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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對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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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有恆道:“傳紅袖招玉娘、回堂大夫上堂。”楊帆瞟了一眼郭有恆,心裏暗道也是個逛過窯子的貨,人家都還沒説老|鴇叫什麼,你就玉娘玉孃的叫上了。郭有恆瞥見楊帆那怪異地目光,心裏咯噔一下,難道老子又説錯了?沒錯啊。

“小人紅袖招玉娘。”

“小人回堂沈習。見過大老爺。”龔不破回過頭,道:“你等抬起頭來。在下問你等幾句話,幾位大人在上,你等可要如實回答。”兩人唯唯諾諾,不敢出聲。

龔不破咳了咳嗓子,“紅袖招玉娘,本狀師問你,前夜裏,天字陸號的少東家洛尊可是在紅袖招?”

“在,在。那晚洛公子還奪了花魁。”玉娘跪在洛尊的後邊,不敢抬起頭。

“那我再問你,後來是不是淩河伯楊帆怒馬衝進紅袖招,毆打洛尊?是否有此事?”紅袖招的玉娘抬起頭來,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楊帆,趕緊低下頭來,不敢説話。

“如實講來,有幾位大人在這,定當保你無恙。”玉娘道:“是,是。那晚確實有一男子,自稱是淩河伯,闖入紅袖招,毆打洛公子。”龔不破點點頭,“你且仔細看看,是不是一側坐着的那位。”玉娘又看了一眼楊帆,然後低着頭不説話。郭有恆等了片刻,道:“你不説話,本官就當你默認了。”郭有恆給了龔不破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

龔不破轉向黃習,道:“你便是黃習?我問你,前夜,你去洛家為洛公子診斷,結果是什麼?”

“回大人的話,洛公子男|不舉,略有瘀傷、血絲,在下用銀針刺,毫無反應,恐無那能力了。”黃習如實稟報。

堂上張至發、郭有恆不住點點頭,這下子看楊帆還有何話可説。主審轉過來問楊帆,“淩河伯還有何話要説?若是無話,這人證俱在,在下可就要斷論了。”楊帆站起身來,道:“終於是到我了嗎?還以為不破狀師要再説個一炷香功夫呢。若真是那樣,在下倒是要建議休息一,明繼續了。既然你講完了,就該在下了。郭大人,請傳洛家管家、紅袖招女子如兒上堂。”衙役上前,道:“大人,洛家老管家那晚因頭部受重傷,暴斃於洛家。仵作前去驗屍,似乎是受鈍器所傷。”洛尊眼中含淚,高呼道:“大人!僕人老張,是為了保護在下,硬受了淩河伯一記板凳,才會暴斃。求大人做主啊!”楊帆眼睛虛眯,暗道一聲夠狠。

“那紅袖招女子如兒現在何處?”衙役道:“不知在何處。”郭有恆的眼神變得奇怪起來,“真是不巧啊,淩河伯所要傳喚的倆人,一人因你而暴斃,至於另外一人,好端端地怎麼失蹤了呢?”玉娘抬頭,顫巍巍地道:“回大人的話,昨夜…昨夜楊爵爺來紅袖招找過花魁如兒,後來…後來如兒便失蹤了。”楊帆轉身看了眼玉娘,老|鴇趕緊低下頭,不敢看他。前邊的洛尊低着頭,着詭異的笑容。楊帆似乎想起了昨晚來宗道説得那句告誡的話。他轉過身,看了看張至發悠閒喝茶的樣子以及郭有恆放鬆呼,準備第二波打壓的姿態,不覺坐回到了椅子上。

龔不破道:“楊爵爺先聲奪人,這會兒怎麼沒聲音了。是不是那女子…”龔不破話裏有話,繼續道:“大人,既然淩河伯不説話,就請大人審判,淩河伯橫街行兇、目無王法。毆打子弟,手段卑鄙,按大明律…”

“龔不破,把你的臭嘴閉上。”楊帆説得很淡定。

“別以為殺人滅口,掩藏證人就可以瞞天過海。大人,在下確實打了洛家少東家,卻是在情理之中的。那半間酒坊奪得京城酒魁,洛尊懷恨在心,設局將舍妹騙至紅袖招,在下收到消息,憤恨不過,所以毆打洛尊。”郭有恆捋須,問道:“可曾有人證物證?”

“玉娘,我且問你,那我趕到之前,洛家的管家是否帶一十四五歲女子入紅袖招?”楊帆看着那老|鴇。龔不破眼神一變,道:“大人,淩河伯以大欺小,懇請大人做主!”張至發這是第三盞茶了,似乎來了意,站了前來:“儘管直説,本官去去就來。”説話,小跑往內堂走去。

玉娘低着頭,搖搖頭。楊帆喝了口茶,道:“玉娘,做人可要實誠。”

“大人!”龔不破抱拳開腔。配合默契的郭有恆趕緊道:“爵爺,這樣盛氣凌人,不好吧。”

“那好,我要求傳喚紅袖招所有姑娘。”

“所有姑娘?”剛剛解手回來的張至發驚了一跳。楊帆笑道:“是的,所有姑娘。”郭有恆看了看天,道:“這樣,今也不早了。本案暫議,明再審。兩位大人意下如何?”一直沒有説話的大理寺卿李道李大人點了點頭,道:“那就明再審。我看幾位都累了,還是明再審為好。”這審案,他們也用不着看楊帆的臉,郭有恆驚堂木一拍,喝道:“退堂!”站在柵欄後邊看戲的百姓,似乎看不太明白。怎麼覺一直掌控着公堂全局的楊爵爺好像是處於劣勢的樣子?洛尊被上來的家丁扶起來,饞回到椅子上,“楊爵爺,我當初説過的,惹了洛家,只會惹得一身騷,您偏偏還不信。”楊帆看了一眼得意忘形的洛尊,道:“我認識宮裏的一位公公,要不要介紹你認識認識?”洛尊一聽到這話,臉立刻刷得白了一片,“咱們走着瞧!”龔不破抱拳一禮,道:“爵爺,多有得罪了。這是吃飯的碗,在下不得不全力而為。”楊帆雙手負背,笑了笑,並未説什麼。走出公堂之後,便看見章堯的馬車停在不遠處。掀開簾子便坐了進去,“回鋪子。”今被人陰了,總得找回些場子,不然楊一槍的名號真的是白叫了!

籲!

馬車外的小黑,有些失控的嘶鳴了一聲,聽在章堯耳朵裏,卻有些驚悚。這特麼還是馬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