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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男人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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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年是個聰明人,他往往可以利用一個人的格而獲得想要知道的信息。馬連城睜大了眼睛看慕容年,便是這個原因。

齊以新講情講義,他不能拋下兄弟獨善其身。但是作為引路者,他有任務在身,這個時候他唯一能信任的,便是救了他命的慕容年。至少,在沒有值得完全信任的人之前,慕容年是他下賭注的對象。畢竟不管怎麼樣,他和燕思京也有那麼點關係。這羣人能呆在北京軍區大院裏,就算想要對三葉草不利,退一步來講也可能是為了國家。

齊以新在全盤托出他所知道的後,便毅然離開了軍區大院。

慕容年他們也並不挽留,每個人終歸有自己的路要走。許多人都説,若是有預知的能力那該多好,覺得這樣一來很多事就可以避免。事實上人類的無奈往往在於,(拾陸k)很多事就算知道會發生也無法阻止。慕容年他們都是另類的人,但他們畢竟不是聖人。自己尚且自顧不暇,如何能替他人擔憂?杞人憂天便是這個道理。

齊以新一走,馬連城也就懶得做戲,他把兜裏沒完的煙掏出來,點着了又上,道:“真的讓他去送死?”慕容年懶散道:“你可以以莫須有的罪名將他扣押48小時,無限期扣押下去,不過我估計那樣的話他十有**會自殺。”燕思京挪挪嘴,想提醒馬連城這裏煙,最後還上作罷。他只期盼慕容年的煙灰能落得偏點,不至於他的輸管道給毀了。燕思京初次發現生命原來如此可貴,就在別人的舉手投足之間。

馬連城莫名其妙的瞪了燕思京一眼,接着無所謂道:“隨便吧,我懶得這心。混黑的牲口,早死早超生。”慕容年道:“要不要小靈珊來看看你?”

“你如果找想見秦語涵不用借我過橋。”燕思京是毫不領情果斷拒絕道。

“秦語涵這妞我知道,秦老頭的女兒嘛,還對我笑過幾回呢。”馬連城這大叔現在的樣子很猥瑣,有陽光就能燦爛的那種。他好奇的湊近燕思京的臉,燕思京急忙讓身體後傾,他本來就夠傷的了不想再被來一個毀容。雖然説真的男人主要是骨氣,但是形象也是很必要的。馬連城道“小靈珊又是那個妞,漂亮不?”馬連城末了還噴了口煙,燕思京於是猛的連連咳嗽。燕思京像是見了瘟疫似的,狠心拔掉針,接着跳下牀,朝門口奔了出去。

馬連城美滋滋的又噴了口煙,得意洋洋道:“瞧見了沒?這傢伙身體倍着呢,想跟我玩裝病兒,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慕容年微微一笑,沒有説話,也向門口走去。

馬連城含着煙,比齊以新還混混樣,他跟了上去,搭着慕容年的肩,嘿了一聲,道:“那個小靈珊的小妞是怎麼回事,長得美不,是不是那小子的相好,你倒是給我説説呀。”慕容年還不知道原來他的連長馬連城是這麼八卦的,正如他不知道馬連城也有害怕的人。慕容年嘴角微微揚了個懶散的弧度,依然是沒有説話。

馬連城立即瞪大了眼睛,道:“誒,你倒是説啊!我這為人師長,可不容易嘛。帶着你們這羣兔小子,憂米憂鹽不説,你們股長了我還得給你愁媳婦兒。你這小子當然是青出於藍,雖然勝之於藍還差了那麼點兒,可是那小子可不同。多見外的孩子,不懂得拍馬子。你做師兄的,也得心不是?快告訴我那妞是啥樣的,家裏住哪,還有她的聯繫方式,統統告訴我,我去幫那小子拍去。”馬連城的一口京腔説得有聲有的,口才確實是不錯的。

慕容年徑直前行,終於是懶散道:“燕思京同父異母的妹妹,靈珊,也是這個大院出去的連長想要挖她的料,應該不難,説不準還能搞個三圍什麼的。”馬連城頓時愣住了,過了半晌過後才罵出聲來:“驢小子!”罵着,他便下拖鞋拿在手裏朝慕容年追了上去。

不過慕容年畢竟不是燕思京,要説圓滑,他自認第二馬連城也不一定敢認第一。至少,自從慕容年和馬連城相遇以來,慕容年就沒在馬連城身上吃過虧的。

慕容年有瞧見馬連城抓着拖鞋跑過來,反正馬連城又不怕丟人,就是在中南海估計也這樣,馬連城的臉皮才是慕容年自嘆不如的。不過慕容年並不着急,他慢悠悠的走着,離轉口的位置也並不遠。馬連城一下子衝了上來,拖鞋輪了起來,不過不是砸到慕容年的身上,而是砸到了地上,接着利索的套上了腳丫。

慕容年不去看馬連城吃鱉,他有禮貌的微笑道:“師母好。”是剛才見過的護士mm。

馬連城的手撓着後鬧勺,樣子有點可愛,道:“你怎麼在這?”本來因為馬連城喊了一聲師母臉有點紅暈的護士mm看到馬連城這副模樣便又冷淡着臉了,她道:“我不在這難道去哪裏?你不是去拍馬子嘛,是不是沒經驗,要不要我和你試驗一下?”馬連城憋着一張臉,哭喪着,不敢打荏。他用手使勁戳着慕容年,意思是讓慕容年給他解圍。反正説到哄女人的本事,馬連城心裏可是明亮着的,(拾陸k)慕容年這頭驢要是説自己菜那麼這天底人的牲口就沒一個雄的了。

慕容年笑了笑,温文儒雅,道:“師母,師傅確實是有提過想跟你去約會。”馬連城睜大了眼睛瞪着慕容年,可是慕容年愣是當沒看見。

護士mm臉又循例紅了一下下,朝慕容年説話的時候聲音明顯就很温柔,道:“別喊我師母,我跟他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我叫燕依依,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喊我一聲姐吧。”

“依依姐。”慕容年的嘴巴確實是很甜。

馬連城看見慕容年這樣就更加心裏不平衡了,可偏偏發作不得。他跟自己家的老頭都一樣照着幹,可是最沒轍的就唯獨燕依依了。

燕依依看見馬連城這小孩子脾氣的樣,其實是想笑的,可是又忍住,她心裏清楚馬連城這人就慣不得,沒陽光就能自個滋潤了,有陽光的話那還不美上天了。燕依依朝慕容年微笑着,道:“晚上你也一起來吃飯吧。”慕容年正想開口,馬連城可就不樂意了,他道:“我不同意!”燕依依於是直盯着馬連城,一字一字緩緩道:“你説什麼?”馬連城又憋了一會,接着乾脆撒脾氣,道:“總之我就是不同意。”頓了頓,馬連城還是改口道“他去也可以,你得答應跟我去約會。”借橋上岸了,果然狗是改不了吃屎馬連城是改不了順水推舟的樣的。慕容年是真的佩服馬連城了,能厚臉皮到這境界確實算是功德圓滿了。

燕依依白了馬連城一眼,道:“不是説想知道我們家靈珊長得什麼樣嘛,怎麼又來約我了?吃着鍋裏的還揣着碗裏的?馬連城,做人不能這麼不厚道吧。”慕容年微微一笑,不等馬連城朝他擠眉眼便不動聲走開了。人家小兩口親熱着呢,慕容年可沒有當電燈泡的習慣。

慕容年回過頭,看見馬連城那氣管炎(管嚴)的臉,就不覺得好笑。他現在開始理解馬連城所説的不適合江山的話,一個男人既然甘心與一個女人過小子,又怎麼會有雄心壯志愁天下江山之事。

自古英雄有兩行淚,一行為江山,一行為女人。江山女人,雄者往往兼得之。而像馬連城這樣的人,他的兩行淚都是為女人。

那麼,他慕容年呢?

突然念及秦語涵,慕容年的心口便是不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