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命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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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年在機場大廳門口蹲了下來,保安走過來,又離開了。並不是慕容年王八之氣大發,而是有些人有些時候確實會令到別人不敢堅持讓他守規矩。
雪花在面前飄落,偶爾會有幾瓣細微的雪花飄蕩到慕容年的臉上,接着融化到了肌膚裏。這個夏天,有點冷。
當手機有信號後,慕容年再次聯繫天煞,可惜還是徒勞無功。於是慕容年便安靜的蹲在那裏,看着雪花,心裏沒有去想什麼,只是純粹的安靜。
不過,慕容年想找的人找不找,一個陌生電話卻是不期而至。
陌生的電話那邊卻是一個悉的聲音,慕容年對這個聲音刻骨銘心,因為對方是葉家男人。
“想救天煞的話,現在到我這裏來。”慕容年猛的站起來,神情隨即肅然。有憤怒,有愧疚,更多的是戰意。當有人得他只能選擇一條路的時候,慕容年從來都是堅定不移的走下去的。
於是,這場漫的小雪,除卻幾分憂傷,也便添了一分肅殺之意。
馬連城開車在公路上狂飆,讓不少人不嘆京城的通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順暢。不過這速度雖然不少人可以在高速公路上飆得到,但是在市中心能有這一手飆車技術的人,卻是不在多數。馬連城是那種你第一覺要多蕩有多蕩的大叔,可是你跟着他久了,才知道那是扮豬吃老虎深藏不。
馬連城這次把車子的能發揮得淋漓盡致,也饒是他這麼強悍的人,才能適應這樣的振動幅度。馬連城一路上心頭不安,他擔心慕容年會再次不聽話而溜到哪個地方去,這也是他心裏想圖個保險而親自去機場的原因。
可惜,馬連城的擔心終究是實現了。當他趕到機場的時候,慕容年早已經離開。馬連城在拿出手機後看到慕容年的那條短信,氣得幾乎發狂:連長,我有事,先走了。
你大爺的!
馬連城一怒之下猛的踢破了機場大廳的門口玻璃,機場隨即一陣騷動。
多位保安先後趕到,在得知馬連城的傑作後都不嚥了咽口水。這玻璃的厚度竟然堪不起一踢,這大叔的腿估計不是人腿,而是火腿來的。火腿,那就是超人的腿了。
不過馬連城的火來得快去得也快,意識到自己要對人家的玻璃進行賠償後,馬連城顧不得腿疼,風似的跑向他的車,接着絕塵而去。這一幕,讓在場的那些人可都傻眼了。可是,等有保安領會過來的時候,不在心裏罵了一句:丫的一孫子!損壞東西不賠錢,就這麼走了,這不是明白着要他們來背這黑鍋嘛。
馬連城就一隻手控方向盤也能把車開得仙死,另一隻手騰出來給慕容年打電話,不過那邊提示的是關機。馬連城這一下子是真的有踢死慕容年的打算,可惜的是他心裏很清楚,這次就算不等他來踢,慕容年很可能也已經是大難臨頭了。
慕容年顯然是故意把手機關了的。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情願所有的枷鎖由他自己一個人揹負,也不想連累任何一個人。
不少人喜歡看江湖片,特別是香港導演的古惑仔系列片子令不少人為之瘋。即使是現在,也仍然有不少人對這系列片子津津樂道。他們之所以愛看江湖恩怨情仇,除卻那是不少人心裏面渴望卻又不敢做的夢想,又何曾不是一些人的現實寫照。沒有符合生活主題的藝術,便不會引起共鳴。
十幾歲豆蔻年華,原本應該在學校讀書或者早一點談場小戀愛,可是每個人的命運畢竟都不同。有的人在這個年紀因為生活所或是陰差陽錯一腳踏入江湖圈,每天把刀橫架於脖子前就等着誰有本事把他的頭顱拿下。幸運者可以從江湖上面發了一筆不大不小的黑財,或者獲得上位的機會,於是可以逐漸擺親自握刀喋血街頭的子。這樣的人,即使是已經浮白,但是憶及往事之時,也是不覺意氣風發。他們雖然不是梟雄,梟雄不會慨已經過去的生活,可至少他們曾經是江湖人。
就因為江湖給江湖中人烙印了一種信仰,所以即使是社會發達的如今,黑社會依然是門徒遍佈大江南北。對於江湖人而言,哪怕是握着長刀不斷飲血街頭,至少他們心裏面清楚,自己在這個地方活過。
慕容年雖然算不得是江湖人,可是在這個時候他的中也是熱血非常。
如果葉家男人單純的目標只是他,那麼慕容年或多或少會有所顧忌。但是一旦牽連了身邊的人,慕容年從來都是隻走一條路。這路途無歸也罷,如何都罷,這個時候他並不想去多想些什麼。
慕容年心境平靜的來到長安街,然後下車選擇徒步走向**廣場。在這個時候,他只相信自己的雙腳。
這個時候,慕容年雖然不是視死如歸,但也不會再皺一下眉頭。雖然,他知道,葉家男人便在那裏等他。這個與他有那麼一點親戚關係的梟雄,兜了這麼大的圈找他來這裏,慕容年可不會認為這只是單純的一次會面。
唐米嫣能讀透琉璃那個時候的心,知道慕容年有難,所以一直堅持要黎桑找到慕容年,並且勸他離開這塊是非之地。可惜黎桑始終未能如願,她拜託秦語涵,秦語涵這個時候依然在衚衕深巷裏的四合院乾等着。事實上,慕容年也知道自己有生命的威脅,從他答應秦上將玩這場遊戲開始就知道了。不管是在叢林世界保護華夏僱傭軍,還是回到華夏飲血江湖,慕容年一直都是在生命的威脅中過來的。然而縱使是慕容年知道,他也會一路走下去,現在他單槍匹馬來到長安街便是如此。差別只在於,慕容年並不知道命運之牢罷了。
人的一生有兩出悲劇,一是萬念俱灰,一是躊躇滿志。於慕容年看來,人生有一大悲劇是,自己明知道這條路不好卻依然是要走下去。不過,對於這樣的路即使是都在走的人,他們的心境也各有差異。一種是即使是在走着也要滿肚子牢騷、抱怨、絕望,這樣的人存在多數;一種是無所謂什麼路,可以説這類人活得沒有漏*點;還有一種人,一條路既然選擇了,便不會後悔,哪怕再曲折,也終究是坦然的走下去。慕容年便是屬於第三類人。所以,這個時候他並沒有後悔。現在沒有,一直也都沒有後悔過自己的選擇。
慕容年並沒有刻意的去緊繃着神經,也沒有如臨大敵,他安靜的走在長長的街道上。小雪依然紛紛,送走了走過去的人,也一直在見證着正在走過來的人與事。這場雪像是旁觀者一般,見證着歷史的過去與發生。無論是否風起雲湧,它始終獨守一片園地,安靜飄落。
慕容年抬起頭,驀的心頭一顫。巧的是,南宮無鋒這個時候正要坐上一輛黑轎車,而南宮無鋒在上車前還朝着他玩味的笑了笑。慕容年這時才明白,為什麼南宮無鋒會和趙浮生混在一起,因為南宮無鋒赫然就是葉家男人的一枚棋子!若是有一天趙浮生威脅到葉家男人,很顯然也便會立即被抹殺掉。
無孔不入。
真正的帝王,可主宰江山。
慕容年繼續朝前面走去,**廣場已經就在眼前,可是他這個時候心境已經不再平靜。南宮無鋒在這個時候的離開,會不會又是葉家男人的一步算計?
慕容年突然覺得,他似乎是落在了一場命運的圈套裏面,他的命運正被他人握於手中。
對於葉家男人而言,這便是琉璃給他佈下的命運之牢。
慕容年看着棋杆下面的那一男一女,終於是步伐有了停滯。然而,在下一刻,慕容年的眼睛卻是眼神清晰了起來。
命不由天!
慕容年從來不覺得有誰可以控他的命運,上天之説於他而言純粹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