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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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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無限多的可能,夕夏覺淚腺一酸,淚珠簌簌地又了出來“老頭子們現在可要頭痛了,在大都市的住宅城區爆發了模因事件,雖説第一時間就被壓制處理了。

本來想定成地下毒氣,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爆發這種大規模的異象,就算是緊急調人來催眠洗腦都來不及了。

搞得人心惶惶,輿論上壓力太大。連那幾個大國的靈異組織都發來詢電,問是不是我們有意識地在暗地裏搞獻祭術試驗,現在高層聽説很震怒,局子裏很被動呀。你醒了的話也得做個報告,別太傷心了。”師傅絮絮叨叨地説着,遞過一個紙巾。接過紙巾擦了擦淚,少女回過神,作出了決定“抱歉,失態了,我想自己應該沒事了,現在請求歸隊,並且我懷疑那場事件還有餘波,請求申請通靈儀式進行檢測。

因為我當時親身參與了模因爆發,請以我為媒介,進行通靈。”師傅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哦,我估計意義不大了。

現場全是被雷擊過的痕跡,信息被破壞得很大。我估計現場有鬼魂,也不可能逃得出來的,而且召喚鬼靈要提供的陰氣環境也被破壞了,在爆發事件後,國家已經讓地質處的同事找到那個地下靈脈的節點,直接把它截斷了。

破壞工程很成功,現在頂多只有最後一點殘留的陰氣順着慣過來,不過穩妥點也有道理。我回去的時候跟局長説下,讓他調幾個通靈專的專員來協助下儀式。”

“那我現在就可以開始工作。”夕夏撐起身子翻身下牀,通過靈力過度解放的身體還是一陣痠痛,不過勉強行動還是沒有問題的。

“別太勉強自己了,先去完成下檢查把。對了,這是你的包。”師傅站起身來,朝着牀頭方向指了指。在經歷完一系列的密檢查後,醫生們得出的結論是,夕夏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在過度解放靈力,釋放身體潛能以至於虛傷神,需要長時間療養才能恢復過來。

雖説代價不小,不過正面遭遇了天災級規模的b+級靈異模因爆發事件爆發,僅僅的虛就能夠逃生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喜事了。

最後的結論自然是准予出院,由於全面的檢查持續了整整一天,直到黃昏之後,少女才好不容易地收到了最後的通知。師傅已經接到通知趕回分部回去了,雖説口頭上那麼輕描淡寫,不過作為東南方向的負責人之一。

在轄區裏出現這樣的超惡b類事件,可以説整個分部的所有人都難辭其咎。恐怕這幾周,都會有數不盡的報告要填和更多無窮無盡的調查把。抱着挎包,夕夏一個人慢悠悠地在夕陽下被照得紅彤彤的道路上走着。

慢悠悠的動作倒不是因為故作矜持的優雅,而是因為體質原因的“不得不”身上上瀰漫的虛弱還是沒有消除,被超負荷動用的胳膊和大腿上也一陣陣地傳來了隱隱的痛楚。

不過夕夏並沒有任何抱怨的意思。如同醫生在檢查的間隙發出的嘆一樣,夕夏自己也心知肚明,自己的存活,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簡直是一種堪稱奇蹟的存在。

轉在身體裏的痛楚,難受得讓身體每行走一步,神經都發出令人想要呻的悲鳴,可是,再多麼難受痛苦,這股讓整個身軀都受到的不悦的知覺也正是活着的證明。活着,比一切都好。在入行接受成為調查員的命運的時候,少女就有了覺悟。

只要不是那種徹底喪失肢體、殘疾,以至於失去了身體的完整,讓人生的道路都被迫為着身體而作出妥協扭曲的創傷。

對於少女而言,都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所以,夕夏也拒絕了醫生想要開具鎮痛藥的建議,不僅僅是因為想要更好的受到生命的存在,還有另一個原因。每一步都牽引着整個身體神經裏的痛,必須要用大部分的意志去壓抑才能忍住不叫出聲來。

也只有這樣,被不斷分散的注意力才不會一直想着那已經離開的少年。走着走着,突然,夕夏覺得挎包中有些鼓鼓囊囊的,嗝得身上不太舒服。

就像是風濕病患者在陰雨天裏到關節痠痛難忍一樣,渾身痠痛的身體也是到了輕輕一碰就會產生痛苦異樣。幸虧綠化帶道旁有用來供遊客休息的長椅,夕夏坐下身,將挎包從肩頭上解下,放在膝蓋上。

打開扣帶和拉鍊,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沒有整理好。在挎包的一邊的夾層,一隻玩具小熊斜斜地歪到了一邊,在包裏面形成了個不那麼突出的對角。

“哦。”嘴裏嘟囔了句,夕夏將手伸進挎包,準備調整下小熊玩偶的位置。當手指握住小熊的身體的剎那,一陣觸電般的覺從接觸的部位上傳來。夕夏愣住了,自己的靈力不聽使喚地透過手掌向着小熊玩偶的方向去,同時的,一股陰涼的覺從玩偶的身上回過來,在自己和玩偶的身上協調地組成一個循環的迴路。

無法言喻的線如蛇般從手臂上向着體內纏繞,不,隨着靈力的鼓盪,少女看到那線本來就縈繞在自己周身,只是暗淡得幾乎看不見。

此時此刻,那線正取着雙方的靈力,兩邊的靈力共鳴着重新勾勒出形體。這種覺,悉無比的契約再一次地降臨了,無來由的,夕夏知道,契約的另一端,是尤凌。夕夏的腦海裏也傳來了男孩有氣無力的話“夕夏,是你啊。”沉默片刻後,少年的聲音再一次徑直地在腦袋裏傳出:“既然你沒死的話,看來我也沒有被帶走啊。”夕夏覺得頭腦裏嗡的一下。

原本已經做好了永遠失去他的準備了,如今一下子的驚喜,強烈的情在大腦裏震盪得幾乎沒有實際了,一下子有千言萬語在心頭裊繞,最後到喉嚨邊上只化成一句話:“你還好嗎?”

“不太好。先是被那個大傢伙掉,然後又是被雷劈。再過了沒多久就捱了炸彈,差點就和那個傢伙一起被摧毀了,不過在那個傢伙的裏面,我也才確定了。

那個自稱劉山君的傢伙,真的是個被求生執念覆蓋的倀鬼啊,之前我還在奇怪,被心火劫燒穿的東西,怎麼還可能留下魂魄來。”哪怕是在腦內用神對話,聽到令人在意的內容,夕夏簡直是要豎起耳邊,有些緊張地問道:“那…那隻倀鬼,死了嗎?”少年懶洋洋地答道:“放心,死得不能再死了,被滿滿怨念覆蓋的妖魂,想跑出去哪有那麼容易。在捱了公家的炸彈轟炸的最後時刻,我已經看到了幽冥的判官直接降臨在塵世了,那股沖天的怨氣,可是比黑暗中的燈塔還要顯目呢。”聞言,夕夏的臉變得舒緩下來,接着,像是想到了什麼,少女的表情又多了幾分羞愧和無奈“對不起,我自己先跑出去了。”少年的語氣還是有氣無力,不過多了絲欣情“沒事啊,我辛辛苦苦地為你斷後,就是為了讓你有機會逃出去。結果你還沒逃出去的話,那才是要完蛋呢。

假如沒有人把結界內被蒙得嚴嚴實實的”錯誤“和外界相通,引發”悖論“產生反應的話,真到了硬碰硬起來的時候,我兩隻能手拉手一塊到它的肚子裏去了。”一邊説着,少女覺到,被自己握住的小熊輕輕地動了動。小熊玩具軟綿綿地小掌輕輕地在自己的手背上拍了拍。

“嗯。”像是這個動作開啓了情的閥門,夕夏故作堅強的樣子一下子土崩瓦解了,少女哽咽着抱起了小熊,以更大的力道,反握着那茸茸的小掌,嬌俏的臉蛋深深地埋在了小熊的肚皮上。哭泣的聲音卻是異常的小,嬌嬌細細的聲音像是小動物般輕框而出的眼淚毫不保留地從臉頰上滾滾地留下來,打濕了玩偶的外套。

“我不是已經回來了嘛,別怕。我説過的,要和你一起活下來。”被少年附身的小熊笨拙的擺動手臂,極力地安撫着夕夏的情緒:“也是多虧了你。

幸好,幸好你最後活着跑出了雷擊的範圍,也幸虧你開始的時候給我淨化了氣,否則,我本不來不及通過契約被牽引到你身邊,只能和那個被無用的妄念附身的妖鬼一起陪葬了。”

“對了,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説,巫術知識不是必備的把。”夕夏突然從小熊的肚皮上抬起臉,疑惑地問道。看上去心情很好,少年並不忌諱説出自己的秘密“嗯,才發現嘛。我本來以為你早就已經知道了,嗯,從哪裏開始介紹呢…我一開始就介紹過了。

在那個巫師死的時候,整個公寓被他驅使的倀鬼都圍攏到他的身邊吃掉他的血,撕扯他的魂魄。

我自然也在其中,在噬中得到一些知識,很正常的。只不過幽靈的怨氣很容易干擾神智,很多情況下壓想不起來罷了。

那隻倀鬼得到的分量可是最大的,所以它也就被老巫師的執念給覆蓋了,真是白痴,不過無所謂了,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原來如此。”夕夏點點頭,語氣中出現了絲沉重。腦內的對話還在繼續,接着,少年像是想起什麼了似的,聲音中出現了一絲疑惑和為難。

“也對呢,我的記憶告訴我,對於人來説,吃人其實説起來很噁心的。我能這麼若無其事的回憶這種事情卻沒有什麼覺,其實這麼説起來,我應該也是早被污染了。”

“夕夏,忘掉‘我參與吃掉巫師’的這件事把,然後,愛上我,深深地愛上我吧!”

“什…”少女的眼中陷入了呆滯,宛若當初公寓的圖騰在瞳眸的深處一閃而過,不過細細看的話,圖案卻又並不不同。

茫然地應了聲後,夕夏接着皺起眉,覺得好像缺少了些什麼,疑惑地隨口問道:“奇怪,剛才好像想到了什麼的。”尤凌輕描淡寫的説着:“嗯,不記得就算了把。肯定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也對呢。”將這種事情拋諸腦後,夕夏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身體上的疼痛還是那麼難忍,簡直連柔軟的衣物和肌膚碰撞都能讓過度使用身體的痛苦加大。

不過,這種痛,也沒關係了,所有的代價,都有了回報。就像是以為是悲劇的著作,看到結尾卻是團圓喜劇。再繼續進行令渾身疼痛不堪的苦行般的行走沒有必要了。

少女叫了輛的士,帶着自己的小熊直接乘車回家。在車上,夕夏抱着尤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小熊仔的黑玻璃眼睛對視着。

看着都市霓虹的燈光在玻璃球上投下五顏六的光彩,少女嗤嗤地笑了起來,司機眼中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神,不過並沒有説話,專注地握着方向盤,小心的前進。

雖説後座的女孩子突然就笑出聲來在他聽來莫名其妙的,不過他倒也是見怪不怪了,作為一個開車多年的老出租車司機了,見過的人和事都多了去。剛才那個女孩子,在上車的時候眼角還滿是淚痕,手裏的熊玩偶也沾濕了不少,可是臉上卻揚起着如釋重負的絢麗微笑。司機點點頭,自以為明白了。

見多識廣的事例在腦子裏組成了個簡短的小劇場,神不變地開着車。這個年級的年輕人嘛,説到底也就是情啊愛呀什麼的,肯定有自己的小故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