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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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遠塵説着，目光再次投到塵璇兒身上，慨地嘆了一口氣。

“那個小女孩兒，就是她吧？”發紅萼忍不住嘴呶向塵璇兒搶問道。

“不錯，就是她。”凌遠塵點點頭，接着説道:“只可惜當時她還小，不記事，不然就可能找到滅門的真兇了…”

“後來呢？”天開語簡短地問道，但已經表明他對發生在凌遠塵和塵璇兒身上的事情產生了興趣。

“後來…”凌遠塵眯起雙眼，目光悠遠，重又陷入了回憶中。

“當時，我們接到的任務就是務必找到那個小女孩兒，然後除掉她”凌遠塵輕輕地回想道。

“什麼？”一直全神貫注地傾聽的發紅萼聽到這句話，緊張得忍不住口叫了出來。幸好天開語及時一把在桌下握住了她滿是汗水的手，稍稍平抑了一下她繃緊的心情。似是沒有聽到發紅萼的驚叫聲一般，凌遠塵繼續不停地回憶道:“這筆生意的佣金相當豐厚，甚至多到組織即使十年內不接任何生意也可以正常地維持下去。

我至今仍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人，能夠出得起這麼多的錢？而且僅僅為了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兒，究竟值不值得呢？

“”我記得，二十年前，我可以説是‘暗夜魔煞’裏最好的獵手之一。

因此，當任務派發下來時，我雖然正在執行另外一個任務，但卻仍然被臨時調回來，做為一個三人小組的頭領、專門負責這個案子。

“”但是，我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要執行的對象居然是塵璇兒，一個什麼都還不懂的小孩子！

當最後目標出現時，我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我發現我本不可能對我的目標下手！而這是‘暗夜魔煞’絕不允許出現的事情！

““看着被”個驚惶失措的女人，緊緊抱着滿臉寫着孤獨、傷心的小女孩兒，我突然做出了一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決定我要保護她！我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她！

“”就在我那兩個同伴在一條黑暗的巷子埋暗殺了那個抱着孩子的女人，進而要出手解決那個孩子的時候，我攔住了他們。

並且坦白地對他們説出了我的打算。

““畢竟是多年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他們雖然極力反對我這麼做，要我忍一忍衝動，但最後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做為換及掩飾，我把他們二人打傷後，便抱着那個小女孩兒開始了逃亡的生涯…”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很緊張，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組織的人抓回去就完了！我也曾經後悔過，後悔自己不該一時衝動，搞得自己東躲西藏迪，難得過一天安穩子。

不過每當我看到璇兒在我的照料撫養下一天天快樂地長大，便覺心中原先因暗殺而泯滅的人一點點地復甦。我終於意識到，原來仁慈的上天讓我拯救璇兒，其實是為了救贖我已經墮落的靈魂！接下來的事情更加出乎我的意料。

我私自逃的事竟然在組織嚴查了兩年後，不了了之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我的兄弟們替我頂了不少的罪，同時也由於他們的掩護，我才得以在組織嚴密的情報網裏順利地身。

“其實你們現在看到的，早已經不是我的本來面目了早在我救璇兒出逃的第二個月，我就去改變了容貌，雖然其它的個人信息沒辦法改變，但這樣做，至少可以在相貌上躲避組織情報網的偵測。”

“那麼你怎麼生活呢？你的資料早已經進入了‘東熠’的信息中心，即便是改頭換面，也早晚會被人發現的呀？”發紅萼聽到這曲折離奇的故事，早被深深地引了，同時也情不自地將自己代入了故事情節中，設身處地地為箇中的人物命運做打算。

“所以我們才會住在這裏的呀！”一直滿懷敬意地看着凌遠塵的塵璇兒這時開口説道。

“我還是不明白…”發紅萼老老實實地道。

“哦，是這樣的…”凌遠塵笑着用力甩了一下頭，似乎要把過去從腦中甩掉一般。他繼續説道:“為了儘量不出錯，我在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城市的地下深藏着一個巨大的地空間後，就決定在這裏居住下來。

白天，我就出去打些短工。晚上就回到這裏來休息，順便教教塵璇兒。只恨我讀書少，不能教她更多的東西…不過很快我就發現，在這個城市裏，同樣到處存在着爾虞我詐，同樣有許多人急需要隱密地處理一些私隱問題。於是我就嘗試着重舊業…畢竟打短工掙的錢太少了。”

“結果生意不錯，是嗎？”發紅萼對凌遠塵的好越來越多，説話便也有了輕鬆説笑的成份。

“是啊，生意真的很不錯呢！”凌遠塵志得意滿地了板，顯示自己對目前生活的高度滿足。

“凌大哥現在在客户當中還有一個很響亮的名頭哩！”塵璇兒進一步替凌遠塵貼金道。

“哦？什麼名頭？”發紅萼好奇地問道。

“邊緣獵手！”塵璇兒輕聲卻自豪地答道。

“邊緣獵手？”天開語一怔，隨即未握住發紅萼的另一手輕拍一下石桌嘆道:“好個‘邊緣獵手’！處於律法與道德的邊緣，更存在於城市各種勢力的狹縫之中，真正是邊緣之人啊！”凌遠塵雙目頓時灼灼發光！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看似年輕的天開語竟然會對這個社會有這般深刻的認識！

他當然想像不到，天開語現在正是以幾世的經驗在同他説話，其中高明之處，豈是他區區一個昔的殺手所能知悉的呢？

“那…這裏怎麼還有那麼多的孩子呢？”發紅萼的好奇心越來越甚，索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剛開始的時候的確只有我和塵璇兒哦，對了，塵璇兒的名字是我取的，她只知道自己叫璇兒。

後來我發現總有些孩子無家可歸，就興起了收留他們的念頭。哪知一年年下來，居然也有這麼多人啦！

“凌遠塵笑了笑。看着遠處打鬧戲要的一羣孩子。

“那你真了不起呀！真是個好人哩！發紅萼發自內心地贊服凌遠塵。

“沒，沒什麼的…”凌遠塵忙謙虛地擺擺手，以示此事實在不足掛齒，但眼睛裏卻出自傲的神:“在我這裏，女孩子都同嗾兒一樣，有一個共同的姓氏‘塵’，而男孩子則都姓‘遠’，都是取自我名字裏的字。”

“那你有沒有想過，應該讓這些孩子進學校多學點東西呢？”天開語眉頭微皺，打斷了凌遠塵頗為自得的敍述，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這點是他最耿耿於懷的。他實在被這些孩子剛才滿嘴的髒辭罵得不太舒心。

“這個…”凌遠塵頓時結舌起來，臉上出了掩飾不住的尷尬。

“這不可能的！”塵璇兒見凌遠塵有些難堪，忙主動替他開:“我們這些人都是不符合正式管理規格的。

沒有合法的信息記錄，我們本不可能有進學校的資格和機會，所以…”天開語點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

同時心裏也不為這些孩子到難過。他知道，這樣下去，這些孩子只能永遠地-生活在這見不得天的地下居所，成為被人們遺忘的一羣。

“啊…”發紅萼聽了不心下一陣難過。她從來沒有想過，在表面繁榮強大的“東熠”居然還有這樣悲慘陰暗的事情存在。

她一直都以為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生活都是同她一樣充滿光明和鮮花的哩！可是眼前的現實。令她頭一次從另一個角度對這個社會重新認識。像是看出她心裏所想，天開語瞥了發紅萼一眼，在桌底下的手略用力握了一下。

“不過…你是怎麼同、黑力量的人認識的呢？”天開語沉了一下，還是決定試試從凌遠塵這裏找到有關“黑力量”資料的突破口，便岔開了話題。

“實在很抱歉，這點我無可奉告。同無敵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的，請你原諒啦！”豈料凌遠塵卻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絕了他。天開語不一窒，沒想到會等到這個回答。

“那…”你現在沒有完成那個叫隱無敵的委託，豈不是失信於人了嗎？

“天開語不甘心就此放棄面前探查”黑力量“線索的大好機會，便進一步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