎麼來了?這兩人和這鄭泰光又是如何關係?
我身邊,費晶麗微微冷笑,我看了她一眼,她卻靠了上來,小聲問我:“張進,那天,那天你送她回家,你們,你們是不是上過牀了?”見沒人注意,我在費晶麗股上打了一下,罵:“你什麼意思?”費晶麗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她也算你的老情人了,怎麼老情人來了,你不上去見見?”然後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笑得更:“哈哈嘿嘿,我差一點忘了,你和她兒子是情敵。上次,可就是這小子把你打得半死。”我沒好氣地説:“還不是差點也把你打了。”我不知道費晶麗和徐娘有什麼恩怨,但肯定不是什麼親密的姐妹關係。甚至費晶麗隱隱對這徐娘有些恨意,否則上次不會那麼惡毒地把徐娘灌醉,然後再讓我送回去,這分明就是某種意義上的作局,是讓女人墮落的一個局。我很不幸,成為了一個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