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如拾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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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的宣戰。

這是向追求秦語涵的人宣戰。

趙浮生確認自己是生氣了，他可以容忍一個人蔑視京城，因為這種人目光太短淺他犯不着計較。可是現在慕容年公然宣稱秦語涵是他的，那麼趙浮生就無法容忍了。

趙浮生慢慢從台階上走下來，冷笑道:“我還真佩服你們南方人，一而再再而三在太歲頭上動土。不知道該説是你們命不值錢，還是你們真的是打不死的蟑螂。還真當這裏是旅遊勝地，好則來不好則去心情不好還順帶吐吐口水了？”這時，一個男子驟然憑空出現，悠然飄落在慕容年和趙浮生的中間。一襲白衣，温文儒雅，頗像一代宗師。不知道是不是古裝片看多了，在場的人總覺得這像是在拍戲，太虛幻。趙浮生卻是淡淡一笑，繼續往前面行走，不慌不忙，舉止優雅。這個是他的人，他當然不必擔心。其實，他從來就沒有把楊嶺放在眼裏。很多人都認為楊嶺叛出貴族一派是因為崇尚英，事實上是在貴族派系內部競爭中楊嶺自知不如趙浮生，才走了。一個選擇投降的對手，他又怎麼會重視。趙浮生相比楊嶺有太多的自信，至少他就確定保護他的這個男人，就絕對比楊嶺打電話搬來的救兵強。而且，強得不止是一個等次。

白衣男子不説話，也不動，更不理會旁人。他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裏，雙眼合閉，在外人看來，他卻是彷彿長了第三隻眼睛能監視着每個人的一舉一動似的。

走到白衣男子那裏，趙浮生停了下來，深沉着聲音，道:“賭博，是需要資本的。之前有人能傲視京城，那是他們有足夠的資本。只是你認為，你自己有可以狂傲的資本嗎？”慕容年又點上了一煙，無所謂的懶散道:“北京這趟水深不深，我不知道，也不興趣。不過就你這樣的角，我多踩幾個還是沒問題的。”語不驚人死不休！眾人譁然。

這下子，趙浮生不得不生氣了。

趙浮生強忍住怒氣，保持風度，道:“信不信你今天橫屍清華也不會有人過問？”

“你確定你現在是在對我説話？”慕容年不屑道“就憑這個拍古裝片的？”原本是鐵定了心思要生慕容年的氣的秦語涵，這下子也不着急了起來。雖然不知道趙浮生的確切背景，但是她毫不懷疑，趙浮生會説到做到。秦語涵急忙扯着慕容年的衣服，後者卻覺不到似的，依然鎮定自若的享受着煙。

“年輕人狂點傲點不是錯，就怕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白衣男子終於是開口了。這時他也終於是睜開眼睛看着慕容年，眼神犀利。説實在的，他還是欣賞這個青年的。如此年紀能有這樣的實力，而且狂得足夠讓人生氣，這年頭這樣的年輕人可不多了。應該是説，自從那兩個人在京城留下痕跡過後，京城的年輕人始終是心裏有陰影了。

燕思京也從台階上面走了下來，輕輕拍了拍趙浮生的肩膀，然後站在了趙浮生的身旁。他嚴肅着臉，臉上不帶絲毫**彩，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這個南方來的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不識抬舉，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過於盲目相信自己了。趙浮生這時反而不急着開演他導演的戲了，他笑着道:“語涵，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放他一馬。告訴你父親，馬上換一個保護你的人就是了。”秦語涵張開口，言又止，到最後也放棄了扯慕容年的衣服。她別過臉去，死死握緊了手機，她已經準備了要再次打電話回去。

“看來這地方還真是沒一個好種啊，男人之間的戰爭竟然還要扯上女人，這就是所謂的京城公子哥。呵呵，怪不得被人連續踩了二十年，連痛都不敢喊一聲。我原本還以為你細皮的，長得也還算是對得起觀眾，可以給我帶來點樂趣呢。罷了罷了，還是回去躺在搖籃裏，喊媽媽抱吧。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不適合你們呀小弟弟。”慕容年的聲音再次刺着眾人的神經，而他則是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趙浮生的話頓時讓秦語涵的心不一顫。趙浮生沉着臉看着慕容年，不帶情道“現在就算語涵你願意，他也只能一輩子躺在病牀上讓人照顧。”

“丫的，乾死他，幹是這個外地佬！讓他的老孃老姐老妹，來給大爺們個夠。媽了個的，南方龜兒子來這裏雄個。”人羣中有人怒不可竭的罵了出來，接着便一羣人跟着應和了起來，聲音若般連綿起伏。

舒憲和宋羽晉則是相視一眼，一陣苦笑。這齣戲，太讓人意外了，也太胡鬧了。

趙浮生也並沒有讓眾人失望，打了個響指轉身往台階走回去，淡淡道:“東方，動手吧。”被稱作東方的白衣男子驀的殺意不再掩飾，眼神更加犀利了起來。待燕思京也嘆了口氣，搖頭走開的時候，東方便迅速的嚮慕容年奔去。慕容年隨即也收起了輕佻的姿態，認真了起來。他是自信，但還不自負。這個叫作東方的男子，值得他拼力一搏。

接下來的鏡頭就完全像是在拍戲了。東方先聲奪人出手緩慢卻次次是殺招，一把抓住了慕容年的右臂，準備仿效慕容年將慕容年拉回來。慕容年及時伸出左手，重重的打中了東方的口，才得以擺。東方受了一拳並無大礙，反而繼續橫腿嚮慕容年掃了過去，在半空中掃出了半圓弧。慕容年則是後傾，將身體不可思議的耍雜技似的彎成了個半圓形。一招未過一招又起，東方另一條腿筆直的踢了過來，慕容年無路可退只好硬硬抗了下來，猛的連連後退了幾步。

穩住身形的慕容年冷笑道:“還有點本事。”東方以行動回應慕容年，再一次攻勢猛烈的朝慕容年掃了過去。

“看來這個特種兵還有能耐，這齣戲估計沒這麼早結束。”趙浮生側過臉，對旁邊的人道“知會一聲公安局。另外，不要讓院裏的那些老古董來得太快。”接着旁邊便有人擠開人羣，走了。

燕思京面無表情，道:“浮生，你有沒想過你會輸？我是説，如果這次東方輸了，你怎麼辦？”燕思京也沒有看趙浮生，似乎他也只是隨便問問並不多大興趣。

這番話如果換作是別人説出來，趙浮生或許會覺得那個人是無知的。可是説這話的人是燕思京，趙浮生微微錯愕了一下，道:“思京見過我有失算的時候？”既然沒有，那麼這次也不會。

事實上，趙浮生仍然是失算了。看着秦語涵臉蒼白的走過來的時候，趙浮生原以為已經勝券在握。可惜戰場總是瞬息萬變，慕容年頂住東方第二波攻勢後，便不再是一面捱打了。反而戰場的主動權，漸漸被慕容年奪了過去。

慕容年凌空躍起，喜歡走直線的他，不再退讓，在半空中將腿橫掃了出去，和東方掃過來的腳強碰強硬生生的碰在了一起。結果是東方力度遜上一籌，被退了。接着慕容年不讓東方氣，在半空中翻了個身，隨即向東方緊貼了過去。一拳、一腳，硬生生的打在了東方的身上。東方那襲特意暨起來的長髮散了開來，樣子顯得異常狼狽。這次東方痛了，可是還不止，慕容年再次如幽靈般追了過來，狠狠的一腳將東方踢飛了。這一幕，令眾人寒噤若蟬。走到半路的秦語涵忘了繼續，驚呆的看着那個傲然而立的男人。

燕思京苦笑道:“浮生，你終於是輸了。”既然是輸了，就要付出代價的。

慕容年錯過秦語涵，徑直往台階上面走了過去。接着，令人難忘的一幕再次發生。慕容年用手抓住一個人的腦袋，狠狠的把那個人提了起來，接着用力的砸在牆上。那個人，隨即頭破血，血驚心的一幕令許多人覺得慘不忍睹，甚至是噁心。

慕容年用那個人的衣服將自己的手擦乾淨，淡淡道:“我沒有姐姐，罵我的媽的人基本是死。罵我妹的人，那就得生不如死了。”很顯然，這個被他砸在牆上的人就算醫好也廢了。

趙浮生平靜的看着慕容年又走下了台階，慕容年甚至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趙浮生咬牙道:“今天你放過我，以後你就沒有機會了。下一次，你會後悔的。”慕容年驀的回過身，冷笑道:“我很欣賞你的膽量。那我也不怕打擊你，實話告訴你，收拾你們這些廢柴，如拾草芥。”既然是如此，也就犯不着急着踩你了。

趙浮生羞不能語。這個男人，強大至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