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劫後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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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世界,形形的人,大多數人之間原本並無點,有一次點多半是因為偶然,再一次點便基本是某人刻意努力的結果了。若沒有一個人的努力,這個世界上無疑會失去許多緣分。
為了忽悠世人,佛説把這定義為緣分。事實上,緣是事在人為。
青年並不信佛,不過他也不會刻意的去圖謀與那兩個女人的緣分。與漂亮的女人玩曖昧確實是一件好事,不過自古有紅顏禍水之説,女人未必不是禍之源。
青年把錢放在櫃枱上,陳斌還沒拿柳沁蕊便搶了過去,她擔心陳斌講骨氣不要人家這錢。不過陳斌也並不做作,對這錢並不拒絕。雖然1000多塊錢喝兩杯調酒,在這樣的小酒吧確實是高檔了點兒,不過這並不代表陳斌會黑全宜欣和小青的錢。若是有行家在這裏,定然會看得出來,單是陳斌玩的那手花式調酒手法,就已經值得回票價了。陳斌用心調製出來的美酒,自然更值這個價。
陳斌把兩杯泛着幽幽的藍綠的晶瑩調酒推到青年的面前,道:“我把它稱為藍韻。”柳沁蕊早已經痴的趴在台子上面,喃喃道:“斌哥,能不能也給我調一杯,好漂亮哦。”陳斌無語的看了柳沁蕊一眼,心想女孩子怎麼選物都是追求漂亮。陳斌接着看向青年,道:“今天下班後,我們每人一杯,我請客。”青年笑笑,接着拿着兩杯藍韻走了過去。
“這是我們調酒師特地推薦的藍韻。”全宜欣故意沒有去看青年,不過當她看向那杯幽的藍韻,不痴了一會兒。
“就這破玩意值幾個錢,我看你們是黑店!”小青拿起藍韻猛的喝了一口,臉卻是漸變。這杯藍韻,比她想像中要好喝得多。
全宜欣臉上的表情在這個時候也很怪異,雖然她還沒有去嘗那杯藍韻。
青年始終是禮貌的笑着,從容淡然:“你們的錢只夠付其中一杯,另外一杯是免費贈送的。”小青頓時就想發狂,可惜喉嚨裏的淡淡餘香卻讓她覺很彆扭,這是一種很複雜的心情。她不得不承認,這杯藍韻,很可能是真的物有所值。
這個時候青年已經走開。
全宜欣突然眯起眼,笑意盎然,接着她纖手展開拿起拿杯藍韻淺嘗了一口,喃喃似的:“有意思。”也不知道她所指的是這杯調酒,還是青年,或者是其他。
小青悻悻的坐了回去,看着杯子裏面剩下的藍韻,最後還是狠下心來一喝而盡,算是出了口惡氣。
不久過後,輪迴酒吧門口前停下了幾輛小車,將近十個人從上面走了下來。看那樣子,都是習慣了紅酒味的公子哥兒。
為首的一人第一時間走進了輪迴酒吧,看見全宜欣後便快步的走了過去。
“宜欣,怎麼了?”全宜欣回過頭淡淡看了一眼來人,接着便拿起手提包站了起來,道:“小青,走吧。”那杯藍韻,她留戀了一眼,終究是沒有再喝第二口。
路過櫃枱的時候,全宜笑意嫣然的看着青年,道:“謝謝你們的藍韻,很好喝,我會再來的。”小青卻是惡狠狠的瞪了青年一眼,十足一副殺父仇人的樣子。
那個守護在全宜欣身邊的公子哥兒看向青年的時候,也有着不易察覺的怒。很顯然,他是從全宜欣和小青的態度中看出些什麼來了。
青年摸了摸鼻子。呵,今天似乎得罪了不少人。
柳沁蕊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道:“那些人好凶呢。”陳斌也是神情凝重,他看着青年,認真道:“謝謝你。”
“沒事,我等着你的藍韻。”青年笑了笑,顯得輕描淡寫。他沒有説出口的是,就算是有事,如今的他,又能做些什麼。
出了輪迴酒吧,坐在了車子上,全宜欣淡淡道:“聶宵,你不要去找他們麻煩。”
“知道了。”聶宵隨意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情緒。他是全宜欣的追求者,而且是屬於很忠實的那一種。
“為什麼呀欣姐,那小子拽得跟暴發户似的,噁心!讓聶宵哥去滅了他才好!要不然,我看他都能飛上天了。”小青這妮子顯然還很介意。
全宜欣無奈的看了小青一眼,笑意淡然:“聶宵,我其實是擔心你。江湖上的痞子,爛命一條,不值得你去跟他們拼命。那種人,犯不着我們跟他較勁的。”聶宵點點頭。
覺到聶宵是真的徹底平靜了下來,全宜欣才終於是滿意的笑了笑。
聽全宜欣這麼一説,小青只好悻悻作罷,嘟囔道:“欣姐,我們不等你表姐了?”
“她剛給我發了短信,説不來了。你也知道,我表姐這人的脾氣怪,突然間就能改變主意,我也拿她沒譜。”全宜欣語氣裏有點無奈,不過卻是沒有一點責怪她表姐的意思。
“宜欣,你表姐來杭州了?”聶宵也開口問道。
全宜欣應了一聲,接着點點頭。
小青雙手託着腮,一副痴的樣子,喃喃道:“好羨慕你表姐,那麼獨立,簡直是我的偶像。”全宜欣淡淡一笑。呵,她的表姐又何曾不是她的偶像。
深夜兩點了,輪迴酒吧準時打烊。在酒吧裏,這個時候有人喝得正起勁那是常有的事,而且基本上都是附近的一些混混。也不知道輪迴酒吧的老闆何德何能,把這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所有的人來到輪迴酒吧都按他的規則辦事。
陳斌要送柳沁蕊回學校,所以提前離開了。青年並沒有走,因為老闆還代了他一個任務,留這裏守店。輪迴酒吧的老闆就是有點怪,偏偏讓身子孱弱的青年來幫他看店。不過青年也並不介意,因為這樣又能省去一筆租房費。現在的他,通常是勒緊褲子過子的。
等所有的都散去的時候,青年站在輪迴酒吧門前,就那樣安靜的站着,似是在等待。
接着,一個人驟然出現。
青年這個時候一臉的憂鬱:“古侯叔,我如今已經是個廢人,你何苦在這裏等我呢。”這個驟然出現的野人,儼然便是古侯。
古侯倒睡在樹上,手上拿着酒壺,倒頭便喝。像他這樣的人,便是嬉戲人生。
“一個人廢不廢,在乎的是那個人的心。年,古侯叔一直跟着你,一來是想保護你,二來是想等你重新振作起來。你是聰明人,應該懂的。對你,古侯叔一直在等。”這個青年,赫然便是被葉家男人廢了一身本領的慕容年。
“古侯叔,你認為我現在還能做些什麼?現在就是隨便一個稍微有點力氣的人,都能輕易讓我摔倒。”慕容年冷笑了一聲,接着口氣一轉“説真的古侯叔,現在這樣的子我很滿足,一輩子就這麼平淡的過,我是真的滿足的。”古侯從樹上跳了下來,穩穩落地。他把酒壺系回身上,看着慕容年的時候,神情複雜。是愧疚?是遺憾?甚至是可憐?確實,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想得到那個隨意人生的慕容年會淪落至如廝田地。
“你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年,年不會如此沒有鬥志。也罷,每個人的人生總有那麼一道難以跨過去的坎。過去了,成雄;過不去,或許是連蟲都不如。古侯叔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今晚便要走了,希望回來的時候,能看到以前的那個永不服輸的年。在這之前,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吧。”古侯走進夜裏,漸行漸遠。
慕容年看着那個背影,心裏面只有苦澀,還有一絲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