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6飄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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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首歌!
是我曾經唱給林紅的那首獨角戲,此時沒有任何的音樂伴奏,只有她清冽的嗓音飄在整個比賽現場,所有的人都鴉雀無聲,這一首歌以這種方式突然出現,遠比用其他的方式聽到更讓人震撼,捨去某些技術上的東西,清唱更加能直入人的心靈,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孩,一襲白袍,飄飄若仙。
是誰導演這場戲,在這孤單角裏,對白總是自言自語,對手都是回憶,看不出什麼結局。
自始至終全是你,讓我投入太徹底,故事如果註定悲劇,何苦給我美麗,演出相聚和別離。
沒有星星的夜裏,我用淚光引你,既然愛你不能言語,只能微笑哭泣,讓我從此忘了你。
沒有星星的夜裏,我把往事留給你,如果一切只是演戲,要你好好看戲,心碎只是我自己。
再過兩年,這首歌真實的版本就會出現,但我知道,從今天開始,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歌曲將會換一個主人。我應該是一個卑劣的剽竊者,而且我還沒有以此為恥辱,聽着這歌聲我反而有些竊喜,有些得意。別人陶醉在歌聲中,而我沒有那麼投入。我心裏想,沒想到這首歌這樣唱出來竟然有這樣的效果,可千萬別把女人當傻瓜,葉萍不是傻瓜,林紅更不是,她們都懂得為了得到榮譽和掌聲需要付出什麼東西。葉萍付出的或許是體和詭計,可林紅呢?付出的也有詭計,體或許依然純潔,但靈魂卻已經給了魔鬼。
我突然有些悲傷,就好像歌中唱的那樣。是誰導演這場戲?我明白,林紅也明白,就是在這孤單角裏。就算故事註定是悲劇,但為了那份美麗,仍然要徹底地投入。
也許對於林紅,別的都不重要,是喜劇是悲劇都不重要。對於她來説,最重要的就是表演,能把自己的美麗綻放,這才是她一聲最大的追求。她相對於我的就是這一點。我不是一個藝人,而她就算現在還沒有出名,身上卻有着純粹的藝人的靈魂。
一曲唱畢,寂靜無聲。
林紅站在台上,有些不知所措,怔怔地四下張望,神有些慌張。
我站起來,用胳膊夾着枴杖,騰出兩隻手,開始一下一下地拍手,終於,所有的人都清醒過來,掌聲雷鳴般而起。林紅在台上也看到了我,她眼淚唰地湧了出來,就站在燈光下,就站在所有人的掌聲裏,肆無忌憚地着眼淚。
掌聲經久不絕,就連不是林紅的粉絲們都在鼓掌,我知道,這歌把所有人都打動了,一個恰當的時候,一種恰當的方式,一個恰當的人,就這麼的,這首歌橫空出世。
後面的情況我已經沒太注意,場面太亂,主持人出來把林紅帶到了後台。一會兒就將是宣佈比賽結果的時候,所有的人又重新安靜下來。如此的難題留給評委,當然,所有人都知道,評論歌曲的好壞,這些都很容易,最難的應該是,如何平衡利益。有觀眾的利益,背後財團的利益,關係的利益,等等。這些我已經不擔心了,能坐在那的人大多都是聰明人,他們一定會選擇出一個合適的結果。
所以我應該走了,不應該再在這個場所出現。我看到了林紅最好的一次表演,這已經足夠。獨角戲,不應該有兩個人。
我拄着枴杖,一步一步地離開,走出會場,外面清冽的夜風吹得人很舒服,比裏面的噪雜和懸念出來,這讓我神一振。
我就在一瘸一拐地走在街道上,有很多路邊小吃,有臭豆腐,有烤洋芋,還有啤酒,我很想吃上一點,但一個人坐在那太突兀,孤獨的覺不好,一個人有時候連吃都不能去吃喝。
我竟然走到了我的洗浴中心門口,馬上就開業了,我遠遠地站在路邊看着這個即將屬於我的事業。他外表金碧輝煌,熱情但不失莊重,充滿誘惑卻不會讓人覺下。我很滿意這樣的風格,洗澡這玩意由於要衣服,所以就算沒啥**活動,但也還是偷偷摸摸地好。雖然現在的風氣開放,但是中國人含蓄的美德可是沒有丟。更何況,我這裏也不乾淨,陳灃每天訓練那些妞,勞過度,身體都瘦了。
我應該是一個年輕的老闆,這會讓多少同齡人所嫉妒和羨慕,但是現在這一刻的我似乎不幸福,我追求的好像並不是金錢,那個藏寶圖現在還在我手裏,我都沒有費力去破解它,雖然我有了一些線索。可我穿越了一次時空以後,我似乎並不太熱衷這事情。
那我追求的是一個女人嘛?小時候是林玲,現在是林紅?可是我也不能確認。追求女人似乎就是為了和她做愛,能沉浸在體的合中那很有快,但是我得到了女人和她們做愛了我也並沒有多少喜悦。我甚至都不珍惜她們,我對於並沒有太多的戀。也不想其他的男人那麼瘋狂地去追逐。
那我自己在追求什麼?我的一生的存在究竟是為了什麼?這個時刻,我竟然茫了。
我是誰?我是張進,我還是我自己?
我為什麼而存在?
我抱着頭,坐在街上的椅子上,似乎我又穿越了時空到了另一個張進的身上,他的,當能問出“我是誰”這樣的問題,可能就説明這個人真的有點神經分裂了。
我繼續走,一瘸一拐,走到湖邊坐在長凳上,望着那個湖水輕聲唱歌。
我現在是一個百萬富翁,雖然這來的有些蹊蹺,就好像是玩大富翁遊戲作弊得了很多財富一樣。但不可否認,我現在確實是一個富翁。
沒人知道,一個百萬富翁在湖邊的長椅上跟受傷的失戀者一樣哼歌。
林紅應該沒多大問題就會進入決賽,那個時候她就會紅。這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我的一首歌。所以説我塑造了一個明星。
我唱歌:自始至終全是你,讓我投入太徹底,故事如果註定悲劇,何苦給我美麗,演出相聚和別離。
遠遠地過來了一個女孩,一身白裙,在夜風中估計會有點冷,但她卻似不距地,看到了我,走過來站在我的身邊,聽我唱歌。
然後還接着我的聲音唱,她唱得比我好聽多了。
沒有星星的夜裏,我用淚光引你,既然愛你不能言語,只能微笑哭泣,讓我從此忘了你。
讓我忘了你嗎?我心裏默唸。我覺得有一滴眼淚落下來,落在我的脖頸裏,一絲幽香襲來,有一個軟軟的冰冷的身子從背後抱住我。緊緊地!
我們什麼都説,就在湖邊用這個姿勢抱了很久。
最後她説:“我冷。”我心裏嘆息一聲,回身把她抱在懷中,她閉着眼睛,嘴顫抖,月光撒下來,我吻上她的。
我和林紅在湖邊的長椅上接吻。我們不遠處,也有一對對的情侶在作着同樣的事。林紅的吻熱烈而瘋狂,都把我的舌頭痛了。吻了很久,我們停下,我問她:“你為什麼來這裏。”她説:“我找你!”我沉默,問她:“結果是什麼?”林紅説:“葉萍第一,我和另一個選手並列第二。”我點頭,這樣的排名似乎能解決到一些問題,把觀眾的情緒穩定了,石飛的歌曲宣揚了,關係也維繫了。而付出的東西無非就是讓總決賽多一個名額而已。
我問:“那你什麼時候去北京?”林紅説:“下個月就去。在那邊準備決賽。”我説:“去吧!”我笑着對她説:“你會有更好的前途。”林紅不答,她緊緊抱住我,又是一陣長吻。
我在她的吻中可以受到**,也可以覺到憂傷,這是戀愛所需要的,患得患失。可是我卻受不到我和林玲在一起的時候默契,也受不到和孫小曼在一起時候的無所顧忌,似乎總有什麼隔膜在我和林紅的中間,就算如今我們親密的接吻,舌頭都纏繞在一起,我仍然覺得隔膜。
似乎她也有這樣的覺,她抱着我輕聲説:“很冷,我們走吧!”我説:“恩,我送你回去。”她搖搖頭,説:“我不回去,今晚,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一怔,她卻緊緊地抱住我的胳膊,對我一笑,然後把頭靠在我的肩頭。
我站起來,卻需要拄着枴杖,一邊拄着拐扎,一邊卻靠着一個美女。這個美女一點也不心疼我,不扶着我,卻來靠着我,但我一點也不生氣,我很享受這樣的過程。我不想走太遠,湖南岸就是一個酒店,上次我和費晶麗吃飯就在這。我望着那酒店對林紅説:“那我們就住這裏,你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