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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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出了絢雲,在到山腳下的小鎮。由於這裏已經靠近前線,所以來往的士兵和軍用物資很多,把以前顯的很平靜的小鎮打扮的很是熱鬧。眾人在這裏不敢多待,只匆匆向行人打聽了一下驛站在哪裏,就趕忙在驛站租了兩輛馬車,向剪子城駛去。
説實話,現在眾人心中都很是緊張,雖然他們都準備好了假造的通關文書,而且都化了裝,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在小鎮他們並沒有打探消息,可眼睛長在臉上,也會看那。小鎮進口的地方很顯目的貼的艾名、清夜、士兵甲和四姐妹的通緝圖形,尤其是上面的寫着大大的賞銀數字更是讓人觸目驚心。三十萬兩白銀那,老天,那麼多銀子足以讓所有的人瘋狂。要知道,在吐方帝國普通三口之家一個月花費的銀錢也不過才一兩多一點,四十多兩銀子就可以買到一畝上好的水地,三十萬兩意味着什麼,那是可以把老爸老媽都可以出賣的錢數啊。
“老爺,您去剪子城幹嗎啊,兵荒馬亂的,可不是什麼好去處。”車伕隨口問道,這年月哪裏都不太平,尤其是剪子城附近,聽那邊過來的人説,那裏能跑的人全部都跑了,目前也就只剩下軍士和老弱病殘了,亂的很。要不是看在這位老爺給的車錢夠多的份上,他實在不願意出這趟車,危險太大啊。還有,這位老爺除了他一個人是大老爺們外,其他人全部都是女眷,太不地道了吧?
“去找個親戚,”艾名敷衍道,有問:“對了,最近有什麼新消息沒有?就是那個叫什麼艾名的找到了嗎?”
“爺,艾蛆有那麼好抓嗎?要是好抓,早被砍頭了,您沒見到現在鎮子上還貼着他的通緝告示那嗎?”車伕是個多嘴的人,很喜歡和人瞎聊。
艾蛆?什麼東西?但艾名也不敢多問。他哪裏知道,現在吐方帝國上至王公大臣,下到平民百姓,都把他恨之入骨,給他取了個綽號叫艾蛆,意思是姓艾的蛆,比蒼蠅還低一等級。
“説説看,反正閒的也是閒的,説實話,我光聽到艾名這個人值很多銀子了,可到底怎麼回事啊?”艾名小心的刺探着。
“爺,一看您就知道您不大出門,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車伕哈哈大笑,是啊,要是常出門的人誰會象這位老爺一樣孤陋寡聞,而且只帶女眷出門,現在的世道可不太平,亂的很,也不怕出事,佩服,佩服。
“爺,您別艾名艾名的叫那小子啊,咱們現在全都叫他是艾蛆,他還配叫人名嗎?”
“是,是,艾蛆,艾蛆。”艾名尷尬的點頭,自己罵自己是蛆,好窩囊啊。
“爺,您不知道,那艾蛆呢,原本是在京裏管大倉庫的,就在前幾個月,咱們和雅司帝國的就要打的時候,那小子偷偷捲了他管的那個倉庫裏所以的銀子和東西給跑了,據説捲走的東西值個千萬兩銀子。這下可怕咱們給害苦了,您想,他管的可是軍用物資倉庫啊,可好,他跑了,留下個爛攤子讓人擦股,為這事,好多人都掉腦袋了。”
“這事我知道啊,後來呢?”艾名問道,唉,走的匆忙,忘了提醒莫愁月妹妹,希望她不要出什麼事才好,是不是該給她打個電話道個歉啊。
“後來?咱們打了敗仗唄,您想,東西都被艾蛆掏空了,讓士兵們拿木頭跟雅司的人去打啊,能不敗嗎?咱們這裏還好,將將的當住了,剪子城沒丟,聽説西邊的利馬城都被攻破了,丟了好多地方呢,死了好多人呢,你説咱們能不恨他嗎?”車伕道。
“是該恨。”艾名道,沒想到這車伕還愛國的。
“爺,您是不知道,前幾個月咱們小鎮可熱鬧呢。據説那艾蛆捲了東西后,就一路跑到咱們這裏來了,到了這裏後呢,就沒影了。爺您想,要是抓到他,下輩子可就不用愁了,所以啊,四面八方的人都往咱這裏趕,那個人多啊,好是熱鬧。”
“哦?那小鎮上的人可發財了,那麼多人吃喝拉撒睡,不多要往小鎮上買嗎?”艾名笑着説道。
“發個啊,沒被折騰死就算好的了。先是來了一批當兵的在鎮子裏鬧,鎮長也被砍了頭,後面陪他上路的還有好幾個人;後來呢,當兵的少了,可來抓艾蛆的賞金獵人可就多嘍,鎮上的人可算是倒透了黴嘍。老爺您是不知道,那些子裏鎮子上那個人多的啊,連腳的地方也沒有,人一多,麻煩自然不會少。不是這磕着就是那碰着,天天有人打架,天天有人死。我可親眼看過一回,那回我正在街口上等活,就看見兩個拿刀的不知怎麼的對上眼了,楞是相互瞪了半天,然後就開打了,打的那個彩啊,天上飛來飛去的,也不怕掉下來砸到人,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又都給散了”車伕説到這裏,搖了搖頭。
艾名苦笑,事情鬧大了,不知道去了剪子城能不能出去。
“後來呢?”
“後來?後來人們看見找不到艾蛆,自然就全散了啊。想想那段子,真不是人過的,鎮子上的人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怕哪天有位大俠被人打的掉在屋頂上把屋頂砸出個大窟窿來,比如二狗子他家,屋頂被砸漏了不説,他老孃還被掉下來的櫞子砸折條腿。還有,鎮子上唯一的一家客棧也被人打的給塌了,事後還沒人出來賠錢,這下鐵公雞可心疼死了,哭鬧的聲音聲震千里,就是來鎮子上的賞金獵人也嚇了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為鐵公雞練的是哪門獨門絕學呢。”説到這裏,車伕幸災樂禍笑了起來,看起來那個叫鐵公雞的客棧老闆可不叫人喜歡。
“爺,您説也奇怪,我還看見幾個老頭老太太的提着刀拎着劍的在街上晃悠,您説他們都老胳膊老腿,大半截都快入土的人來湊什麼熱鬧啊,怕是沒見到艾蛆,風一吹就得了半身不遂了。”旁邊坐着的蘭若氏見車伕説的有趣“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車伕見蘭若氏笑了,越發賣起口才來,説了個天花亂墜。蘭若氏雖然用紗巾蒙着臉面,可怎麼看都是個美人,車伕能不興奮嗎?
説笑間,中午時分,車子在一個村子邊停了下來。雖然戰爭已經結束,可傳送點還被軍隊徵用着,用來運送人員和物資,普通人只能靠兩條腿或者僱馬車行路了。所以馬車這種便利的工具可以説是大發橫財,價格也是翻着滾的往上漲,是平時的三四倍。這不,村子邊上的茶鋪外就拴着兩三輛馬車。
“唉呦,這不是二狗子嗎?怎麼怎麼快就回來了,沒出什麼事吧?”艾名的車伕剛把馬拴好,一回頭,就看見茶鋪子裏坐着個人。
“快嘴張啊,出活了,我還以為你貓婆娘肚子上不出來了呢。”二狗子笑嘻嘻的打着招呼“呵呵,王大爺您也在啊,您老好。”跟在艾名車後的車伕看來是個人物,茶鋪裏的車伕們一見他進來,都站起身子來和他打着招呼。王大爺笑着點點頭,先把馬車栓好,搬了小凳子放在地上,讓四姐妹出來,這才直起道:“二狗子,鐵蛋,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估摸這才走沒幾天啊?”
“王大爺,您説事也呼,我們拉的那幾位客人沒到剪子城,中途在鄧廣就下車了,不過車費一個子也沒少,還省了幾頓飯錢呢,反正去了剪子城也拉不到幾個活,咱們也就懶得理會了,早回去早好。王大爺,您這是拉客人到哪裏去啊?”鐵蛋湊過來打招呼。
“剪子城。”王大爺搭着話,順便將馬車上背褳拿下來,打算在茶鋪裏買些吃食。
鐵蛋殷勤的從王大爺手中接過褡褳,説道:“王大爺,您説這事也呼,以往難得能碰見一個去剪子城的,這幾天怎麼老有往那地方去的啊,昨天我還碰見一幫子子人往那個方向去了呢。”
“你小子多什麼事,不懂什麼叫悶頭髮大財嗎,再多事,惹上麻煩有你小子受的,好了,幫我把手。”王大爺從走到旁邊的水井旁打起水來,鐵蛋趕忙跟了過去。
艾名心中一動,喊了聲:“你個叫什麼二狗子的過來一下。”説完,走進了茶鋪,坐了下來,看茶鋪的博士拿了個大花碗提着茶壺走了過來,想給艾名倒茶。旁邊的冬梅趕忙制止了,讓艾名起來,在他凳子下面墊了塊軟墊,這才讓艾名坐下,又飛快的拿出桌布來鋪在桌子上,接着拿出一套茶具和茶葉來擺在桌子上,提了自帶的茶壺示意茶博士拿去去接了水,座在了火上。這一切讓艾名和周圍的車伕看的目瞪口呆,艾名心想自己什麼時候添了這麼個臭病,不過是在茶鋪裏喝口茶,用得着這麼麻煩嗎?
二狗子飛快的跑了過來,點頭哈的對艾名講:“爺,您有什麼吩咐。”艾名想了一下,道:“你叫二狗子是吧,聽説在我們前邊還有一撥人在走,是什麼樣的人啊?”
“爺,您可問着人了,小的看他們過去的時候,換特地注意了幾眼,那幫人有六七個人,個頂個是小夥,穿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來的僕役,傲的可以。不過看上去他們可能沒帶什麼錢,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用兩條腿走路,但走的那個飛快,跟兔子似的,一哧溜就過去了。”二狗子見艾名那陣勢,一看就是有錢的主,所以説的那個仔細,把那幫人中長的比較有特點的人説了一遍,巴望着艾名能多給些賞錢。
艾名想了想,應該和自己沒什麼關係,就揮揮讓二狗子退下,旁邊自有秋菊給了賞錢,二狗子笑逐言開的從秋菊手中接了幾個銅子,放在手中掂掂,滿意的揣進了懷裏。
不一會,茶壺開了,茶博士把壺提了過來,夏竹從他手裏接過,給眾人倒了水,冬梅也從包裹裏拿出吃食來擺在桌子上讓大家吃用。車伕們也飲馬的飲馬,卸車的卸車,完事後進茶鋪叫了些吃食大吃起來。吃完後,歇息了一陣子,請了艾名等人上了馬車又往前趕。
一路無話,走了三四天的路後,馬車經過了一個叫鄧廣的小城市,遠遠望去,那個小城裏由裏到外冒着濃煙,看上去好象着了大火。
“王大爺,您看這是怎麼回事?鄧好象出了大事了,都燒紅了。”快嘴張回頭對跟在後面的王大爺喊道。
“馭…”王大爺停下了馬車,抬頭上望,看了一會,走到艾名的車前道:“文爺,您看前邊好象出事了,咱是不是繞道走啊,不過要繞了道,怕是要耽擱您半天的時間,您看呢。”艾名現在用的是化名,叫文章。
艾名也注意到了前面的情況,聽王大爺這麼一説,怎麼有不願意,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麻煩,:“可以,繞吧,前邊是什麼地方啊,出什麼事了?”王大爺搖搖頭,道:“前邊是鄧廣,看樣子好象是着了火了,火還不小。”説完,給艾名行了禮,回到後面把馬車趕在了艾名車輛的前邊,領先走了起來。王大爺在這條路上當車伕已經有個幾百年了,對路況很,而快嘴張是新手,平常王大爺走在後面好給他個照應,轉路了,自然把悉路況的自己擺到了前邊。
車子又往前走,就看出不對了,剛才離的遠,只以為鄧廣那個地方給着了火了,離的近了,看的更加清楚,看樣子鄧廣好象整個城子都着了,濃煙滾滾,聲勢極大。眾人不敢耽擱,生怕有什麼事發生,把馬車趕的飛快,想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正在這是,從旁邊草叢中鑽出個人來,一把拉住王大爺趕着的騾子的嚼子,那騾子“唏溜”一聲受了驚嚇,蹄子就往上踢,可那人的手勁賊大,把馬嚼子拽的生緊,騾子本起不來,逐漸的,騾子安靜了下來,只嘴被嚼子磨破出了鮮血。
驚魂未定的王大爺趕緊下了車,趕三步走道那人面前,抱了抱拳,道:“爺您有事?小的是聚源車馬行的車伕王大,爺您要是有事,您説。”王大爺説的不卑不亢,他世道經的多了,什麼事沒過,再加上聚源車馬行的店主是千臂熊任平,凡是在附近這條道上混的道上兄弟都要給他點面子。
“王大是吧,爺們走累了,想搭個車走走,行嗎?”這人別看穿的人模狗樣的,跟個員外郎似的,可話一出嘴,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貨,一看就知道是在道上混的兄弟。
王大爺為難了,道:“這位爺,您也看到了,咱還拉着客人呢,不是空車,車上又有女眷,實在是不方便那。”車行的規矩,凡是有麻煩事情,都不能驚動了客人,王大這麼説,也在情理之中。
“那不跟你説了,我和車主商量商量。”説完,邁着四方步走到了車前,打量打量被車圍子遮的嚴嚴實實的門臉,一拱手道:“在下風大展,走路走的累了,想跟車裏的人討個方便,搭個順風車,不知道車裏的可能同意?”説完,兩隻手相互捏了捏,把手骨捏的咯叭亂響。
王大的車子裏坐的是冬梅四姐妹,當然不會説話,跟在後面的艾名不耐煩了,從車子裏探出頭來,喊道:“羅嗦什麼,趕他走。”艾名話音剛落,就見從前邊道路的拐角出跑出幾個人來,手裏提着刀劍向這裏走來。王大爺首先發現了這些人,風大展也從王大變的眼神中發現了什麼,回頭一看,吃了一驚,也不顧和艾名等人糾纏了,掉頭往草叢中一鑽,跑了。那幾人也看見了風大展,暴喝一聲,提刀就追,轉眼間,這些人不見了蹤影。
王大暗暗鬆了口氣,回頭看了眼正從車子裏探出頭來的艾名一眼,心中起了警惕。一般人見到剛才那種情況,全都是畏畏縮縮的不敢出頭,而這位叫文章的乘客卻很氣足的攆他們走,要不有所持,誰敢啊。王大疼惜的用手摸了下騾子的嘴,那個風大展可真狠,把騾嘴都拉的開裂了。搖搖頭,不敢耽擱,回身上了馬車,又往前走。
正走着,就看見面風大展風似的跑了過來,又跑了過去,王大奇怪的看了一眼,心想這小子怎麼回事啊,剛才明明看見他是朝後面跑的,怎麼又給跑到前頭了呢?正想着,那幾個追風大展的人跑了過來,又跑了過去。王大撓撓頭,趕緊趕路,是非之地,能躲多遠就多遠。
“媽的,門了。”王大忍不住口吐髒言,把車子停了下來。在他眼前的開闊地上,那風大展不知怎麼的又冒了出來,不過這才他很不走運,剛一頭,就聽見他“哎呀”一身,滾在了地上,後背冒出了鮮血。風大展雙腳亂蹬,挪出了幾米遠。
“跑呀,怎麼不跑了。”從草叢裏出來個人,手中拿着刀罵罵咧咧的,他身後又鑽出兩個人來。
風大展趴在地上不敢起來,生怕動作大了讓這幾人以為他要反擊,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想着困的方法。他還沒想完,就聽見後面有人大喊:“前面那幾個傢伙,滾一邊去,別當住路,還讓不讓人走了。”風大展驚奇的回頭一看,看見後面路上第二輛馬車上着站着一個人,正在那裏怒目以視。
這人正是艾名,説起來艾名無論在翻雲覆雨裏還是現實裏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本事沒見漲,脾氣卻漲了不少。見面前打鬥的那幾人功夫不怎麼樣,卻不拿自己當回事,心裏這個惱啊,現在他正煩心着呢,又碰這幾人在這裏給他添堵,忍不住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