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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聰明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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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去是要義務勞動的,不過新兵們卻是興致高昂。平時在軍營裏,雖説也有飯館也有店鋪,吃的能買喝的能買,但是畢竟還是外面多姿多彩。困在籠裏久了,總是想盼能出去溜達溜達的。而且團長也説了,這次進城,除了必要的行程之外,還可以給大家些時間到處逛逛。更加難得的是,這次那十二朵軍花也跟隨大隊,一同前往。

七連三班的任務是掃地,負責了一條很長的街道,美其名是掃出一座美麗的城市。秦思海看見黎桑朝慕容年回眸一笑,他朝慕容年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落在最後面的慕容年是在看着一位乞丐。

然而,出乎秦思海意料的一幕又發生了。只見那位乞丐連看都不看那張紙幣,直接把它丟到了地上,還鄙視了秦思海一眼,那副神情像是在説這年頭還有施捨百元大鈔的善主?別看是乞丐,就欺負人家沒腦。接着乞丐鄙視了在場的所有人,神奇的站起身來,拖着木製車哼着小調遠去。秦思海頓時儼然像是一尊風化般的雕塑,愣在那裏,成了最特別的一道風景。

黎桑望着慕容年,一笑百花黯然。

秦思海也知道,這是一個很複雜的社會,社會的光怪陸離把人心也複雜化了。乞丐,在現今這個世界,是一個很有趣的名詞。乞丐緣於何時,無從考究,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必然和私有制有關,跟階級的出現有關。階級是利益分配的產物,那麼乞丐這個低層階級和私有制的出現有關,也便於情於理了。

上下五千年,歷史煙浩,人類社會在進步,各個新的舊的階級在進化蜕變或是伴隨歷史千秋一夢煙消雲散,而乞丐這個階層,則自誕生起至今就一直存在,也一直在進化。不同的時代,賦予了乞丐不同的意義。乞丐,在書面上的釋義是代表着窮困潦倒需要救濟的人羣,這也是乞丐一詞自誕生起就富有的內在含義。只是到了現在,乞丐的涵義廣泛了,這個社會變得很複雜,什麼都變得不簡單。乞丐就如雨後筍,野火燒不盡風吹又生。沒有乞丐的社會,目前只會在理想主義的藍圖中出現。茫茫人海之中,總有那麼一些人要成為乞丐。這就像是詛咒般,烙印在人類的生命軌道上,擺不了。只是他們並不是生下來就註定要成為乞丐,正如不是每個人一生下來,就註定是億萬富翁,哪怕你是含着金鑰匙出生,也有成為乞丐的可能。身為乞丐就要討,這是定律。只是該如何討向誰討,這是個問題。乞丐是一個無生產階層,你可以理解為他們如寄生蟲一樣,需要全社會的救濟。只是在這個複雜的社會背景下,一個乞丐是否值得救濟又成為了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也許他是真的需要你的同情,也許他是懶得自食其力,也許他是在利用你所謂的泛濫的同情心,也許他只是想嘗試下乞丐的滋味…種種可能,就一如超市中琳琅的商品,讓購買者舉手之間搖擺不定。

秦思海曾經聽一個人説過,乞丐,是世人的奴的最好映。以前他不以為然,現在,他卻是深有同

秦思海看向慕容年,疑惑道:“你知道他是裝出來的?”

“他沒説自己是殘疾人。”是啊,人家都沒説自己是殘疾人,你憑什麼覺得人家淒涼。慕容年接下來的這句話,卻是令秦思海鬱悶不已“不過我兜裏沒大鈔。”

“有小鈔你怎麼不給?”説完之後秦思海覺得彆扭,難道誰規定了施捨就一定給小鈔?秦思海清清喉嚨,又道“你怎麼不給?”

“我兜裏也沒小鈔。”

“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説直接點嗎?”

“對我而言,是鈔票都算大鈔。”秦思海一愣,他心想那時候怪不得沒見慕容年帶行李,原來是摳門到沒捨得買東西,連衣服都省下了,直接穿軍裝。

和黎桑走在一起的,是一位看起來稚氣未的女孩,在她的身上,你可以覺到很活躍的青活力。這樣的女生,總是能讓你覺得她還沒長大,還是需要撒嬌需要大人呵護的年齡。也像百花園中的百靈鳥,樣子清新,討人喜歡。

女孩順着黎桑的視線望過去,眼神澄澈,聲音純真,略顯疑惑道:“黎桑姐,那個就是赫連爺爺説和你有宿命情緣的男生嗎?”黎桑看向她,微笑依然,輕聲道:“米嫣喜歡他嗎?”

“他長得好帥哦,好好喜歡他哦。”黎桑這時看着慕容年,喃喃道:“是嗎?米嫣喜歡他是嗎。”唐米嫣一直看着慕容年,很認真的連連點頭。這座被塵囂渲染了的城市,她立於街頭,卻是一塵不染。

唐家和黎家世代好、情深淵,唐米嫣和黎桑在兩家大人們的庇護下成長,情更是甚於親姐妹。黎桑和唐米嫣是同一天出生的,神奇的是,她們在同一個時間從母親腹中出生。理應是一般大的,唐米嫣卻總覺得自己是小孩子,應該比黎桑小,所以喜歡跟着黎桑的她,也習慣了喊黎桑為姐姐。這次黎桑執意來到軍營,唐米嫣也想跟着來,於是小臉一委屈,家人便同意了。

黎桑想起親生爺爺跟她説過的,有關於米嫣的話,心中不萬般思緒。

良久過後,黎桑終於是收回了視線,微笑道:“米嫣,走吧。”唐米嫣深深的留戀了慕容年一眼,接着圓滑如玉的臉盪漾笑意,跟在了黎桑的身後。她櫻微動,聲音一如黎桑的空靈,且更添妙,哼道:“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有個人曾經給她説過有關這個世上許多許多奇妙的前生今世的事與物,而她惟獨最難忘彼岸花,也惟獨最喜歡他唱過的這首《彼岸花》。

歌聲驀然而止,唐米嫣突然俏皮了臉,道:“黎桑姐,要幸福哦。”黎桑側過臉看向唐米嫣,笑意嫣然。

到了中午,這次的活動也便告一段落。可以跟隨車子回營地,也可以留下來自我安排時間,只要最遲在今晚營地作息前回去。班長林建兵回去營地看連長了,留下了慕容年他們。

餘波興奮的朝許三多道:“許三驢,一起去happy吧。”自從上次馬連城讓許三多溜溜之後,大家便給許三多起了個外號,叫許三驢。

許三多笑起來出牙齒,看向慕容年,道:“年,你去不?”慕容年沒有作聲,既不表示去也不表示不去,但在許三多看來,他沉默就代表答應了。於是許三多又看向餘波,笑着點頭。

秦思海隨手攔下一輛的士,道:“你們先去,回頭和你們會合。”説完,便鑽進了的士,揚長而去。

都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所以眾人對秦思海的“任”離去並不在意。餘波摸着肚子,嚷道:“找個地方吃飯吧,餓死老子了。上哪吃去?白天鵝?”慕容年難得提了一回建議,道:“大排擋吧。”其他人也覺得大夥穿着軍服浩浩蕩蕩殺向白天鵝之類的大酒店,確實不是那麼一回事,反而是大排擋更能吃出氣氛來,於是慕容年的建議被通過了。只是對他們這羣人來説,找一間體面的酒店或飯館明顯很容易,可是要在廣州這座城市找一家大排擋,而且是光天化之下,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