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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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源頭莊老爺的喪事辦完之後。莊家最頭疼的人就數莊君堂了,首先莊家藥材摻假事件影響實在太大,雖然上上下下打點了不少銀子,封鋪的事情是解決了,但一時也失去了人們的信任,重新開張後的生意一落千丈。
而這時莊君林又跳了出來,他手裏拿了一張自稱桉有莊老爺手印的文書,要求重返打理莊家的生意,莊君堂自是堅決不答應,二少爺便為此事鬧了無數回。
至於陸小其這邊,生意上的事情倒還順利,只是最近府裏説她不檢點的言蜚語不少,許多人看她的眼光都是怪怪的。陸小其心知這樣下去不行,所以她明查暗訪的,終於查出言的最初源頭,一處毫不意外地是出自孫鳳鳴的幾個近身丫頭,一處卻竟然是出自自己府裏的杜鵑之口。
陸小其當即難掩怒氣,忍不住一拍桌子:“好個賤人!”自己當湖放了她一馬,只是罰她打理花園子,後來也從來沒有刻意刁難過,不想她不但不。竟還敢再次中傷自己的主子!
一旁稟報情況的畫眉也覺着杜鵑這人是不行的:“,杜鵑這人一而再地對不利,確然是個不能留的。”陸小其點點頭,然後心裏突然一動,問道:“對了,有一杜鵑突然病重,那晚你去了哪裏?”畫眉想了想:“回,當晚是二少房裏的一個丫頭把我叫去了,説是她間在路上掉了個值錢的花釵,聽人説看見了是我們府裏的冬青撿到了,所以要我帶冬青去跟她對質,不過後來清楚了是一場誤會,所以這件事我也就沒跟提。”陸小其聽到此處,不由冷笑了一聲:當三少爺明明和二少爺喝酒來着,小廝卻突然把他放到了這裏,然後自己的丫頭一個一個也被調走,所以她才不得不和三少爺單獨相處,而孫鳳鳴就帶着李雪魄突然出現,這一切的一切…實在是難以用湊巧兩字來形容了。
也許,這一切就是一場預謀。而杜鵑的肚痛,也只是預謀的一部分?
陸小其想到這裏,就對畫眉低聲吩咐了一陣,畫眉領言便立即去了。
大約過得一會子,畫眉就在外面道:“,杜鵑帶來了,可要讓進來麼?”陸小其揚聲道:“不必了,就讓她跪在外頭吧。你先去找了牙婆子過來。”畫眉應着退下了。
這時小銅正好端茶進來,她還不知道畫眉之前和陸小其説的話,看見杜鵑低着頭跪在門外,不由有些驚訝:“,杜鵑在外頭跪着呢,莫非她又做了甚麼錯事?”陸小其也不怕杜鵑聽到,冷聲道:“你不用管她,似這等一而再,再而三誣陷自己主子的賤奴,我是再容不得了,只等畫眉叫了牙婆子來,就將她賣到窯子裏去!”小銅更是意外:“她,她又誣陷了?”陸小其點點頭:“你也知道,最近府裏中傷我的閒言閒語很多,沒想到都是這賤人在外頭故意亂説的!”小銅最近也很惱火,跟外頭的下人吵了好幾次了,就是因着這些謠言四起,下人們暗地裏議論陸小其的也就多了,小銅每次碰到都忍不住要去跟人吵架,所以她這時聽了好不生氣:“原來是她?怎的心腸如此歹毒?以往饒過了她,她竟還這般亂嚼舌頭。是不應該饒過她!”杜鵑在外頭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七七八八,跪在那裏不由微微顫抖起來。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的樣子,畫眉帶着一個牙婆子過來了,她並沒有先進屋,而是指着門口跪着的杜鵑對那牙婆道:“劉大姑,我説的就是這個丫頭了,你瞧着還行不?”那牙婆子近前幾步,一把托起杜鵑的下巴,把她的頭強行扳起來看了幾眼,杜鵑知道就是這個牙婆子要把自己領到窯子去,便又是厭惡又是驚恐地猛地推開了她的手:“不要碰我!”那牙婆子哼了一聲:“還有些小兒嘛,不過你放心,真到了我那兒,老孃自有十八般手段對付你,保管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任你如何三貞九烈,到時都只有乖乖聽話的份兒!”她説着又強行在杜鵑身上捏了幾把,才回頭對杜鵑笑道:“嗯,還不錯,小模樣算是個好的,又還是個處子,這個我要了。”她站起身來,頓了頓又道:“不過,我真要買回去,還捨不得將她送到窯子裏去,我哪裏有個李大官人,有錢得很,就是染上了花柳病,身上膿爛瘡的還心不死。想要找個處子來享用一陣,我想把這丫頭先給他用一兩個月,然後再送到青樓去,你這裏沒有意見吧?”畫眉道:“咳,惡是噁心了些,不過無妨,她越是慘,就越是替我家解恨,你若是對她太好,我們才不願意呢。”她接着又道:“只是…那得了花柳病的姑娘,窯子裏還肯要麼?”牙婆子吃吃笑得很是惡:“姑娘你這等身份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窯子裏的事,這窯子吧也分三五九等,那些個體面些的地方,來的都是體面客人,裏面的姑娘也就講究琴棋書畫諸般才藝,接的客人也不多,自然是沒有病的,但若是那最下等的窯子,裏面的姑娘可是連衣服都不用穿,往哪兒一躺就一天都不能停息了,哪一不是接十幾二十個客人?一個個的自然都有病,到時候送她到這樣的窯子裏去就成了。”牙婆這話説得實在噁心。不説地上跪着的杜鵑,就是畫眉也聽得一陣惡寒:“咳咳,劉大姑還是不要説了,真真是…得很…”她説着一揚手:“你還是快些進去跟我家簽了契紙罷。”畫眉和牙婆正要進去,後面的杜鵑終是忍不住了,她撲過來一把抱住畫眉的腳,眼眸裏帶着極度的恐懼:“畫眉,畫眉,求求你跟求個饒,求她莫要賣我!”畫眉皺眉,想要出腳來:“你這會子知道害怕了麼?當初胡亂造謠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怕?可惜現在知道了也是晚了。你做都已經做了,如今氣得不輕,連審都不想審你了,只想快點把你賣出去,你求我又有甚麼用?”杜鵑卻死命地不放:“不,你不能這樣,就看在我們一起伺候過四少爺的份上,你也不能不管我啊。我是錯了,可,可這也不是我一個人説的。求求你一定要幫我求個情,如今最聽你的話了。”畫眉冷笑了一聲,又要回腳來:“不是你還是誰?難道是小銅,是我?”杜鵑急切地道:“真不是我一個,是…我要見,我要跟她説,畫眉,快替我求求,讓她見我一見可好?我有話要跟她説,我求求你去跟説一聲,我求求你了!”她説着在地上猛地磕起頭來。
畫眉假裝猶豫了一下:“哎,算了,看在以往的份上,我便去問問,若是她不願意見你,那我也是無法。”杜鵑這才放手:“你,你一定要讓見我,要不然我,我就沒法活了…嗚嗚嗚…都是別人唆使的我呀…”畫眉進去後,假裝替杜鵑求了一陣情,陸小其也假裝堅持不見了一會,最後才鬆口了:“好罷,我就讓她一面,若她還是像上次一樣想要説些瞎話來糊我,那便立馬叫牙婆把她領走了算了!”畫眉這才揚聲道:“杜鵑,你進來罷,許你進來了。”杜鵑聽得這話,幾乎是撲進來的。她撲在地上一陣磕頭,不敢廢話:“求饒命,求饒命,奴婢是讓二唆使的呀,若不是她,我哪裏知道那些個事?她不僅讓我出去跟人説,還讓她府裏的幾個丫頭也到處去説,這事真不是奴婢一個人説的呀…”陸小其不耐煩地道:“哦,她就唆使了你幹這一件事麼?你還是老老實實一併説了罷。”杜鵑心知瞞不過了,就又承認道:“是,她還唆使我那裝病,好把院子裏的丫頭都了出去,然後她才好帶着三少來,來…。後面的事兒您也是知道的了,奴婢絕不敢瞞您,我就幹了這兩樣,其他的再沒有了,求饒我…。”陸小其揚了揚眉:“饒你?你倒是給我説説,憑什麼饒你呀?就算是別人唆使的你,可你這麼容易就被唆使了,這樣的奴才有什麼可饒的?”杜鵑臉發灰:“奴婢,奴婢…下回再不敢了,奴婢…後一定好好的做事,讓我做牛做馬我都願意…”陸小其一揮手打斷了她的話:“我這裏不缺下人,不稀罕你來做牛做馬!”她看着杜鵑臉益發變灰,就又想了想:“不過,若是你願意替我做一件事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輕饒了你。”杜鵑見有轉機,急忙磕頭:“只要不將奴婢賣給那花,花柳病,還有那窯子裏,就是讓奴婢幹什麼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