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穿盔甲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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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嘶鳴不已的蟬兒,奮力的叫了一夏。眼看秋就要來了,天空越來越澄碧高遠,綿綿的雨水也不如夏那般來得又急又猛,可高家長房卻沒有多少喜悦的氣氛。
儘管和梁家的恩怨,以梁汝真發配告一段落。
薔薇花兒爬滿鞦韆的賞秋院,高靜娟安寧的側坐在窗前,手上扎着一朵活靈活現的粉白薔薇花兒,顏雖清淡,可線條暢雅緻,將那粉的顏描繪得栩栩如生,連花朵上的水也那麼清新,帶着撲面而來的香氣。
娥姐放輕腳步,來了好一會兒了,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從臘月到今秋,高家上下經歷了多少令人無法入眠的折磨和痛楚,原以為大姐承受的將是百倍、千倍,沒有人怨恨遷怒她,因為最大的受害者是她呀。
可今,親眼看到大姐這樣悠閒安然,才知道,也許…這才是她想要的。那麼一張皺巴巴、臨時書寫,看不出任何誠心的婚書,她如獲至寶!難道在庵堂的那段子,真的造成大姐“神經失常”了?
高靜娥沒有辦法忽視心底的怨念。她自己差點為了大姐,為了高家決定犧牲自己,悔了親生父母定下的婚約!假使她真的嫁給梁汝真…天,簡直不敢想象!
可是善良的她很快壓下這股小小的怨念。她和大姐情同姐妹,知道大姐絕對不會是那種不顧父母、不顧姐妹之情的涼薄之人。一定是有什麼苦衷吧!
看了一會兒,高靜娥不知道跟現在的,安靜等待第二次出嫁的大姐説什麼好,只得同樣悄然無聲的退了出去,帶着一肚子的心事重重。
而茂萱堂內,翁氏近乎歇斯底里了,大失端莊儀態的砸了茶几上的杯盞。
“不行,妾身絕對不同意!把娟兒嫁給那種坑了咱們女兒,坑了咱們全家的混蛋!老爺啊,千萬不能啊!”高祈瑞同樣滿腹無奈和傷心,“夫人,消消火。這門親事是老父母定下做媒,若要拒絕,高家還能在雲陽立足麼?何況娟兒她腹中的骨…”
“娟兒這個糊塗孩子,怎麼就不知好歹呢。替那種混蛋誕育子嗣,她這是糟蹋自己。也毀了咱們高家的名聲啊!”翁氏從來沒有哪一次,哭得這樣錐心刺骨,覺五臟六腑被人挖空了一樣。
不久。高靜娥來了。
如今她在長房的地位,跟未出嫁的高靜娟也不差什麼。在經歷了願意“替姐出嫁”的風波之後,翁氏和高祈瑞對這個孩子豈止多了幾分愧疚?發自內心的疼愛她。
“娥兒給大伯父、大伯母請安。”
“好孩子,快過來。”翁氏擦乾了眼淚,眼下她就這一個“貼心”的棉襖。緊緊握着靜娥的手,先問了一番常起居,才撇過臉去,“你那不爭氣的姐姐怎麼樣了。”
“姐姐她,很安靜,在繡花。”不知用什麼語言描述現在的大姐。靜娥只好簡單的説了兩句。
“她沒有不甘?”搖頭。
“她沒有怨恨?”繼續搖頭。
“她沒有説…説起你,説起咱們這個家?”
“…”翁氏徹底心寒,顫巍巍的鬆開手。對高祈瑞慘然一笑,“夫君,妾身生了一個好女兒…”説罷,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後一倒。幸虧靜娥反應快。連忙從身後扶住了。
告倒了大敵,梁家不復從前榮光。高家本該揚眉吐氣的好子,以翁氏病倒為結束。…於此同時,前來求婚的武郡王等人,呆在高家長房的外院中,也是一肚子不耐煩。在親路上下手最狠的老黑等人,憋在不足二十見方的屋子裏,望着空蕩蕩的擺設,和已經冷掉的茶水點心,憤憤的拍着桌子,“這是什麼態度嘛!老子都放下顏面來求親了,居然把老子關在這裏不準出門。還一天來兩個小廝,説內院重地,不準進入。把所有的家丁都圍在外院牆邊上,這哪裏是對待上門女婿,本是對待土匪!”
“得了吧!”一臉風倜儻相的武郡王輕飄飄的搖晃着扇子,隔着窗户看外牆後的桃樹葉子,“就憑你們幾個做下的魯事,人家沒有直接把你們趕走,就已經佔了大便宜。換作我,肯定要請慎刑司的人輪番伺候。看你們幾個皮糙厚的,能熬過幾天。”
“哎呀,小王爺您可不能納。哥幾個都是負責您安全的護衞,要是在慎刑司走一圈,還能全手全腳的出來麼!”
“就是要你們幾個長長記!別仗着爺的威風,作威作福慣了!以前在上京城隨便你們,爺是曾經有過吩咐——只管鬧,出了事情有爺兜着。可現在到了窮鄉僻壤的平洲,你們還狗不改吃屎,是不是覺得做大爺習慣了,這裏的百姓鄉民跟魚似的,想怎麼擺就怎麼擺?爺‘不怕權貴、不欺良民’的名聲,都被你們敗壞了!”話説得有點重了。老黑幾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眼前這個長相偏女相的小郡王爺。畢竟,除了出身皇族、郡王之尊外,武還是他們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爺,小的幾個都是氣不過。梁汝明他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居然敢搶小王爺看上的女人。陸家的千金也是眼睛被眼屎糊住了,看不到小王爺的好!”
“行了,怕馬也不會拍。爺這趟折尊降貴的來高家,為了什麼,你們幾個知道吧?”
“呃…”老黑幾個看着坐在角落裏的某人,“知道,為了五哥娶他媳婦。”
“知道就好。爺不問過程,如果成了,爺有賞,大大的賞,賞金賞銀賞媳婦,都好説;若失敗了,別怪爺無情,只好把你們幾個留下來給高家憤了。”老黑幾個面如土,幾個人低着頭互相看看,紛紛怨恨起老七老八兩個——都是他們兩個不好,把梁汝真暴打一頓就完了唄,起什麼餿主意搶人家新娘子,説什麼正好配“五哥”?這下好,真配上了,小王爺發話,五哥娶不到媳婦,他們幾個都得留下來做人靶子了!
為來避免可怕下場,老黑幾個各自使出十八般武藝,出門找門路去了。單單留下武郡王和“五哥”兩個人。
後者一直坐在角落裏,揹着光看不清樣貌身材,只是有一股鋭利壓抑的氣息傳來,令整個房間格外冰寒。年僅十五,面上尤帶着稚氣的武郡王絲毫不在意低氣壓,無聊的搖着扇子,嘴角掛着一絲笑,“喂,真的肚子有種了!你不是説,只有一次嗎?一次就中了?”那股寒氣越來越重了。
武郡王臉上的笑容卻越發濃郁了,“我嚇了一大跳!本來還不相信,特意找人查了下,才知道是真的欸!她下了山,在孃家住了只一個晚上,那個晚上還是隻有她親孃在,次就送到庵堂去了。足足六個月,除了她胞弟生父看了兩回,再沒見過外人。這麼來説,肚子裏的種出了你不會是其他人…你高興嗎?開心不?嘿嘿,不用回答,肯定高興得要死!一次就中標了!爺那麼多女人,沒見一個能開花的!”躲在角落的某人實在撐不住了,“夠了小王爺。您不如想一想,萬一高家不同意我和她的婚事,那孩子生出來也沒有名分!不過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
“啪!”武郡王立刻變了顏,粉面含霜,“他們敢!”説完,眼睛一眯,“呵呵,記得老黑那天晚上不是給你們拜過天地了麼?”
“那怎麼能作數?是他們胡鬧玩的。”
“就這一次胡鬧對了。他們幾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梁汝真和梁汝明是一個人嗎?有本事就去找人家正主,欺負一個鄉下孩子,nnd,爺的臉面都給丟光了!打着爺的旗號招搖,你都不知道那個吳説上門來,爺是怎麼繃着臉跟他周旋的!想想就一肚子火!”
“不這樣,你會要他們嗎?”角落裏的人嗡嗡的反問。
“也是!”武郡王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自己在上京城裝紈絝子弟,少了幾個幫手實在扮演得不夠成功。嘆息道,“有一利必有一弊啊!算了,看在這次間接出了力的份上,饒過他們了。”説完,又抬頭看了看,用扇子掩住口,“哈哈,忘了,出大力的人是你啊!嗯,那個晚上一定很賣力!才能一次正中靶心,還把人家的芳心奪來!”角落的人實在忍受不了,站起來,渾身咔吧咔吧直響,原來他穿着厚厚的盔甲,難怪一動不動的節省力氣呢。
次,他仍舊穿着這身盔甲去見未來的岳父岳母大人。翁氏只看了一眼甲冑在身的“五哥”問了本名是秦五哥,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孤身漢,再也忍受不了,當即離席而去。
高祈瑞用十二萬分的耐心,談天論地大概坐了兩個時辰,可五哥比他還有耐心,竟然保持坐姿足足兩個時辰,期間説話不超過十句,不曾喝過一口水。
問話有郡王爺代答,想他摘下頭盔出真面?比登天都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520小説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户請到閲讀。)ps:晚上十點鐘到家,累趴了。開了電腦本來想寫點,可是大概熱昏頭了,暈暈漲漲的,今天雙更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