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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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燦爛，海面波光鄰鄰，海鷗在桅竿附近盤旋。

扈千瑜抬頭看着海鷗羣，表情像在沉思。從甲魚湯被打翻那天起，已過了好幾了，蘇天很明顯的在躲他，這艘船也就這麼大，常被他看見她在他面前突然消失，她也不再嚷着聽故事了，這讓他心頭更是悶。

這時，看見滿天盤旋的海鷗，蘇天也跑上甲板，開心的倚着船舷抬頭望着，一轉頭看見了不遠處的扈千瑜，她沒有太大反應，只默默的別開頭，看了一會兒，便進入船艙。

見她疏離的反應，扈千瑜已有些捺不住子了，他知道她在生他的氣，他是很討厭她任，但她真的不在乎了，卻讓他覺得失落，像失去了什麼。

扈千瑜大步跟進了船艙，抓住她的手腕。

“天。”他的臉讓蘇天到悲傷，她低下頭不看他。

“你還想聽故事嗎？我今晚説給你聽。”他也不知該説什麼，但真的很期待她能再進他房裏。

她搖了搖頭，一開始就不該聽故事的，自己就不會身陷痛苦之中。

扈千瑜看着她平靜的表情，突然好希望她在他面前大哭大鬧，那至少覺得出她的在乎和不捨。

“我會告訴希我要走，若她向你問起，就説是我捺不住船上顛簸，否則她會難過的。”她輕聲的説。

“那天的事是我説得太過分了。”扈千瑜有些悵然。

“沒關係，一開始就是我自己胡鬧。”她的眼眶有些濕，但淚水並沒有滑落，她不想在他面前淚，那樣的場面，像是她在求着他讓自己留下。

他靜靜的看着她。她為何不哭鬧呢？不會捨不得嗎？像她説的希會捨不得錫穆那樣。

她輕輕掙被他緊握的手，也推開了對他所有的期待。

“我問過了錫穆，三後船隊會進港靠岸，我決定那天就離開。”她平靜的説。

扈千瑜無語。

“你毋需為我做任何安排。”她接着説。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會搭船回汴呂國，但不打算回老狐狸的家，或許會找一户人家當丫鬟也説不定，總之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扈千瑜看着她堅定的表情，心頭像是被狠狠的割去一塊，曾經哭着乞求自己看她一眼的女人，已對他完全死了心。

“沒有我的准許，誰都不準上岸。”他突然轉換語氣。

“你答應過讓我走的。”她驚訝的看着他。

“我沒説是什麼時候。”他語氣強硬。

“你不能這樣。”

“原諒我最後仍不能對你温柔。”説完，他轉身又走出了船艙，他知道自己不夠灑，甚至有些卑劣，但不知為何，就是不想這麼放開她。

蘇天看着他的背影。她該高興嗎？他怎樣也要將她留在身邊，還是要悲傷呢？他到今天仍漠視自己的受。

她落寞的走到甲板上，仍決心要走，或許等扈千瑜不久後也厭煩了這種覺，就會成全自己吧！

但她不知道要如何將這件事告訴希，她知道希一定會哭着要跟她一起走，她也捨不得妹妹，但她不想讓妹妹離開錫穆，承受着和出自己相同的痛苦。

她煩悶的走到船首吹風，抬頭看見一個海盜在上方揮白旗，應該是前方又出現商船了，這回不會又帶來了什麼女人吧！

雖已不關自己的事，她仍趴在船舷，看見前方果然出現一艘船。

商船上的人順從的將船停了下來，海盜拋出鐵爪，勾住對方的船舷後，拉住繩索蕩上了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