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解救高靜媛的唯一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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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長房。高祈德看着面帶稚、舉止卻成了數倍的長子,心裏十分欣。不枉費他的安排,守禮這番出門果然長大了不少。知道在村民面前維護妹妹,而不是衝動的憑着本去找龔明算賬,而且一番話有理有據,讓絕大多數人都偃旗息鼓,反思龔明的真實身份。
“你做得很好。”高守禮垂着頭,“孩兒不敢當。只是出了門,增長了見識,自然不像從前困在眼前三分地上。”
“呵呵,不錯!”長女受此大辱,反而讓長子飛快的生長起來,高祈瑞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傷悲了。他的目光帶了一絲憂慮,“還記得去年在書房裏,你答應過為父的事情嗎?”
“爹爹指的是…”
“儘可能照顧二房和三房的兄弟姊妹!”
“孩兒記得。”
“為父非常欣…你真的做到了。”高祈瑞知曉長子不喜歡高靜媛,可還是在關鍵時刻身而出,這令他更高興了。
“你去上京城,一路從雲陽乘船到安陽,再過兩個小鎮轉到水碼頭,穿越德州桂州湖州…最快也許十五天的路程,才能達到上京城。”
“是的,孩兒路上耽擱了,用了二十多天的時間。”
“嗯,這段路,你的祖父也走過…在破涼蓆上。他是被太婆和你兩位叔祖父拖着來到平洲。”一句話,説的高守禮白了臉。
他到京城有兩個月,路上觀光風景,結各的友人,記掛自己的本家到底是八大世家中的哪一個,特意打探消息。唯獨沒有想過…
那麼長的距離,坐着馬車也需要幾天幾夜。想當年。太婆是怎麼帶着兩個孩子,還要照顧殘廢的祖父,一路乞討而來?只是一想,他都覺得無比艱難!
那麼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老態龍鍾、貌不驚人的家婆,才是無比高大和堅強的女人!比傳記傳聞中的都強!而祖父不僅自己照顧兩個弟弟,也着自己的子孫不能遺忘這份恩德,絕對有道理的!
“爹,您的意思,孩兒完全能明白了。小元元…”是為了大姐從才被陷害了。不過這件事沒有必要跟父親説,高守禮咬咬牙,“我是高家這一代的長房長孫。有責任和義務教導所有的弟弟妹妹。別説她不是,就算她是,我也會替她承擔!”
“好孩子,你真的長大了!”高祈瑞慨的拍了下長子的肩膀,父子兩個一起去了內堂。房氏帶了高靜媛來向翁氏“謝罪”其實稍微有點見識的。都知道高靜娟的不幸,跟高靜媛半點不相干。婚事是翁氏和高祈恩定下來的,搶走新娘子的是武郡王,決心殺死所有高家陪嫁的是梁汝真,而要跟高家挑起戰端的是梁大夫人…
可惜,該死的龔明道長。空口白牙説了不負責任的話,使得翁氏跟房氏的心理存了點芥蒂。房氏為了打消翁氏心裏的不舒服,主動登門。甚至為了表達誠意,屈膝跪了跪。
翁氏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她見房氏緊緊拉着女兒的手,一臉害怕失去的模樣,最能理解兒女揪心的痛苦。急忙拉起房氏。妯娌兩人相對淚,説了不少的知心話。
“那位道長不知什麼來路。張口就説元元,恐怕是梁家招來的。”
“這個,倒不是…”房氏臉上有些尷尬,“乘船通河碼頭遇到的,還多虧他示警,讓我們從船底被鑿穿小的船隻上提前下來。不然,趁夜半的時候把子拔下,船什麼時候沉的都不清楚。”
“什麼,這麼説來,他還是救命恩人了?那他為何要陷害元元?”
“不知。但是他行為怪異、行蹤成謎,這段時間並不居住在高家坡。梁家有沒有聯繫過他,説不準。我奇怪的是,他為什麼要欺侮元元呢!”
…
這個問題,除了龔明自己,還有一個人非常清楚——高祈恩。
夜晚,他到了堂兄高祈瑞的書房,避開下人,憂心忡忡的説,“龔明是玉清道上了度牒的道人,他還是上任掌教揚善的弟子,也是現任掌教晦明的師兄。據説骨、修為、悟、運氣都遠遠不如,所以被打發出來紅塵嬉戲,用另一種修行方式。”高祈瑞對玉清道並不關注,“今弟妹來過,説起這個龔明曾經是你的救命恩人?既然有這份情面,他何以要為難我們高家呢?可否讓他改口,不然壞了元元一輩子名聲!”高祈恩搖頭,“有這個名聲只怕還好些!劉家不嫌棄也就無妨。”
“怎麼回事?”高祈恩深深一口氣,“兄長可知道玉清道因何而衰敗下來?”
“廣治先皇對道人極度不喜。”
“…也沒錯。可廣治先皇為什麼對玉清道的道人不滿?”不用回答,高祈恩就自己快速的回答,“因為景炎帝寵幸凌貴妃長達四十年!
凌貴妃出身農間,本是一普通民女,因為被玉清道的掌教賞識,帶入宮中,得以跟尚未太子的景炎帝相識。景炎帝為了她,背起太宗立下的‘非安家女不得為皇后’的誓言,還驅散六宮妃嬪,終其一生只寵愛凌貴妃一人。景炎帝原本雄才偉略,可為一代英主。卻為了一個女人與八大世家惡,所下政令無人實施,後來自暴自棄,以酒池林為樂。在位四十年,把偌大的內庫都搬空了。以至於廣治先皇登基,內庫居然付不出大典的費用,還得向安家借貸…深以為恥。”高祈瑞臉上沒有異,接下去説,“所以廣治先皇和德祐陛下都以竭力打壓玉清道。只是玉清道影響太廣泛了,一時半會無法連拔起。這些我都知道,恩弟,你到底想説什麼?”高祈恩口劇烈起伏着,也是被無奈,“那兄長可知曉,龔明手中的羅盤,不是凡物!據説是玉清道五百年前的祖師用過的,那位祖師學法天人,可知前推五百年,後算五百年。他死後,玉清道宮豎着他的法身,而他用過的羅盤內留有心印,也絕非尋常。小弟也是意外聽説過,羅盤對玉清道宮來説,不是堪輿風水之用了,而是找尋那位祖師的轉世身!當年那位在內宮之中叱吒風雲的凌貴妃,就是前六十年的轉世身!據傳,小小年紀的她一碰到羅盤,羅盤上就會發出淡淡光芒…”
“什麼?”高祈瑞站起身來,不可思議的問,“你是説,小元元她…”高祈恩痛苦的點點頭,“龔明的身份確鑿無疑。他隨身帶着羅盤,恐怕就是身負找尋轉世身的任務。今羅盤在靜媛的手中發出光芒,恐怕…不,龔明道長已經認定了,靜媛就是那位祖師六十年一次的轉世身!”
“所以説,他故意當着村民的面説什麼‘妖孽’,本意不是陷害小元元,而是要把她光明正大的帶走?”
“不錯。他暗示我,如果答應了前程一片光明。”高祈瑞來回踱着步,這事情太突然了,一點準備都沒。元元竟然是五百年前玉清道某位祖師的轉世?他是不相信的,但是玉清道的人相信啊!
“會不會、會不會錯了?”高祈瑞還是無法相信自家小孩子,會是玉清道的人。玉清道在朝在野的名聲譭譽參半,不過無法否認的是,作為國教,它的影響力巨大。如小元元加入玉清道,對高家來説當然是極好的。
“小弟也是希望的。小弟曾經特別翻過某些知情前輩的手札,發現如果轉世身是男身,玉清道通常會認真培養成心修為高超的道人,如果是女兒,十有*送入宮廷。靜媛是我的女兒,若是送到玉清道,真怕她會是第二個凌貴妃!”顯而易見,高祈恩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成為玉清道爭奪權勢的犧牲品,凌貴妃,她受寵四十年後,最後的下場…十分悲慘。廣治先皇沒有殺害她,但身為皇帝為難一個失勢的小女人,法子多得是。凌貴妃是嚐盡了世間最深的痛苦之後,才絕望而逝的。
“有什麼辦法能讓龔明打消念頭?”
“他不會,這是他唯一一次在道宮內翻身的機會。找到轉世身,他就能夠晉升長老。”兄弟兩個坐困愁城,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辦法,“本家!”估計龔明並不知道高家的真正來歷。不然他怎麼敢隨隨便便糊的選擇了“妖孽”這個藉口?分明是打算讓轉世身看清楚了家庭裏所有人的真面目——要頂住村裏人的壓力不容易啊!何況有的父母本身就對孩子不好,生怕會害到家裏人身上,有對轉世身毆打辱罵的。
一旦看明白了,轉世身就會毫無留戀的離開,無牽無掛的跟他回道宮了。
而高家兄弟無力對抗整個玉清道——兩任皇帝都沒有徹底把玉清道消除,就憑高家?很難保護自家的閨女。唯一想到的辦法是,回到本家。
那麼,高靜媛的身份立刻變成世家千金了。世家千金進了宮廷,需要玉清道的幫襯麼?少説也是一個妃位。有權有勢的妃子,玉清道掌控不了,自然失去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