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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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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沁一睜眼就覺全身都難受,尤其是脖子和臉,火辣辣的。昨天晚上好像發生了什麼事,但稍微一想,頭就陣陣發悶,什麼也想不出來。起身走到鏡子面前,仔細查看脖子和臉頰,沒有任何痕跡。杜沁想估計是自己睡蒙了。

看眼還沒醒的岸,杜沁轉身走進洗手間換好衣服,直接去廚房做飯。杜沁剛把門關好,躺在牀上的岸立刻睜開眼睛,沒有一絲睡意。

今天是週末,杜沁打算待在家裏陪岸。不過…還是有些擔心,佐藤雨最近幾天都沒來學校,雖然看佐藤無的態度應該是沒出什麼事,但還是忍不住擔心。現在,在自己身邊的親人,就只有他一個了。況且,小雨他明明就只有二十一歲。

但這次再見到她,杜沁就隱隱覺得他身份不一般了。普通人家的孩子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身邊跟着一個佐藤無那樣的人物吧。

就算十年前帶走小雨是大富大貴之家,佐藤無是他保鏢,兩個人之間隱晦不明的主僕關係也讓人匪夷所思,普通的僱傭應該不會這樣才對…“想什麼呢,蛋都快糊了。”岸一進廚房,就看見杜沁若有所思的拿着鍋,一動不動,鍋裏的雞蛋已經發黑。

“啊?啊!我的雞蛋…”杜沁趕緊關上火,一臉哭喪的看着快變成碳的雞蛋。

岸搖搖頭,走上前,把鍋從杜沁手裏接過來,到水池衝了衝,倒上些油。

“想什麼呢。”岸沒有放過這個問題的意思。

“沒什麼,剛起來還沒清醒呢。”杜沁含混過去,看着這個拿鍋的男人,覺好像在做夢。眼前這個男人,明明就長了一張很是妖冶的臉,身上也總若有若無的透着股靡,杜沁之前雖然沒有想過要防着他,但也下意識的不想接近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岸身上那股甜膩的氣息中帶着些血腥。

但是…今天早晨再看他:鬆鬆垮垮的白襯衫,寬鬆牛仔褲,光腳站在廚房拿着鍋子,似乎突然有些不一樣了,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温馨,好像一個喜歡家庭生活的普通男人。

岸見杜沁一個勁兒盯着自己看,隱約欣喜,也很好笑,開口問她:“看什麼呢。”杜沁還有些呆呆愣愣,一副沒搞清楚狀況的樣子。

“岸,你從良了?”當!岸一個手不穩,鏟子重重的敲上鍋子。

“你説什麼?”眼睛危險的眯起。

“我説,你從…”看到岸的眼神,杜沁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説了什麼,趕緊剎車,改口道“呃…我是説,你從牀上起來就來做飯,好賢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岸沒打算放過她,關了火,近她,説:“哦?我以為,你剛剛説的是我從良了。”

“哪…哪有!”杜沁一邊後退一邊嘴硬“你聽錯了…吧…”説到最後,自己都明顯底氣不足。岸還是沒有後退,步步緊把杜沁到牆邊,看她緊張的貼着牆,眼睛亂轉就是不看自己。

乾脆雙手抵住牆壁,將她困在自己的雙臂裏。杜沁已經緊張的不敢呼了,好強的壓迫!眼前這個男人明明纖細的讓她覺只要自己稍一用力,就能掐斷他脖子,可是她動不了,一種不可預知的危險壓迫着她雙手,讓她動彈不得。

“你以為我是賣的?”岸的聲音近在咫尺,呼出來的氣息打在杜沁臉上,讓她的緊張更升一級。杜沁有些納悶,雖然是自己剛剛説的話有問題,但…岸為什麼要這麼在意。

就連岸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在意,但他就是受不了她以為自己是賣的!雖然自己以前也確實做過一些那樣的事,但他就是掩耳盜鈴似的不想讓她知道。

想到這,岸突然覺有些無力,是啊,自己説到底和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呢…都是髒的、破爛不堪的。以前,自己不在乎。但現在,他卻莫名擔心…杜沁看着眼前這個眼神突然黯淡下來的人,聯想剛剛他異常的在乎,心想慘了,難道岸真的是牛郎…自己不小心戳到他痛處。

之前自己也不是沒想過岸是不是“特殊行業人員”因為他實在太過豔麗,身上的靡也明顯屬於久經情場的人,但剛剛之所以問他是不是從良了,只是因為覺他身上的氣息有了很大變化,變得很…很…很像一個普通人。

杜沁看着這個眼神陰沉,全身籠罩在失落之中,但仍然緊盯自己的男人,有些無奈。真的很像小孩子啊…哭也好、鬧也好,不拿到想要的玩具就不罷休。杜沁也説不清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麼覺,只是有一種給他他想要的衝動。

抬手温柔的摟住他,哄小孩子似的輕拍他後背。岸稍微掙扎一下,見杜沁緊了緊雙臂,又一動不動的任她摟着。許久,他才艱難開口:“我…髒…”一説出口,岸就覺自己的心臟一陣刺痛。

如果是以前,有人對他説,他將來會厭惡之前利用自己身體的所為,他會低聲下氣的説自己髒,他會誠惶誠恐一個人會因為這些過去嫌棄他,他一定會笑的不上氣,以為這個人瘋了。

但現在,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甚至懷疑,現在這個被一個女孩摟在懷裏的男人,究竟是不是自己。杜沁聽見他的話,心裏有些難過,不知道説什麼好,他一定是經歷了些自己沒經歷過的。

她有一絲恍惚,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還多的男人和十年前那個脆弱不安的小男孩重疊了起來。她只能更緊的抱住他,將臉深深埋進岸的前,悶悶説:“誰説的,我打他去…”岸的壓抑瞬間消失,只留下些許好笑。他放棄剋制,放任這絲温暖的好笑肆意橫行,竄入他五臟六腑。

低頭看着那個八爪魚一樣緊緊抱住自己的女孩,輕撫她還沒來得及紮起來的長髮,確認似的問她:“你不討厭男?”故意將她引向以為他是男的誤區。杜沁聽他用男這個詞説自己,有些生氣,抬頭看着他,坦蕩蕩的説:“有什麼,自食其力有什麼不對。”

“有沒有人説過你的道德觀念有偏差?”嘴上這麼説,岸心裏卻是一絲絲的甜,他的小女孩,果然是特別的。杜沁會心一笑,鬆開手,數着手指,佯裝計算“略算一下的話,你大概是第一百來個説這句話的。”兩人都如釋重負的繼續準備着早餐。飯後又一起大掃除。

這大概是岸有記憶以來最費的一天,但他卻到前所未有的輕鬆,他甚至有種淡淡的渴望,渴望自己有一個這樣的家。

“岸!”杜沁打斷岸的思路“你曬過太陽嗎?”岸搖了搖頭“眼睛不能暴在強光下。”

“嘿嘿,”杜沁突然笑的特別詐,岸有些奇怪,自己眼睛不好有那麼值得高興麼…“噠啦…”杜沁興高采烈的把手從背後伸出來,手掌上有個黑長條狀布製品。這是什麼?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杜沁。

“眼罩啊!”杜沁依舊一臉興奮的解釋“一般的眼罩罩上以後不就看不到了嗎,我用薄一點的布做了一個,罩在眼睛上還是可以看見東西的,你試試,你試試。”邊説邊把那個黑的東西套到岸的眼睛上,又迫不及待把他推上陽台。

“怎麼樣?”女孩小心翼翼的問。岸看着眼前籠罩在一層黑霧中的景,心中有股温暖卻不知為何也苦澀難當的暗在洶湧,他想起來了,昨天晚上,自己出門之前,看到的桌子上那些黑的布條,今天早上,杜沁食指上的創可貼…

“你做的?”

“嗯,”杜沁有些不好意思“我很少做這些東西,技術不是很好。怎麼樣?有用嗎?”雖然眼睛還是隱隱發酸,常年生活在黑暗中,微弱的光亮也能引起眼睛的不適,他還是點了點頭,回答:“有,很好用。”杜沁覺自己總算放下心來,進屋搬出兩個凳子,自己坐上其中一個,了鞋襪,懶洋洋的縮着“我們曬太陽吧,我最喜歡曬太陽了。”岸依言坐下來,閉起眼睛,受陽光照在身上。

“為什麼不買墨鏡?”岸問出剛剛的疑惑。

“眼鏡架的鼻樑疼啊。”杜沁沒有看岸,懶洋洋的回答着“對了岸,你有姓嗎?”岸看着眼前這個突然眼神晶亮的女孩,心裏一陣異樣。

“…沒有…”杜沁似乎並不介意岸明顯的隱瞞,早就猜到他答案似的立刻追問:“那你跟我姓好嗎?”

“跟你姓?”

“對啊,姓杜,”杜沁點點頭“杜岸,渡過大海,到達岸邊,怎麼樣,你喜歡嗎?”岸此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他的雙手緊緊握住椅子把手,卻還是不可自抑的顫抖,牙齒緊咬嘴,已經嚐到些許血腥味。

只因眼罩擋住他的眼睛,不然,杜沁就可以看見,那雙細長的桃花眼,此刻正蓄滿震驚。那些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的記憶,洶湧而來。

“喜歡…”岸不敢多説,怕聲音會忍不住顫抖。杜沁沒有察覺岸的異樣,只開心的笑了一下,輕輕開口叫他。

“杜岸。”

“嗯?”

“杜岸。”

“嗯。”

“杜岸。”

“嗯。”

“杜岸。”

“嗯。”

這是你選擇的,我的小杜沁,岸在心中默唸:你給了我的,就不能再拿回去,即使有一天你反悔了,我也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