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潼關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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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間,甘總管等人,已距離莊門不遠了。
只見方才走下莊牆梯階的莊漢,向前急數步,躬身施禮。
走在當前的甘總管,末待莊漢發話,先一面前進,一面沉聲問:“莊外來的是什麼人?”莊漢恭聲回答説:“啓稟八爺,是陶府的陶姑娘!”甘總管一聽,立即停止了腳步,厭煩的説:“她又來幹什麼?”莊漢躬身説:“陶姑娘説,少爺已經回來了!”甘總管五人一聽,面同時一變,口驚“啊”俱都楞了。
久久,甘總管才急聲問:“這話是她親口説的?”莊漢再度躬身説:“是的,陶姑娘還説,請您八爺出去答話。”甘總管一聽,凝重的看了身後四人一眼,才毅然沉聲説:“好,你把莊門打開!”莊漢躬身應是,轉身向門下走去。
那個鼠耳戴老花眼鏡的灰衣瘦削老人,向着甘總管湊近一步,有些鬼祟的壓低聲音説:“悟霸兄,馬騰雲果真回來,你我都得小心一二呀!”話聲甫落,那個狐媚婦少,卻嬌哼一聲,不以為然的説:“捉賊捉贓,捉姦捉雙,他如果説老莊主死因可疑,他也得拿出可疑的證據來,不能僅憑空口説白話!”如此一説,其餘三人,齊聲贊同的説:“對,他僅憑嘴巴説也不成,要叫他拿出實據來。”狐媚婦少見其餘三人都贊她,下有些得意,繼續説:“就算他小子真的知道了底細,也不必將他放在心裏,大不了將他小子也索除去…”戴老花眼鏡的瘦削老人一聽,立即驚慌的説:“這可使不得,萬一少莊主的師父智上法師來了…”話未説完,黑衣飛髯中年人,立即一拍脯説:“智上那老禿驢還想來呀,八爺一個紙條送到上恩寺,那老禿驢就完了,還容他到這裏來撒野?”一直蹙眉沉思的甘總管,突然瞠目沉聲説:“別胡扯,我認為姓陶的丫頭是前來使詐!”狐媚婦少等人一聽,同時“噢”了一聲,齊聲驚異的問:“八爺,你怎知那丫頭是來使詐?”甘八略微想了想,突然一指莊門説:“走,我們去看看她怎麼説。”説罷,五人也逕向莊門下走去。
馬龍驤聽了甘八五人的談話,只氣得緊咬朱,熱血沸騰,恨不得飛身下去,一掌一個,悉數擊斃這些狼心險的狗男女。
但是,他沒有這麼作的原因,就是要拿到真憑實據,要他們自己俯首認罪,因為他不是真正的馬騰雲。
心念間,門樓下已傳來一陣沉重的軋軋開門聲。
馬龍驤一聽,立即-身門樓前面的飛檐後。
當他移動身形時,他仍沒忘了方才在暗中發現他的那人,是以,在他俯視下看之前,他特地再遊目看了一眼莊內房面。
但是整個房面上,較之方才尤為寂靜,燈光尤為稀少,因而他斷定發現他的那人,如果是天王莊上的人,想必是前去報告去了。
是以,他希望陶萄鳳和甘八等人,談話儘快結束,他也好儘快離去。
心念未畢,莊門外已響起陶萄鳳的問話聲,只聽她以含有命令似的口吻,沉聲問:“甘總管,我騰雲哥回來了沒有?”馬龍驤一聽,急忙俯視下看,只見陶萄鳳和柳大娘,兩人依然坐在馬上。
再看甘八五人,俱都立在門下,由於他們背向莊門,看不到他們臉上的神情。
但卻看見甘八微一拱手説:“方才老柳聽莊漢報告,我家少爺回來是聽您陶姑娘説的,不知姑娘為何反倒問起老朽來了。”陶萄鳳不答,反而嗔目問:“我騰雲哥真的沒回來?”甘八尚未答話,一旁的狐媚婦少已不高興的説:“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全莊,正為我家少爺沒回來,傷心難過,假設我家少爺回來了,我們天王莊內還會這麼死氣沉沉嗎?”陶萄鳳一聽,立即嗔目斥聲説:“你是什麼東西要你多嘴?”狐媚婦少也不甘示弱的瞠聲説:“我是什麼東西,你沒有資格過問,告訴你,等你當了天王莊的少時你再神氣,那時我‘追猛雙刀’蕭寡婦,還不見得樂意伺候你。”陶萄鳳一聽,頓時大怒,不由剔眉怒聲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頂撞我?”説話之間,騰空離馬,寒光連閃,鄉嗆連聲,陶萄鳳的嬌軀尚在空中,背後的鴛鴦劍已撒出鞘外。
甘八一見,急忙將“追猛雙刀”蕭寡婦拉至身後,一俟陶萄鳳身形落地,立即沉聲説:“陶姑娘,為一些小事,你何必發這麼大的脾氣?再説,不久的將來,你就是我們天王莊的少主母了…”話未説完,陶萄鳳卻忿忿的怒聲説:“誰要做你們家的少主母?我今晚是來找馬騰雲算賬的!”甘八等人一聽,俱都楞了。
一旁戴老花眼鏡的瘦削老人,卻惑的説:“陶姑娘,你這麼説,連我平素最靈的‘鐵煙旱兒’也鬧糊塗了,方才不是姑娘你説,我家少爺回來了嗎?”一直坐在馬上的柳大娘,卻沉聲言説:“不錯,馬少爺今天絕早就到了潼關,但他卻住進了高升小店。”甘八一聽,不由惑的説:“奇怪呀,我家少爺去潼關,為何不住進你們陶府,卻去自住小店?”陶萄鳳想是想到了氣忿處,立即沉聲説:“反正馬騰雲回到潼關的消息給你們送到了,現在他又不知跑到哪裏去了,你們愛去找不去找!”説罷叩劍,騰身上馬望着柳大娘-聲“走”一撥紅鬃馬,逕向潼關方向,放馬馳去。
柳大娘也一面撥馬,一面解釋説:“據高升店的劉二柱子説,馬少爺的神志有些恍惚,可能是與敵人動手的時候傷了頭部,他還特地叫劉二柱子為他買了一套新衣服!”服字出口,縱馬就待馳去。
人影一閃,甘八以極快的身法將柳大娘的馬繮拉住,同時急聲問:“我家少爺為何買套新衣服?”柳大娘見甘八將她的馬繮拉住,立即不高興的大聲説:“他滿身血漬,不換新衣服怎麼成?”成字出口,兩腿猛的一挾馬腹,座馬一聲怒嘶,放蹄如飛馳去甘八一驚,急忙飛退五步,恨恨的望着柳大娘的背影,一臉的怨毒。
一直沒有發話的黑衣虯髯壯漢,這時突然沉聲説:“八爺,待小的前去潼關,將劉二柱子那小子抓了來,一問便知虛實。”馬龍驤聽得心中一驚,他知道甘八等人將瘦皮猴抓了來,便不會像陶大成那樣客氣了,因而心中暗暗着急。
心念間,已見甘八緩慢的揮了一個“阻止”手勢,他似乎正在判斷,這件事的真實,久久才説:“這件事的疑點仍多,我們先到門樓上商議一下,再派人去捉劉二柱子。”説罷,當先向莊門內走來。
馬龍驤一見,知道甘八等人就要走上門樓來,為了謹慎起見,是以特地將身形重新隱蔽了一下。
他對方才甘八和陶萄鳳的正面衝突,已有了個概略認識,甘八的敢怒而不敢翻臉,如果不是聽説馬騰雲回到了潼關,心中有所顧忌,便是陶萄鳳的武功劍術,俱都高他甘八一籌,至於那個狐媚婦少蕭寡婦,自然更不是陶萄鳳的對手了。
現在甘八要在陶萄鳳和柳大娘離去後,即時就近到莊門樓上來商議,顯然是要在今夜商妥之後,立即有所圖謀。
心念未畢,甘八等人已沿着莊牆長階,走上牆來。
三個莊漢一見,即忙向前躬身施禮,同時呼一聲“八爺”跟在最後的黑衣飛髯大漢,立即命令説:“你們三人到下面去,沒有招呼不要上來。”三個壯漢,齊聲應是,魚貫走下莊牆去。
甘八五人走進門樓後,一陣“噔噔”樓梯聲響,竟向漆黑的二樓上走來。
接着火光一亮,黑衣飛髯大漢已打着了火種,並將懸在中央的四盞紗燈,一起燃亮起來。
馬龍驤隱身在飛檐的雕樑上,藉着二樓窗上的雕花通風孔,將二樓內的情形,看了個清清楚楚。
只見二樓內,一張八仙桌,兩張大椅子,四個茶几,幾個圓凳,除此並無他物,顯得是看守莊門的莊漢瞭望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