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心中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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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後,葉靜怡顧不得赤的上身,慌忙跪伏於地,用極盡謙卑的口吻道:“賤奴葉靜怡,恭逍遙使大人,事出有因,未能以大禮相見,還望逍遙使大人見諒…”逍遙使收起玉,淡淡地道:“起來吧!”蕭翊心策劃此次夜襲,目的只為收拾慕容秋,而葉靜怡算是意外收穫,但這個神秘逍遙使的突然出現,卻讓局面變得不可預測了,雖然蕭翊還不知道這個逍遙使的來路。
但從此人鬼魅一般的輕功身法以及葉靜怡敬畏的稱謂來看,蕭翊知道此人不僅武功高超,而且身後肯定還有一個同樣神秘的組織,若是處理不慎,可能帶來難以想象的麻煩。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蕭翊往前走了兩步,為葉靜怡讓出了一條路,並抱拳道:“老夫乃修羅神教長老蕭翊,不知閣下怎麼稱呼?”蕭翊此舉十分老到,先是不痕跡地主動將葉靜怡還,表明了和解的態度,再亮出名號,以警示對方。
如此一來,既不會折損本教的名聲,也給了逍遙使足夠的尊重。江湖人自然有江湖人的規矩,逍遙使隨即抱拳還禮道:“蕭長老客氣了,貴教威震海內,揚名九州,本使久仰!
本使乃是極樂樓門下逍遙使,微末之名,不足為外人道也。”蕭翊初次聽聞極樂樓之名,心中愈加驚異,於是試探地問道:“敢問貴使深夜到訪,有何貴幹?”逍遙使瞥了一眼跪坐在腳邊的葉靜怡,淡淡地道:“也無甚要緊事,只是昨收到樓中女奴的信號,言及新收一門徒,本使正好在福州城內,於是便循着暗記來到了此處,不知怡奴何處得罪了蕭長老?”逍遙使語調雖然平淡,但言辭間隱約有問罪之意,蕭翊聽了,心知逍遙使並非為慕容世家而來,心中愁緒頓時消散了一大半,乾笑了數聲道:“本教與人在此解決一些往恩怨,誤將貴門中人當作了對頭,所以起了點衝突,聽了貴使之言,老夫才知道是一場誤會,貴使請便,在下與神教中人絕不會為難貴使。”逍遙使拱了拱手,以示謝,轉而對葉靜怡道:“怡奴,你所説之人何在?”葉靜怡跪伏在地,指着不能動彈的阿福道:“回逍遙使大人的話,他便是賤奴引薦之人。”蕭翊原本還有些擔心極樂樓要收的門徒是慕容秋,此時聽得葉靜怡之言,心中的石頭徹底落了地,臉上緊張的神也緩和了不少。
在場眾人中,最難受最尷尬的當屬慕容秋了,一直以來慕容秋行事都很小心謹慎,為了達成最終目的,他忍氣聲,連親孃親姐都願意犧牲。
終於等到了全面收割的機會,面對驚慌錯愕的詹國豪等人,慕容秋揚眉吐氣,將二十多天來鬱積在中的鬱悶痛痛快快地宣出來。
即便出現了一點意外,也很快得到了解決,然而事態發展的一帆風順讓慕容秋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開始幻想着坐穩慕容世家掌門人之位後如何一步步稱霸武林,面對阿福的刻意挑釁怒,慕容秋選擇肆無忌憚地發怒火,被揭穿偽裝之後,他可以辯解,也可以求得葉靜怡的原諒。
但他卻選擇了與這個一直關心愛護他的姑姑反目成仇,不僅徹底暴了本,而且親手扼殺了和解的希望!蕭翊的突然出現擊碎了慕容秋的美夢,慕容秋沒有料到,他心策劃的行動居然讓蕭翊鑽了空子,來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在他最為得意之時發動了閃電突襲,慕容秋猝不及防,束手無策,幾乎眼睜睜地看着到手的勝利果實落入蕭翊之手,不僅為蕭翊做了一回嫁衣。
而且還有可能連慕容世家的百年基業都一朝葬送!命運彷彿在戲慕容秋,讓他在最得意的時候品嚐失利,又在他最絕望之時給了他一絲希望,然後又迅速破滅,這便是逍遙使的出現。
幾近絕望的慕容秋原想利用蕭翊凌辱葉靜怡之事,挑起修羅教與極樂樓之間的矛盾,他默默地觀察着局勢,尋找着適當的時機。
但年輕的慕容秋明顯高估了葉靜怡的價值,眼看着蕭翊和逍遙使這兩隻老狐狸三言兩語就化解了仇怨,慕容秋失望透頂,心裏彷彿在淌血!
希望的破滅讓慕容秋再次心生沮喪,他原以為自己在主導這場戲,在這場戲裏,他慕容秋便是當仁不讓的主角。
雖然蕭翊的出現,讓慕容秋明白自己並不能主導局勢,但自視甚高的他依舊以主角自居,認為局面的不利只是天降大任之前的磨練而已!
然而現在,慕容秋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成了可有可無的龍套,這個神秘的逍遙使甚至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過他一眼,這讓自尊心極強的慕容秋倍受打擊。
但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慕容秋又無可奈何,他只能傻傻地站在一旁,看着逍遙使和蕭翊談笑風生,連話的機會都沒有,這該是多麼的諷刺啊!逍遙使瞥了一眼阿福,見他遍體鱗傷地仰躺在地上,好似屠宰場裏捱了一刀的肥豬,不眉頭一皺,鄙夷地道:“此等廢物,要了何用?簡直費本使的時間!怡奴你入門久,難道不知極樂樓收門徒的規矩麼?怎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葉靜怡略顯慌亂地道:“賤奴知罪,賤奴知罪!此人雖然武功低微,但卻很有手段,況且他身上還有一個驚天秘密,所以賤奴才斗膽發信號…”阿福手腳盡斷,本已心如死灰,只求速死,但逍遙使的到來,卻讓阿福又覺到了一絲獲救的希望,於是秉着求生的本能,掙扎着道:“啓稟逍遙使大人,她説的沒錯,老奴身上確有一個天大的秘密,求逍遙使救救老奴吧!”蕭翊本來希望逍遙使辦完事後儘快離開,好收拾慕容秋,但葉靜怡之言卻讓他有了意外的收穫,臉上的表情也從淡定從容變得有些捉摸不定了!
逍遙使眼神複雜地望向葉靜怡,見她一臉慌亂,於是緩步踱至阿福身邊,俯下身軀,仔細察看了阿福的傷情,淡淡地道:“你手腳雖斷,但受傷不久,若及時醫治,還是可以復原的!”説罷,逍遙使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豔紅的丹藥,遞到阿福嘴邊。阿福見此丹藥澤鮮豔,異香撲鼻,只怕有毒,但他已至絕境,別無選擇,只得硬着頭皮一口下。
逍遙使站起身來,又看了葉靜怡一眼,轉而面向蕭翊,抱拳道:“今有幸與蕭長老結識,實乃本使之幸,但本使奉命而來,俗物在身,不便多留,他有緣再敍。”説罷,逍遙使一手提起阿福,好似老鷹抓兔子一樣,轉身就要離開。
葉靜怡會意,整理好衣裳,緊跟在逍遙使身後。蕭翊見狀,身形一縱,攔在了逍遙使前面,抬手道:“且慢!”逍遙使掃了蕭翊一眼,淡淡地道:“怎麼?蕭長老還想留我們在此做客麼?”蕭翊抱拳道:“非也!貴使要走,老夫不敢強留,但這個人於我神教有莫大怨仇,請貴使將他給老夫處置!”蕭翊此舉,有如司馬昭之心,在場眾人誰人不知?
逍遙使微愠道:“本使已經説過,此行就是為了收這個門徒,方才蕭長老還無任何異議,現在卻要本使將新收門徒給你處置,莫非想要干涉本門家事?”蕭翊自知理虧,也並不想跟逍遙使結怨,但阿福所説的驚天秘密對他的誘惑卻是極大,於是再次抱拳施禮道:“閣下誤會了。
貴門收徒,老夫自是無權干涉,但此人與神教干係重大,若從老夫手中逃走,只怕教主怪罪!”逍遙使冷冷一笑道:“極樂樓不想參與任何江湖恩怨與爭鬥,但也不容任何人輕視!他以前跟貴教有多少恩怨,本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他如今已是極樂樓門徒,本使卻不能放任不管!”蕭翊暗暗盤算了一下,雖不知單打獨鬥能否勝過逍遙使。
但他畢竟人多勢眾,底氣自然足,況且逍遙使還要帶着一個廢人,即便強留不住,也不可能帶着阿福全身而退,想到這點,蕭翊面一寒道:“老夫敬重貴門和閣下,因此才好言相待。
但卻並不代表老夫膽小怕事,你極樂樓能人眾多,莫非我修羅神教就是得虛名麼?”逍遙使冷哼一聲,將阿福緩緩放下,傲然道:“既然談不來,那就只有手上見真章了。
本使倒想見識一下,赫赫有名的修羅教長老究竟有幾分本事!”蕭翊衣袖一抖,緩緩伸直雙臂,爭鋒相對地道:“老夫也想看看,你的手上功夫是否配得上你的傲氣!”慕容秋見兩人一言不合就要開打,心中竊喜,他悄悄地繞到牆角處,護住了馮月蓉和慕容嫣,唯恐蕭翊和逍遙使打鬥時內力餘波會傷及她們母女。
同時也巧妙地遠離了戰區。經歷了一波三折的險情後,馮月蓉和慕容嫣早已嚇得魂不守舍,母女倆緊緊地擁抱着。
蜷縮在牆角里,連大氣都不敢出,慕容秋的到來無疑給了她們莫大的安,即便她們知道慕容秋無法帶她們逃離,但依然覺得安全倍增。在場眾人,並非只有慕容秋希望蕭翊和逍遙使二人火併,葉靜怡也抱着同樣的想法。
而且這劍拔弩張的局面也正在她意料之中。葉靜怡為何要如此行事呢?因為她不想看到慕容世家一朝覆滅!自從喪偶之後,葉靜怡獨自飄零於江湖。
除了峨眉山上的女兒薛雲染外,慕容赫和馮月蓉便成了葉靜怡為數不多的親人,當她聽説白雲山莊遭遇大難,慕容赫重傷不起後,便第一時間來到了福州城,沒想到卻陰差陽錯地捲入到了阿福與慕容秋的內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