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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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馬兒帶到馬廄,讓他們好好休息。”炎焰示意,將手中的疆繩給她。
“是。”杜野低應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接下馬繮。她是極不願的,然而在別無選擇、無從反抗的情勢下,她只能乖乖聽命於他。
“把馬兒帶到馬廄後,到我的營帳來。”他面無表情地下令。
他這話一出,杜野倏地抬起頭,臉青白。她緊握繮繩的手不住地輕顫,眼神帶着恨意和懼意與他四目相望。
“看得出你有話對我説,等會兒到營帳後我會給你時間説個夠。”他附在她耳畔輕喃,表情戲謔且狂妄。之後,他帶着狂傲的笑聲離去。
杜野咬着,悲憤受辱地僵站在原地。
這個暴的男人不把她當人看待,在他心中,他當她只是一個玩物般的傀儡。她驟然明白,他留她在身邊的原因並不單純,只怕此行並不是為尋找公主而來,真正的原因恐是引誘史德入網,而她就是網內那隻最大的肥餌…
是這樣嗎?杜野手中緊握的繮繩就如同此刻她緊揪的心。事情的真相她得早清,如果炎焰真正目的如她所想,她得在對方有所行動前破壞他的如意算盤,就算犧牲命也在所不惜。反正她這條小命,她早就放棄,只要…史德可以平安無事,這就夠了。
將馬匹帶到馬廄並給專人照顧後,杜野並沒有依照指令馬上回到炎焰的營帳。她來到馬廠外不遠處,想趁着天尚未全黑,探勘一下附近的地形和環境。
既然有乘機逃走的打算,心中至少得先有個底。
來到架在荒廢村落間的營帳區緣,放眼望去仍是一片寬廣寂涼的平原和礫地。
這種毫無遮蔽、一望無際的地形環境,實在不適合作為逃走的出發點。
她自顧自地走在營區中,營內已燃起一把把的火炬,照亮昏暗的周遭環境。這似曾相識的軍旅生活,讓她回憶起以前在約時,她和史德兩人並肩作戰的情景。那種在烽火中浴血奮戰、同生共死的患難情,是她一輩子也抹煞不了的記憶。
她會將兩人共有的種種回憶珍藏着,靜幫地沈置在心扉深處,直到天荒地老、石爛海枯…
“怎麼,在想如何逃離這裏?”炎焰的聲音忽然打斷她的心緒,活生生地將她拉回現實中。
杜野的心猛地跳了好幾下,不必轉頭確認,她就可以強烈覺到他的存在。這冷酷的男人總是來無影去無蹤,如黑豹般的神出鬼沒。
“我…才沒有。”她回打探遠方環境的視線,囁嚅地答着。
“你有,我知道你心底在想什麼。”他來到她身邊,低望她一身男裝的靚樣。
身着男裝的她清瘦拔,英氣人,模樣煞是好看。他深信他生來就適合這身裝扮。
“我只是想找水喝,所以才耽誤了回營帳的時間。”她知道他在打量她,也知道他正在揣測她此刻心底的想法。他那灼熱的視線得她走投無路,下意識地便想從他的視線下逃開。
“等等,誰準你走的?”她逃的動作在他的嚇阻聲下凝結。跨沒兩步的腳程,硬生生地被擋了下來。
“我想回營裏休息,請讓我走。”此時此刻她沒有心情和他一爭高下,一整天的行程走下來,她已疲倦不堪,只想喝口水好好休息。
“沒人告訴你,你這隨身侍從沒有權利休息,在主人尚未休息之前,你膽敢提出這種要求。”他説話的同時,一雙如鷹般深鋭的眼眼着她的。
他知道身負重傷的她不該出這趟遠門,此時她的臉慘白,呼急促,想必是累壞了。他並不期望她的身體狀況能硬撐到現在,此時她還有體力站在這裏跟他爭執,他對她已另眼看待。
“既然你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説。”他高大的身影擋去她的去路。此時,天已全然轉黑,在闃黑的大地中,他黑的身影更顯得龐然陰森。
黑相當適合他。
“你比之前識相多了。”這句話褒貶參半,他謔笑一聲,從口袋中取出一紙新月型皮袋,付到她手中。
她不解地看着他,手中握着那隻裝滿體的羊皮袋。
“這片乾燥地區沒有水源,就算有,現在是枯水期,也找不到水喝。”他的神情依然冷然。
“這是你專用的水袋,我不想無功受惠。”她拒絕他,毫不遲疑地退還那隻羊皮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