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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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人啓示是從廣播裏傳出來的,不過慕容年要去的地方卻是院長辦公室。秦語涵也聽到了,她動了下嘴,輕聲道:“我帶你去。”秦語涵終於是用完餐的時候,發現慕容年依然是專注的望着她,就連姿勢也沒有改變。秦語涵的心不再次小小躁動了一回,唯唯諾諾的説不出話來,只好拿起餐具準備離開。
諾大的食堂頓時靜得出奇,許多人都不紛紛停止了用飯。慕容年則是無關痛癢的徑直走過去把餐具放好,然後走回來的時候淡淡道:“該走了。”説着,便又徑直朝楊嶺的方向走去。愣了一會的秦語涵急忙小跑過去把餐具放好,又追上了慕容年。
兩個青年從人羣中走出來攔下了慕容年,他們並沒有攔住秦語涵。很顯然,他們針對的是慕容年一個人。秦語涵走到楊嶺的跟前,平靜道:“讓他走。他是特種兵,我爸安排來保護我的。”同樣的理由用在不同的人的身上,效果也明顯不同。楊嶺錯過秦語涵,走上前來擠開那兩個青年,用手指着慕容年,道:“你丫的算什麼玩意?特種兵?特種兵算個。我警告你,以後不準和語涵走在一起!要當跟蟲,你就躲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裏蹲着。”慕容年的情緒沒有多大的波動,這時秦語涵走了回來,仰起頭眼神堅定的看着楊嶺,道:“我説過,我不喜歡別人干涉我的生活!我有權利也有能力處理好我身邊的人與事!”
“你太善良,我替你趕走所有纏着你的蒼蠅。”語氣趨於平淡。楊嶺並沒有看秦語涵。
秦語涵很想説你就是最大的那隻蒼蠅,不過也許是被楊嶺説中了,她太善良,所以開不了口。秦語涵抓起慕容年的手,就要拖他離開。這時,所有的人都覺到了楊嶺眼神的熾熱,還有那滔天的怒意。
秦語涵失望了,她沒能拉走慕容年。不是楊嶺不讓慕容年走,而是慕容年不肯走。她不知道慕容年懶,有直線走絕對不走斜線。所以慕容年是想楊嶺給他讓路。
楊嶺以為慕容年是屈服了,於是表現在臉上的怒意稍微轉淡了些,他道:“你是特種兵對吧。那我就給你機會,讓你表現一下你的能耐。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要不然你就滾蛋回去吧,語涵不需要你的保護。”這時,秦語涵無意間瞥見,食堂裏又出現了一羣人。是剛見過的,以趙浮生為首的那夥人。趙浮生朝秦語涵微微一笑,秦語涵也禮貌的回予一個微笑便急忙錯開了視線。
還真是像蒼蠅一樣陰魂不散呢。慕容年不耐煩的伸了下,懶散道:“我只説一遍,讓開。馬上。”在食堂的一處角落裏,有兩個眉目清秀英氣人的青年正在笑談風生。他們像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般,悠然自若。
在清華園就讀的人基本都知道,學院裏存在着許許多多的門派,就像武俠小説裏的各大門派。這些門派之間,存在着烈的競爭。而草階層的派系和貴族階層的派系之間的競爭,尤其突出。正在笑談風生的兩個人,正分別是這兩個派系的領袖人物。
穿着平凡的男子的身前擺放着的是一個透明的玻璃杯,裏面裝着温熱的白開水。他是草派系的領袖,宋羽晉。坐在宋羽晉對面的一身彰顯貴氣穿着的男子,手拿着一個緻的小杯,杯子裏裝着的是咖啡。這個男子是舒憲,貴族派系的領袖。現在這兩個象徵人物坐在這裏,並沒有如同外界傳聞一樣勢若水火,反而像是相處甚是融洽,這讓有心人深意外。
宋羽晉大口喝了口水,道:“今天這麼有空?”
“你不也一樣。”舒憲淺嘗了一口咖啡,笑道“一出好戲,錯過就費了。”宋羽晉會心一笑,明顯他也是在期待着一場好戲的。
勢若水火鬧得不可開?這就對了。別以為他們現在坐在一起,就是關係好得不得了。他們是即使同牀,也會異夢的。草和貴族,這本身就是一對對立的名詞。草一派,自認是英,瞧不起紈絝子弟的揮霍以及無所事事,認為他們是寄生蟲。而貴族更是沒有好臉給草一派,他們認為草不管怎麼努力,也飛不上枝頭變鳳凰。草再怎麼成功,也改變不了來自屎坑一身屎臭的本質,是上不了枱面的。一個認為你一身屎臭的人,即使是笑着和你走在一起,也是瞧不起你的。試想,這樣的兩個人又怎麼會友好?
他們兩個人坐在這裏並不單純是因為想看戲,更重要的原因是導演這齣戲的人是楊嶺和趙浮生。楊嶺雖然也是公子哥兒,但是卻自詡為草一派。草一派,是以英自居的。當時楊嶺叛出貴族一派,讓許多人深意外,而貴族一派的人更是覺得顏面掃地,所以對楊嶺的恨不能不算深刻。和楊嶺相反,趙浮生是忠實於貴族一派的,而且是貴族一派新的希望。楊嶺和趙浮生,正好是兩個派系的新的領軍人物。他們成為領袖,是遲早的事。當然,前提是現在坐在這裏談笑風生的這兩個男子離開清華園或是離開他們所在的位置。
這齣戲,實際上是草一派和貴族一派在爭奪導演權。勝出,也就贏回了一個籌碼。
宋羽晉道:“聽説你今年就準備把位子讓給趙浮生?”
“這個位子坐得久了,也沒新鮮了。”舒憲優雅的放在杯子,頓一頓,道“不是讓,這是他的本事。”宋羽晉隨即淡淡一笑。這個位子又怎麼會沒有新鮮?炙手可熱的上位者的位置,每天都不缺乏新鮮的事兒。這個位置,象徵的不僅是個人的能力,更是象徵着一筆不可估量的財富。試想一羣有背景的公子哥兒,成為你的資本,這會有多雄厚。所以舒憲後面的那句話,才是真心的。
“我們老了,現在的天下是他們的了。”宋羽晉突然略顯無力道。
舒憲饒有興致的看着宋羽晉,本想落井下石打擊上幾句,最後卻是放棄了。他順着那個方向看過去,掃視了楊嶺和趙浮生一眼,突然也無奈嘆氣了一聲。聲音不大,卻是情複雜。事實上,確實不是這個位子不新鮮了,而是不得不退讓了。不是他們老了,只是那兩個被光環縈繞的青年過於出了。
“你也準備讓了?”舒憲再次拿起杯子。不過水冷了,有點苦。
宋羽晉突然開懷一笑,錯開話題,道:“這戲怎麼還不上演,我可是都等得着急了。”舒憲錯愕了一下,隨即搖搖頭,在心裏咒罵了宋羽晉一聲。這小子,又讓他勝了一籌。還真是一個俗人,總是不按正常思維出牌。看着這個老對手,舒憲不覺得有點哭笑不得。俗人,卻也是一個妙人。撇開立場不説,這兩個出的男人,對他們的對手還是認可的。能夠和自己旗鼓相當的人,又會差得到哪裏去?
就在宋羽晉和舒憲期待着一場好戲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令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不僅是他們難忘,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不可能會忘記這一天。戲確實是開演了,不過主演者卻是慕容年。只見慕容年隨意的一隻手按住楊嶺的腦袋,一把讓楊嶺躺在了地上。接着,慕容年從容的從楊嶺的身上踏過去,走出了食堂。他最後,終於還是如願以償走了直線。
只是,這個世界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