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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不成文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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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不成文的規矩在場再無第三人後,白蘭手一翻,把一個四四方方的雕花檀香小盒子放在了桌上,然後伸出手指,把小盒朝陸小其面前推過來,她端莊的面容上帶着客氣的微笑:“弟妹,這是嫂子的一點心意,還望弟妹不要嫌棄。”陸小其有點驚訝:“大嫂間不是送過禮了麼?小其怎好再收?”白蘭道:“間是送給小侄子的,這個卻是送給弟妹你的,你今喜獲鱗兒,不是也應該恭喜恭喜嗎?”白蘭的道理雖不錯,不過就憑兩人間的關係,她的這番動作實在無法讓陸小其理解為正常。

陸小其正自狐疑,白蘭又笑道:“弟妹不打開來看看麼?”於是陸小其就打開盒子看了一下,只見裏面是一個通體翠綠的玉鐲子,看上去很緻古樸,但她沒見過什麼名貴珠寶,自然也不會鑑賞,除了知道金子值錢外她對玉實在沒什麼概念,當然也不知道眼前這個東西到底有多好,又價值多少,所以她看到這個鐲子也就沒有什麼反應。

白蘭自認為這份禮物足夠份量了,不想陸小其居然神如此平淡,她心裏倒是有些沒把握了,不知道究竟是這禮物陸小其看不上眼,還是她真能沉得住氣?按説陸小其的家境也很一般,不應該看不上眼啊。

陸小其沒看出什麼名堂來。再加上她的心思也不在禮物上面,所以隨手就把盒蓋關上了,口中問道:“對了,大嫂,你剛才説有話要對我説,莫非就是送禮物給我?”白蘭看了看那裝着鐲子的盒子,對預期效果雖然有點失望,但還是把自己的目的説了出來:“弟妹,其實我是有事想要請你幫忙,還望弟妹能夠答應。”陸小其雖然猜到白蘭突然這麼。好一定有什麼原因,但她沒想到對方居然要自己幫她的忙,陸小其覺得有點搞笑,就半諷刺辦自嘲地笑了笑:“大嫂找錯人了吧,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大嫂該是很清楚的,小其到府裏時間不長,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搖搖晃晃的,又能幫得了你什麼?”白蘭不易覺察地苦笑了一下:“。弟妹自是不容易的,但這府上各人都有各人的不易,誰又能強得過誰多少?再説我這次要弟妹幫忙的事,對弟妹來説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陸小其見白蘭的樣子倒是有幾分誠懇,心道不妨聽聽也好,便道:“哦?不知小其究竟能幫上大嫂什麼忙?”白蘭略為沉了一下,似乎在想怎樣措辭比較好:“。其實…這件事實在很簡單,我想請弟妹在父親那裏説一聲,就説你屋裏有了男孫,是不是應該把我們大房和二房的三個孩子接回來了?”陸小其聽得有些糊塗,不知道白蘭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是隻道大少爺二少爺都有女兒的,只是從來沒見過,好像説是不在府裏,她自己這些子經歷的事情多,也就沒有認真探聽過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所以她現在便也不明白,為什麼白蘭要讓她去跟莊老爺説這樣的話?對了,間白蘭似乎也在莊夫人面前説過要接自己兩個女兒回來,結果莊夫人不高興了,難道白蘭的兩個孩子是需要莊老爺莊夫人同意才能接回來的嗎?而且這件事和召召的到來又有什麼關係?莫非這裏面有什麼隱情?

陸小其想到這裏,就假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道:“大嫂説笑了,您的女兒自然是想接回來就接回來,如何要特意去跟父親説這樣的話?”白蘭搖頭,道:“想。來弟妹是進府時不長,下頭人也大都不知道這些個事,所以不知道這內裏的情況。其實…我們莊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在沒有生出男孫來之前,孫女都是要在外面養大的,只有等到有了男孫之後才能接回來,説是怕女氣太重衝了男孫的時運。”白蘭頓了頓又嘆息了一聲:“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麼些年過去了,這院裏就沒幾個人有身子,莫説男孫,就是女孫也只有我家蘭蘭柔柔和你二嫂家的小宜,所以我們母女便只能這樣長期分開…幸好現在來了召召,他是男孫,那我們蘭蘭柔柔應該也可以回來了,可是…你間也看到了,母親她…所以,我想請弟妹去父親那裏説説,只要他發了話,母親就不好説什麼了。”原來如此。

事情的原委陸小其是清楚了,可她卻不會忘記白蘭之前是怎麼脅迫香兒誣陷自己的,白蘭定是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求到自己頭上來的吧?陸小其想到這裏,忍不住暗地裏譏諷地冷笑了一聲,臉上卻裝得很惶恐的樣子:“大嫂如此説來,恐怕小其是幫不上你的忙了。你想想,連大嫂都不敢説的事,小其又如何敢説?”白蘭急忙想説服她:“弟妹,你和我怎生相同呢?反正你也已經…”她很想説反正母親都是不喜歡你了,你得罪她當然比我得罪好,但她又覺得這樣説實在不妥,就改口道:“你私底下跟父親説,旁人哪裏會知道呢?”陸小其便道:“那你自己去説不是更好?”白蘭當然知道就算私底下説莊夫人也一定會知道的,而且莊老爺不一定答應,所以她搖頭道:“這件事由你説才行,畢竟召召是抱養的,若是旁人説父親未必會答應,一是怕後有了嫡親男孫會時運不好,二呢也礙着母親的面子不好答應。但若是弟妹你去説,父親必定是不好駁了你的面子,畢竟他親口跟你説過要把召召當作親孫子一般看待的,他若是不答應你,豈非就自食其言了?”白蘭説得是有道理,但陸小其怎麼可能輕易去幫一個害過自己的人?所以她仍然搖頭道:“大嫂,我是真的很想幫你,可我真的不敢,我這裏事兒已經夠多了,要是再闖禍的話只怕…總之這事兒無論你怎麼説,我也是不敢去的,就請你原諒小其吧。”白蘭見陸小其還是不答應,想了想,又道:“弟妹,我也知道大嫂有些事兒對不起你,我是太心軟了才會收留你這裏趕出去的香兒,我回去就把她打一頓趕出來,弟妹你看這樣可好?”陸小其心裏對香兒並不厭惡,她是受脅迫做了那樣的事的,所以見白蘭這樣説,陸小其就搖頭道:“大嫂説的什麼話?香兒是我院裏出去的沒錯,但她既從我院裏出去了,那之後去哪個院子也和我沒關係,小其只是自己不敢惹事罷了,絕非因為香兒不肯幫大嫂的忙。”白蘭心道説什麼都不成,那乾脆就挑明瞭厲害關係吧,於是就道:“弟妹,大嫂以前若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你的,我這裏給你賠罪了,還望弟妹不要記恨。只要弟妹肯幫我這次忙,我白蘭必定不盡,後有什麼事情也必會不會忘記弟妹的。”陸小其看着白蘭,不説答應也不説不答應,她是在想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是應該拒絕到底還是應該趁此機會拉攏拉攏白蘭?她本有心想拉攏白蘭,但又覺得不放心,畢竟白蘭之前還害過自己,豈會輕易倒戈?只怕自己到時候被人利用白白為人作了嫁衣呢。

白蘭見陸小其猶豫,以為自己説得不夠明白,就又進一步道:“弟妹,其實你幫我也是幫你自己。我們就打開窗户説亮話吧。我想不説你也應該知道,你在這府裏的境況你是知道的,你幫我的忙不過舉手之勞,卻從此就多了個自己人,嫂子後有什麼話,自然也會直言相告,從暗地裏站在你這一邊的。”陸小其假裝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大嫂,莫非你是在説,如果小其不幫你,我們就不是自己人了嗎?”陸小其這話問得太過直白,所以白蘭不好怎麼回答,但她還是默認了。

陸小其心道你早就是我的敵人了,以為我不知道嗎?所以她又作出一番期期艾艾十分為難的樣子道:“大嫂,你這可是為難我啊,我,我…對不起,即便你要怪我也罷了,小其實在是…不敢得罪母親,你不用再説了,無論怎樣我都不敢去的。”白蘭咬牙:“你當真不應?”陸小其做可憐狀:“真不敢啊…”白蘭氣得騰地一聲站起來:“你!”她盯着陸小其好一會,見最後卻軟了下來,萎然坐回椅子上:“弟妹,就當…就當嫂子求求你還不成麼?”這時她眼角已經濕潤了:“弟妹,你沒當過母親,是不能理解一個當孃的心的…我家蘭蘭柔柔都六七歲了,從小就不在我身邊,你知道我有多想她們嗎?可我每次卻只能偶爾去看望她們,而她們…因為不是我身邊養大的,卻當我客人一般,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難受嗎?我在府裏受了多少委曲吃了多少苦我都可以忍,可是我不能忍受骨分離…”陸小其見白蘭説到後來,眼淚已是控制不住地滑了下來,那原本端莊無甚表情的面容此刻顯得如此悲傷,那是一個母親發自內心的悲傷,陸小其在這一瞬間就心軟了,她想起了自己的媽媽和母親遊氏。不管白蘭後到底會怎樣對自己,就看在她一片父母心的份上…陸小其在心裏輕嘆一聲,終於道:“大嫂不必如此,我答應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