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命運之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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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靜了下來,慕容年才突然覺得自己進了死衚衕。身邊的人與事,似乎他是看得太單純了。這對一名殺手而言,實在是不應該的。作為一名殺手,放鬆自己,就是進死衚衕。
“謝謝你,小貓。”慕容年突然道“你爸爸也認識剛才那位叔叔嗎?”小貓疑惑的看着慕容年,她不明白,如若不是因為她慕容年今天至少不會這麼輕鬆。青龍既然已經準備出手,要不是因為小貓,又怎麼會這般輕易離開。小貓繼而點點頭,道:“嗯。爸爸説,青龍叔叔會武功。”呵,堂堂華夏龍榜第一人有資格進入神榜的青龍又豈止會武功這麼簡單,想必小貓的爸爸也就是抱着玩笑的心態跟小貓説説而已了。慕容年突然越發對小貓的父親的興趣了,只是他不曾料到那天晚上與他過手的死神便是小貓的父親。
慕容年沒有再問,抱着小貓便直接回四合院了。
看來這樣一來青龍是不會再出現了,除非慕容年他能找到龍幫。原本可以速戰速決的形式在微妙的曲作用下,慕容年算是大福,但是他的任務也再次被耽擱了下來。
回去的時候慕容年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進入了一種危險的境地。正如今天,青龍的直接出手令他始料不及。而在這個時候,不管是華夏還是天煞,都沒有一人在他身邊。很顯然,原本應該謹慎的慕容年因為子過於平靜而疏乎大意了。他來到北京本來就是九死一生之局,這樣的大意本不應該有。若今天不是有小貓這小妮子在,慕容年的結局會如何,很難想像。
要是説青龍會出手解決掉慕容年也不無可能,如今的龍幫並不是無人可用,而是不敢用。與葉家男人的殊死一戰,大傷元氣,從此潛龍在淵。對於如今的龍幫而言,休養生息恢復元氣是最重要的,當然少不了圖謀東山再起。只是在這之前,任何不好的苗頭都要解決掉,龍幫實在不願意再婦人之仁,而再次招來傾覆之禍。要知道,自從五年前後,已經沒有人再説龍幫了。因為如今的華夏黑道江山,是葉家男人的天下。
歷史總會過去,只當如龍幫這樣的存在又豈會甘心?
如若不是這樣,葉家男人也不用慕容年到北京來,以便他借力打力進而一勞永逸。然而龍幫,又怎麼不知道葉家男人其實一直在等着將他們徹底摧毀的機會?
慕容年雖然沒有想到這麼多,但也料到今天和青龍的相遇,起碼會有一番難忘的經歷。小貓這個小丫頭,是一大變數。
既然是這樣,那麼還是要殺的吧。
江山要亂,始終是血河成的。
葉家男人不愧為一世梟雄,在慕容年到達京城的那一刻開始,就免不了成為了葉家男人的一枚棋子。慕容年也在下一盤棋,卻是他人的棋中棋。沒個人的一生都在下着一盤棋,關鍵無非是看你屬於棋中棋還是棋外棋罷了。
接着,慕容年確實如葉家男人所願,讓京城亂了。確切的説是,京城的黑道亂了。原本平靜的京城黑道,忽然濃郁着一陣陣血腥味。而造成如廝效果,慕容年也只是殺了三個人。這三個人裏面,並無關奎。慕容年就算不用深思都應該明白,他要殺有青龍保護的關奎,已經不甚現實。這次慕容年殺的人雖然遠不及他一年人除掉整個無惡不作鑽法律空子的葵花幫,但是所造成的影響,卻是後者遠不能媲美的。
慕容年殺的這三個人,實際上都是馬連城暗中提供的名單。慕容年相信龍幫定然會注意到,也一定知道慕容年這其實是在宣戰的意思。龍幫不管如何潛龍在淵韜光養晦,始終是有棋子暴在政府的眼皮底下的。地下江山不管是龍幫為制度還是葉家男人做主,政府顯然都不會放任自由。
慕容年所殺的這三個人自然是龍幫的棋子,而且都是京城黑道上的風雲人物,要不然也不會引起如此大的撼動。一時間,整個京城黑道都在找慕容年這個罪魁禍首,只是也沒多少人料到,慕容年這廝竟然就在北京的大衚衕四合院裏。
慕容年不着急,人是他殺的這固然不錯,但是他卻是借龍幫之名。龍幫素來有龍罰,被龍罰懲罰者,都會有龍的印記,這象徵着龍幫的權威。所以慕容年相信,除了龍幫,沒人知道是他下的手。如若知道,那麼就代表龍幫出手了。
前陣子林家家主身死,現在又是龍罰現世。難道説龍幫是真的死灰復燃,再問江山了?慕容年所殺的三位幫派老大,也恰恰是表面上雖然不屬於葉家男人卻是偏向葉家男人的。只是又有幾個人會知道,這三個人實際上都是龍幫的棋子?
在一座茶館裏,一位老人和一位病態中年人品茶對弈。這個茶館,媲美於地中海,是中央要員私下的去所。
茶自然是極品,哪怕不是極品,坐在這裏的人也是能喝得別有一番滋味的。
老人家笑着道,臉上卻是有着一絲擔憂。原本像他這樣的人,早該退居幕後享享清福了。只是這國之事,始終是無法放下。老人家道:“師道呀,你看這龍罰,是真有其事還是移花接木擾亂別人的視線?”病態中年人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相信有一個人會知道。”老人家和病態中年人相視一眼,接着便有默契的微微一笑。
如果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個人便非馬連城這個怪胎莫屬了。
病態中年人咳嗽了幾聲,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倒下般,道:“連城有給我説過,這京城怎麼亂就讓他亂,只要不禍及老百姓便好。這是大原則。也該是時候亂亂了,亂亂也好。現在有連城在,我也樂得輕鬆,這些事是不想去心了。”老人家眼裏閃過可惜,看着病態中年人,道:“身體怎麼樣?”老人家怎麼會不可惜,若不是因為這後輩的身體狀況,那麼權力的巔峯的那個位置,也就是他的了。
病態中年人苦笑一聲,道:“風燭殘年之人,何必費心。這人的一生,二十年活得不夠,是因為還沒能幹一番事業。活三十,在我看來,就夠了。”老人家棋子不再動,這局還沒勝負,只不過已經不重要。**的老人自然也看得出來,這個後輩一直在謙讓他。以前是,現在也是。老人家意味深長道:“你是覺得夠了,可是在我看來呀,是遠遠不夠的。天忌英才,這才人,往往都讓上帝藥了關鍵的一口。這些年辛苦你了,一個人掌握着國家的情報,費心費力,早該是時候讓你歇息一下了。有連城在,我也放心。接下來你就放心回家療養吧,我知道你不喜歡醫院的那股味道,我也不喜歡。讓醫生都跟你回家去,工資政府開。你為國家奔波了這麼多年,就多領一份工資也是應該的。”病態中年人笑笑,沒有説話,接着卻是咳嗽得更加厲害,臉上越加蒼白。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正如老人家所説,掌握着諾大中國的情報,掌管國安局。他是誰?他便是昔的京城太子。
在葉家男人出現後,似乎京城太子都註定了悲哀下場。先是他敗,接着繼承者白家小子再敗。每每想起往事,這位病態的一腳已經踏進棺材的人都情不自一番慨。不是不夠英雄,只是別人太梟雄而已。
老人家緩了緩,繼續道:“浮生那孩子,你有空就多教導教導。”病態中年人微微點點頭,道:“聽説連城也有個記名弟子呢,在清華園的時候還和浮生下過棋,似乎是浮生敗了。”
“哦?是誰家的孩子?”
“慕容家的,姓慕容名年。”在老人家和病態男人靜靜而談的時候,遠在杭州的葉家男人也在笑着,喃喃道:“龍罰?正戲終於是要上演了,表現不錯。慕容年,我可是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如果你能不死,或許我可以考慮讓你也成為華夏的一方霸主。不過我想你也不要,真男人,怎麼會屈居於他人麾下?呵,就是有點可惜了。琉璃,你也該佈下命運之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