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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來不及説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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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沁一個人坐在小板凳上,翹着經典的二郎腿,小腳一顛一顛的,笑的特別大野狼。

最近小雨真是乖啊,安安靜靜,準時吃飯準時睡覺,除了總是粘着自己以外,完全一副絕世好弟的模樣。驕傲!驕傲!杜沁暗喜,都是自己教育的好啊。嗯?怎麼身上的陽光突然沒了?杜沁懶洋洋睜開眼,卻看見四個西裝筆的叔叔站在自己面前,一個個身體緊繃,好像隨時要撲向什麼人。

正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相對斯文一些,白白淨淨的,戴着副無框眼鏡,大概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厚厚的眼鏡片下是掩不住的光。

他身後的另外三個則是警惕的左看看右看看。那個眼鏡男看杜沁一眼,就不再理她,轉而直盯杜雨,像在考察什麼東西一樣,一點沒有人看人的情。

“進屋説吧。”身後傳來的聲音。杜沁回頭一看,正站在門口,也是一臉的嚴肅。井上知道杜沁還在打量自己,又回過眼神來,仔細看了看這個小女孩。

白白的臉上散着些淺淺的雀斑,大大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神乾淨,像湖水一樣,清明的似乎見底,但沒有人知道它究竟是深是淺。

按血緣來講,她應該是佐藤的堂姐吧…井上扶了扶眼鏡,深深看了眼杜沁,就朝裏屋走去。杜沁見那眼鏡男對着輕輕鞠一躬,卻理也不理就走進屋去了,眼鏡男也不見不高興,一臉淡然的跟進去。

她突然有種覺,卻又説不出是什麼覺,心跳微微加快,擾的人有些煩躁。杜沁再回頭看自己身側的杜雨,仍然安安靜靜的坐着,明明曬了半天,可身上的涼氣一點也沒有被太陽融化的意思,面上沒有表情,好像剛剛那些都是透明人一樣。唉,什麼心。杜沁覺得自己太神經質了一點,安穩下心跳,又繼續悠哉遊哉的曬太陽。

沒一會,就出來了,只站在門口喊了聲“杜雨,你來一下。”就又進去了,杜沁聞聲睜開眼轉頭去看杜雨,見杜雨也正盯着她。終於來了。杜雨從那些人一進來,就猜出他們是什麼人了。到底還是被找到了,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總算不用再東躲西藏,貓捉老鼠的遊戲結束了,雖然略微知道自己的將來會是什麼樣子,杜雨還是覺自己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死刑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刑前的子。對於去哪裏,過什麼樣的生活,他本就沒有多少在乎,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噩夢一旦開始了,就永遠不會結束。

只是…杜雨看着面前那雙帶着謝謝擔心的眸子,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用荊棘捆住,不跳的時候只是窒息,跳起來的時候就要疼,要血…

杜雨頓了頓,終究還是站起來,朝裏屋走去,等女孩的手慢慢滑出自己的手掌,他的手才緊緊的握起來。

“若若,若若。”杜沁看着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還一臉悠然彈鋼琴的若若,忍不住打斷她。杜若在心裏小嘆一口氣,把眼前的一段彈完才停下來,回頭看一臉神秘的姐姐。

“怎麼了?”

“你看沒看見剛剛進來的那些人?”既不能問,也不能問小雨,杜沁覺自己快被好奇死了。

“看見了啊。”杜若奉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原則,沒什麼興趣的懶懶回答。杜沁見自己妹妹這樣,覺一道無力的天雷把自己劈了個正着,這…這哪是11歲小朋友該有的樣子啊啊。

“若若,我們可是兒童哎,你都不好奇的?”杜沁轉而好奇起自己妹妹的心理構造。

“姐,你還是別管了,不是衝着我們來的就行。”那自稱是什麼井上的眼鏡男很明顯是衝着杜雨來的,在院子裏的時候他就一臉探究的直盯杜雨,不過…臨進來前,似乎也打量了姐姐幾眼,希望姐姐別被那個杜雨拖累到…、這種回答…杜沁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這個妹妹…還真是…

“我怎麼覺得那戴眼鏡的不是什麼好人,雖然背後説人壞話不好,但他看我的時候我真有種被蛇盯上的覺,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杜沁自説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外面那個被她形容成蛇的井上已經和杜雨結束會面,出來時正好路過琴房,聽見她這句話。

井上説不上自己聽見一個小女孩形容自己是蛇的時候是什麼覺,形容自己像蛇之前還加句背後説人壞話不好,井上有些惱怒也有些好笑,畢竟很久沒有人敢這樣和自己説話了,雖然這個杜沁也不是在和自己説話。

身後的保鏢見井上先生不知道怎麼突然頓了一下,立刻緊繃起來,手都已經伸進了西裝裏,可先生只停了一會就又悄悄走了,還伸手示意他們不要出聲,三個人對看一眼,莫名其妙。

夜晚,杜沁和杜雨躺在牀上,杜沁閉着眼睛輕輕拍着旁邊的杜雨。一旁合着眼睛的杜雨突然睜開眼,盯着杜沁的臉看了好久,半垂下眼簾,輕聲問:“你會離開我麼。”雖然是問句,卻絲毫沒有問句的語氣,好像在陳述一個事實。杜沁聞聲也睜開眼睛,雖然不知道小雨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她知道應該和白天那些人有關,小雨最近好不容易變得願意和人接近了一些,可別因為那些人又前功盡棄了。

“當然不會了。”杜沁細聲回答,直直看着杜雨。邊説邊用原來拍被子的手輕輕順起小雨的頭髮,長長了些呢“我是小雨姐姐,會一直照顧小雨的。”説着,杜沁笑了起來,左側的小酒窩若隱若現。是啊,自己是他的姐姐,永遠都是。

杜雨聽見她的回答,抬眼又看了看杜沁,也跟着安安靜靜的笑起來,只是很小很小的笑容,杜沁卻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曇花開,絕美的,卻好像下一秒就要風雨飄零。

強壓下心裏的不安,杜沁擴大自己笑容,和杜雨對着笑。夜晚的郊區靜的讓人連呼都不幹大聲,杜雨睜開眼,看着身旁已經半睡半醒的杜沁,終於伸手輕輕摸一下女孩頭髮,還沒到髮尾又急匆匆收回。

杜沁的臉在月光下像玉一樣温潤,長長的睫微微顫動,杜雨轉過身來,專心致志觀察着這張臉,用眼神細細掃着她有些淡的眉、閉着的眼睛、不太的鼻子,有些嘟的嘴,閉上眼睛又從頭到尾回憶一邊,再睜開眼校對自己剛剛的回憶,確信自己全部都記住了,才輕聲開口:“姐姐…”女孩無意識“嗯”了一聲,身體略微轉動了動,卻沒有睜眼。杜雨連,可還是輕輕掀開被子,下了牀。把牀下杜沁的拖鞋擺好,才走出房間,門外是恭候多時的井上和三個保鏢。

“走吧。”杜雨回身關上房門,看着門縫的杜沁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終被門擋住。頓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身後的井上又看了那房門一眼,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