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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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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九七年冬天的一個下午,我第一次見到白蘭,她帶着滿身的雪花從酒店大門輕輕巧巧的走了進來,一雙嫵媚的眼睛左顧右盼,最後落到我身上。

“喂,你是服務員吧?我問你點事。”她甩着滿頭被染成暗紅的頭髮,將頭上的雪花甩掉,那頭柔順的紅髮就像一團火焰,照亮了稍顯昏暗的室內。

“叫我啊?”我指指自己問她。她把嘴一咧,笑得像朵花一樣“你這個人真有意思,這裏除了你還有別人嗎?”我坐在吧枱裏看着她慢慢走到吧枱前面大方的坐下,然後把一隻手支在她圓潤的下巴上眯縫着眼睛瞄我“喂,你們老闆在不在?”我搖搖頭告訴她:“不在啊,她還沒來呢。”

“那小白呢?他在不在?”得到我否定的回答後,她皺了皺彎彎的眉“是嗎?那我在這裏等他們好了。”她説着就把手臂叉平放在吧枱上,然後把頭枕了上去,隨即又猛的抬起頭來“喂,那個誰啊,你們老闆或者小白來了叫我好不好?我有點困了,先睡一會兒。”我答應一聲,她卻沒什麼反應,不會這麼快就睡着了吧?我搖搖頭,拿出口布從椅子上站起來擦拭起即將擺到架上的各洋酒。

邊擦邊看這個趴在吧枱睡覺的姑娘,她是什麼人啊?難道會是小姑的朋友嗎?還是小白手下的小姐?雖然還不能確定,但我心裏已經把她當作是一個小姐了,怎麼看怎麼像,尤其是那頭紅髮。

將洋酒擺上架之後服務員們也陸續到了,紛紛和我打過招呼之後便開始了營業前的清掃,我則拿出英語教材,繼續背單詞,準備漢城大學的入學‮試考‬。

其實我也知道自己在剩下的這大半年時間裏學不出什麼來,畢竟扔下功課已經快六年了,在部隊期間我高中裏學的那點東西早都忘得差不多了,復員後到現在的這兩年時間雖然一直在音樂學院上學。

但想在音樂學院這種專業很強的大學裏好好學文化課那是不現實的,而且當初我削尖了腦袋考音樂學院,除了有給自己二十來年鋼琴生涯一個代的目的以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音樂學院是江湖上盛傳已久的美女集中營,我天生好

而且眼光頗高,那種美女如雲的地方自然對我有引力。這兩年在那裏究竟學出個什麼名堂估計連上帝都不知道,但怎麼糟蹋錢怎麼泡馬子我倒是頗有心得,好在爹孃有能力多少掙了點錢,至今也沒讓我敗光。

不過就目前情況來説,我雖然知道拿着書也看不出名堂來,但卻很奇怪的放不下它,好像一天不看一會兒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我分析了一下,覺得這是一種對自己的暗示…

每天強迫自己看看書,説明我已經很努力的在準備了,到時候‮試考‬就算沒考好也不會有遺憾。

但問題是我由於我爸人緣十分之好,他在漢城大學那個任副校長的朋友早就當着我的面拍脯保證,即使我不‮試考‬也一定會入學,那我還每天捧着書裝什麼樣子啊?

我不由得有些鄙視自己…捧着書正沉浸在胡思亂想之中的我忽然被一個聲音驚醒:“你看什麼書呢這麼用功?黃小説吧?”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隻塗着藍指甲油的小手就把我手裏的書從我眼前硬生生的拽了過去。我抬頭一看,原來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醒了。

此刻正把半個身子趴到吧枱上歪着頭翻來覆去的擺着我的英語教材。

“呦,我還頭一次見到在西塔混的服務員有學英語的呢…asiw…wa…sge…get…ting…onthebus…哈,公共汽車!”她皺着眉頭磕磕吧吧的讀了一小段,一直到bus這個單詞出現的時候才舒展開來,好像為自己能找到一個認識的英語單詞而高興。

“我説你們店裏經常來美國人嗎?”她把書扔給我,沒等我回答她的問話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會説韓國話不?

對了,你們老闆和小白什麼時候來啊?”老實説我討厭別人這麼和我説話,在我的思維中,一般這麼説話的人都是些自私、沒耐而且缺乏教養的傢伙,眼前這姑娘雖然長得不錯。

但她這種連話都不能好好和別人説的女人即使美如天仙也不能讓我產生好,於是我冷冷的回答她:“不知道。”然後便抓過書繼續看起來,好在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可能是見我態度冷淡,也可能是知道我對她產生了厭煩,要知道這種投身風月的女人是很能察言觀的。

我靜靜看了會兒書,到脖子有些發酸,便抬頭打算活動活動脖子,卻猛然發現她正趴在吧枱把下巴搭在手背上饒有興致的看我。

“你看我幹什麼?”我對她翻了個白眼,低頭想繼續看書,忽然一盒沒開封的白萬寶路出現在我眼前,結結實實的嚇了我一跳“你幹什麼啊?”她咧嘴一笑“給,我估計你肯定愛這個。”我這個人有兩個缺點,一是好,二是特別容易被表面現象所影響。

眼見她笑靨如花,我不由就伸手抓過了煙,心裏對她的那點厭惡也轉眼煙消雲散了“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我邊撕開封紙邊問她。

她得意的一笑“我一看就覺得你這個最配。”

“呵呵,你看得還準啊!”我點上一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白蘭。”她簡短的回答了我,然後便忙着和識的服務員們打招呼,看着她那神采飛揚的俏麗樣子,我嘴角不由泛出一絲笑意:這姑娘還真有意思。***小姑是陪客人一起來的,一夥人沒在一樓停留,直接到二樓包房去了,我讓服務員小洪看着吧枱,然後跟了上去,在包房門口拉住小姑“老姑,把車借我開一晚上。”我家那邊一共五個孩子,除了我爹以外都是閨女,巧的是分別結婚後生下來的孩子除了我以外都是丫頭…

我一個獨苗享受的待遇自然非同尋常。像老姑,喜歡男孩子喜歡得要死,但偏偏生下個丫頭,所以疼我疼得無以復加,比我媽對我還好。這次把我拉到店裏幫忙併不是因為她身邊缺少可以信任的人。

事實上店裏的收款採購等錢過手的活都有人幹,我在店裏基本上屬於個閒散人員,老姑之所以讓我來不過是知道了我爹孃最近開始嚴格控制我的零花錢,所以找個藉口給我錢而已。

眼下我向她借車,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反對“又要借車?寶貝兒呀,小姑給你錢,你打車去好不好?”

“不,我就要開車去!”我搖頭不依,拉着小姑的手搖了半天“小姑,把車借我吧,啊?”小姑終於沒能抵擋住我的攻勢,無奈的把車鑰匙到我手裏“你這個臭小子…拿去,小心點開,啊?”説完又拿出五百塊錢到我口袋裏“記得不許喝酒,別太晚回家…”我忙摟着小姑親了一口。

然後慌忙跑下樓,小姑什麼都好,就是愛嘮叨。來到曄子家樓下的時候這小子正叼着煙不耐煩的把身子扭來扭去,見我來了,他一步竄上車,不住口的埋怨:“你怎麼回事?電話也不開機,那倆丫頭估計早都到了,快出發!”路上車不是很多,我們很快就到了三好街,我把車調了個頭開到音樂學院門口,見洋洋和宋萍已經在那裏等我們了,我下車來到洋洋麪前“什麼時候出來的?等半天啦?”洋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説呢?”***雅緻洋洋比我小一歲大一屆,是鋼琴系的三朵花之一。

但我卻不是在學校裏認識她的,而是在金姐的酒吧裏,那時候她正在那裏打工,每天晚上去彈琴。還記得認識她那天是我生,和曄子他們幾個吃了頓飯然後到金姐那裏去喝酒。

王凱那剛泡上的馬子聽説我會彈琴,非讓我給她彈一個,本來我不怎麼喜歡在公共場合彈琴。

但那天在場的幾個姑娘包括他們給我安排的那丫頭一致要求,我只好勉為其難的彈了一曲,沒想到惹來酒吧裏客人們的一陣掌聲,這讓我來了興趣,於是便一首一首彈了下去。

等到盡興之後發現,一個相貌十分出眾、氣質極其優雅的長髮姑娘正似笑非笑的站在一邊,見我注意到了她,她嫣然一笑“彈得真好…你是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