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預料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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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殮了楊倩倩的屍身後,楊玲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回到楊家,倒頭就睡。次清晨,衙門負責調查的人來了,還有醬料之王的楊家。仵作驗屍的報告,證明楊倩倩是因為頸骨斷裂而死。可駕車的馬都是調、教好的,從來沒有病過,馬伕也是忠心耿耿,到底是意外事故,還是人為,須得一步步排查。
隔着屏風,衙門的人問了許多當天發生的事情,如怎麼去的王家,見到了誰,説了什麼話。記錄在案後,又問,“楊姑娘死前跟人結仇過嗎?”楊玲惘然,“倩倩天天跟我一處,要麼就是在家閉門繡花。我不知她有什麼仇人。她平常愛笑,討人喜歡,沒什麼仇人。什麼人會害她呢?”一説,眼淚就嘩嘩的往下掉。
再往深處問,楊玲就搖着頭,哽咽的無法説話。
衙門的人想到楊玲才十五六歲,親眼見到好友的死亡恐怕神上的打擊一時半會兒恢復不了,便先放下,轉而問起丫鬟。要知道丫鬟們雖然地位低下,但聽得看得,説不定能有意外的收穫呢。
無論是死者楊倩倩的丫鬟,還是楊玲的,以及王家晨星、晨曦的,所有當天的丫鬟都被問了口供。唯獨一人…小香。
眾位丫鬟都提到了她,可王家説那丫鬟不是她家的,問詳細就支支吾吾,明顯掩飾着什麼。問案的人最討厭半吐半,藏不好也你藏什麼?不是增加人家的工作量?於是向王家施加壓力。畢竟,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是從王家離開後才發生車禍沒了的。
晨曦本來還不想把顧靜媛拉進來,但晨星太小,經不住一詐,就説穿了。
小香是顧氏的丫鬟,而顧靜媛是顧家之女。
滿京城上下。知道王家跟顧氏有姻親關係的不多。主要是顧祈恩在外,從來沒提起過這一門親戚,房氏也不曾搭理過。往來主要是顧靜媛以晚輩名義上門看望,而王家跟劉家在通江運社得來的收益,也是避人耳目的。
知曉顧靜媛的真正身份後,楊玲更加驚懼不安了。時常夜午驚醒,短短數,就將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折磨得不成人形。請了多少道士施法超度也不管用。沒辦法,聽了一位高人的建議,送到青莽山清修一段時間。
至於楊倩倩的親生父母。聽説查到顧氏,發生了分歧。一個覺得蜉蝣撼樹,即便是查明白了真相。還能對顧家女怎樣呢?不如息事寧人,暗地裏換些好處罷手吧。另一個則不肯,好端端的女兒就這麼沒了,怎能甘心?就算是太后孃家人,也不能這樣欺辱!誓死要將顧氏女扳倒。至不濟也要她付出足夠的代價。
外界紛紛擾擾中,顧靜媛仍在自家的小院裏磨墨、畫畫。天高雲淡,好一段悠然時光——她將關閉的
子當成了消遣休假了。有顧祈恩、房氏這樣的父母,可想而知她在楊倩倩死後的遭遇了。
房氏黯然神傷,一顆心兒只覺得掰成了幾瓣。為什麼大女兒就不能消停消停呢?為什麼她總會是牽纏出一連串讓人心力憔悴的事情中?三年好不容易培養的那點淡淡的母女情分,再這種不斷的猜忌埋怨中。又點滴不剩。
房氏命人把顧靜媛的院子鎖上,除了送一三餐的婆子,誰也不準踏進一步。
只有第一天晚上顧祈恩過來看了一次。他的問話跟房氏一樣——不太相信顧靜媛會讓人暗中下藥給馬匹。然後害死楊倩倩。這麼簡單且暴的方法,絕對不會是顧靜媛做得出來的。
但是,重要的不是誰是幕後真兇,那跟顧家沒有關係。重要的是,為什麼大家閨秀會牽扯到這種事情來?為什麼旁的人沒有?
顧祈恩希望大女兒為父親兄長的前途。為宮裏的妹妹考慮考慮,後別做事衝動。隨心所
,害了全家。
被關了大約七八天,閉結束了。顧祈恩不得不帶着大理寺的莊大人來顧宅中。因楊倩倩的母親不依不饒,“鬧市驚馬”的案子已經驚動全京城。皇帝下旨讓有神探之名的莊碧賢審理查探,是以今次來,莊大人算是欽差了。
先是在小花廳。小香被押着過來。平素機靈又伶俐的她嚇得臉發白,勉強維持着站姿。問話的人問她什麼,她就被唬住了一般,須得看一眼主人顧祈恩的眼
才敢説話。
這樣次數多了,連莊碧賢都覺得疑竇叢生——該不會是眉眼,呃,傳情不了,但是傳遞信息是很有可能的。
小香又一次偷瞄顧祈恩的時候,後者實在忍無可忍,咳了一聲,“問你話,有什麼就説什麼!”顧祈恩跟莊碧賢分主賓坐下,各自品着一盞不知道什麼滋味的茶水。莊碧賢見狀,笑着道,“顧大人,莊某是相信顧大人的。”顧祈恩點點頭,“多謝”其實是因為事情過去了七八天,想要串供也串好了,用不着現場表演給她們看。如此説來,小香這丫鬟很可疑。
不過她是顧氏女的丫鬟,如果她可疑,那顧氏女就更可疑了。而身為顧氏女的父親,顧祈恩似乎也跑不掉啊!
莊碧賢慢悠悠的想着,一面聽底下人繼續問小香供詞。
“你們幾時去的王家?什麼,住在王家大小姐的院子裏?那,你不在跟前伺候?”小香低低的的應着,“小姐每次去都很低調,不做顧家的馬車。那天去也是悄悄的,只稟明瞭秋齋。到了王家,表小姐不讓姑娘去後宅裏拜見長輩,説哪裏有
魯的可人會衝動小姐,留小姐在後花園裏。然後就遇到了兩位楊小姐。”
“這不是很奇怪麼?你是你們小姐的貼身丫鬟,當晚她住下,你不再跟前伺候,什麼都不知道?她白天認識了兩位楊姑娘,還發生了口角。之後説了些什麼,你統統不清楚?”
“小姐…也不是很喜歡奴婢。從來不跟奴婢説知心話。”
“可是她只帶了你一個出門啊!”小香都快哭出來,又看了一眼顧祈恩。
“嗚嗚,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什麼都不清楚,求大人們不要再問了。楊姑娘的死跟我們姑娘一點關係也沒有啊!”哭得哀哀絕,可是,正如顧靜媛對她的評價——表演功夫太差。學什麼都沒學到家。挖心掏肺痛哭了一番後,在場的沒有一個人相信她,反而將莊碧賢心中的疑慮都牽出來…似乎顧家有什麼呢!
顧祈恩最後無可奈何,同意讓莊碧賢見一見顧靜媛。
顧靜媛蒙着面紗,安靜柔和的坐在屏風之後。莊碧賢冷靜的看着屏風後似有若無的身影,例行公事一般問了當天的情況。所得的供詞大同小異。吃了什麼。説了什麼,什麼時候道別的。就供詞而言,似乎沒有什麼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