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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誓師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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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

黃昏時分,劉裕返回石頭城的帥府,與江文清在內堂共膳。

江文清喜孜孜的看着劉裕夾起飯菜送到她的碗裏,欣然道:“看我們小劉爺的開朗神情,是否有好消息呢?”劉裕輕鬆的道:“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壞消息是桓玄比我們早一步抵達尋陽,擄走司馬德宗,再挾持往江陵去。幸好我們早擬定應付之法,否則會手足無措。”江文清不解道:“可以有甚麼應付的方法呢?”劉裕道:“在司馬休之的支持下,我們聲稱由他處得到司馬德宗的秘密詔書,任命武陵王司馬遵,代行皇帝的職權承製,且大赦天下,桓玄一族當然不包括其內,如此我們又可名正言順的讓朝廷保持正常的運作。”江文清道:“此計定是劉先生想出來的,他特別擅長處理危機。好消息又是甚麼呢?”劉裕道:“好消息便是桓玄還不死心,仍認為自己有反敗為勝的機會,竟於此軍心動盪的當兒,派重兵守衞尋陽東的湓口,但兵力不過一萬,戰船在五十艘之間,由何澹之、郭銓和郭昶之指揮。”江文清皺眉道:“湓口城防堅固,不易攻破,你是否輕敵了?”劉裕道:“我怎會輕敵呢?一天未殺桓玄,我仍不敢言勝。桓玄需要時間重整軍容,我們何嘗不需要時間以站穩陣腳。現在徵西大軍已進至桑落洲,與湓口的桓軍成對峙之勢。”江文清悉大江水道,曉得桑落洲位於湓口之東,是大江中的-個小島。不解的道:“這算是個好消息嗎?”劉裕道:“當然是好消息,巴陵位處湓口和江陵之間,扼守着大江的水道,進可攻退可守。桓玄犯的錯誤,是誤以為兩湖軍不足為患,才會派軍據守巴陵下游的湓口,而我又故意教兩湖軍按兵不動,示之以弱,豈知我早有部署,在適當的時機,我會教桓玄大吃一驚。”江文清道:“桓玄仍擁有強大的反擊力,如果兩湖軍從巴陵出動,夾擊湓口的敵人,桓玄可從江陵出兵,沿江東下,我們將從上風被落下風。”劉裕微笑道:“所以我説要等待時機。”江文清嗔道:“還要賣關子?快説出來!”劉裕笑着道:“關鍵處在我有修之這-着棋子,他和彭中的水師船隊,回巴蜀已有好-段子,好該做出點成績來。我對修之的能力並不清楚,但彭中卻是個難得的人才,如果我所料不差,數天內他們會有好消息傳回來。”江文清白他一眼道:“難怪你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態,原來早有成竹。”劉裕沉聲道:“我並沒有得意忘形,只是正以最佳的耐在等待着。”江文清給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得胡塗起來,訝道:“大人在等待甚麼呢?”劉裕平靜的道:“我在等待乎刃桓玄的一刻,然後就是文清委身下嫁我劉裕的時候了。”江文清又喜又羞的垂下螓首。

劉裕目光落在江文清身上,徐徐道:“這一刻,將會很快來臨。”※※※燕飛把安玉晴送至泗水南岸,方折返邊荒集。

他計算好時間,屠奉三等船抵達邊荒集的一刻,於北門入集。他們的歸來,鬨動全集,不但因他們帶回來劉裕攻陷建康的喜訊,更因人人苦候出征的大子終於來臨。

當夜眾人立即舉行鐘樓議會,出席者有燕飛、屠奉三、姬別、紅子、費二撇、慕容戰、姚猛。列席者王鎮惡、龐義、小杰和方鴻生。主持者當然是卓狂生。

程蒼古和高彥留在巴陵,陰奇則留在南方為劉裕打點物資的輸送,江文清和劉穆之到了建康,都沒法出席這個關係到邊荒集生死榮辱的會議。

卓狂生從窗子旁回到他的主席位,欣然笑道:“各位邊荒集的能人長老,今天是我們邊荒集最值得慶賀的大子。你們聽到聲音嗎?窗外古鐘場擠滿了我們荒人的兄弟姊妹,人人翹首望着古鐘樓,等候我們會議的結果。只是這個行動,已顯示出我們荒人空前的團結。所以此戰勝利必然屬於我們。”眾人登時起鬨,姚猛和小杰等年青一輩更是鬼嚷怪叫。

卓狂生一興奮,又走到窗旁,向外面數以萬計的荒人舉手狂呼道:“荒人必勝!燕人必敗!”一呼百喏,外面立即爆起轟天動地的響應,“荒人必勝,燕人必敗一的喊叫聲,水般起伏着。

直到卓狂生返回主席位,外面的喝采歡呼聲方逐漸消歇。

卓狂生得意的道:“看!我們荒人要把千千和小詩回來的心意,始終是那麼堅定,熱情從沒有減退過。”紅子怪笑道:“館主你何時到古鐘樓頂説一場書,如果有現在那麼多的人來聽,可透了。”卓狂生現出陶醉的神,喃喃道:“不要説那麼多的人,有一半人已相當不錯。”接着乾咳一聲,正容道:“經過多月來的部署和準備工夫,只要一聲令下,我們可以立即上路。整個行軍計劃,由鎮惡作初步的擬定,再由慕容當家和拓跋當家反覆推敲。這方面不如由鎮惡來説。”眾人的目光全移到王鎮惡身上去。

王鎮惡雙光閃閃,道:“這幾天天氣轉暖,部分積雪開始融化,不過天氣仍然寒冷,道路仍是難行,不過這對我們並不構成障礙,因為我們可從水路北上。”費二撇接口道:“由於手頭銀兩充足,我們在南方大批的蒐購船隻,然後在鳳凰湖的造船基地加以改良,現在有船隻二百多艘,如全載滿人,一次可以運送五千名兄弟,但不包括戰馬和物資。”姚猛道:“那怎麼夠呢?”卓狂生喝道:“聽書要聽全套,小猛你勿要口打岔。”姚猛訝道:“你是和我一起回來的,為何你像是無所不曉,我卻變成了個傻瓜?”姬別笑道:“不恥下問正是我們卓名上的優點,否則何來甚麼小白雁之戀?這方面小猛你該向老卓學習。”慕容戰笑道:“不要吵哩!鎮惡早針對此點想出對策。我們今回的‘救美行動’,最大的兩個難題,是天氣和戰場偏遠。第一道難題只有老天爺有辦法,人是無法解決的,只好待天氣轉暖,大地回。不過如果我們待道路積雪完全融解才起行,肯定誤了時機。”拓跋儀接門道:“所以鎮惡想出一個辦法,就是利用接近戰場的崔家堡為基地,作我們在北方立足的據點。從崔家堡到平城去,快馬五天可達。”姚猛忍不住的道:“我們何不驅船直抵平城,與拓跋軍會合。燕飛你認為我説得對嗎?”燕飛正想起香素君,拓跋儀今次不是可以見到她嗎?聞言皺眉道:“小猛你有點耐好嗎?你聽不到老卓説鎮惡他們是經過深思慮的嗎?你是不是想代替高小子的位置,要人罵才覺得舒眼。”眾人鬨堂大笑。

姚猛尷尬的道:“不説便不説吧。”各人目光又回到王鎮惡處。

王鎮惡為姚猛打圓場道:“姚兄剛才提出的意見,是我們起始時其中的一個方案,到最後才放棄。不但因我們無法一次過的把所有兄弟、物資和戰馬送到平城去,更重要是這樣發揮不了我們荒人部隊牽制、突襲和夾擊的作用。只有在接近戰場處,立穩陣腳,進攻退守,方可悉從我們的意願。”姬別道:“在過去的兩個月,我們陸續把兵員、物資和戰馬送往崔家堡去,現今崔家堡已聚集了五千名兄弟,由呼雷老大主持。”屠奉三道:“難怪不見了呼雷方,此計妙絕。”又問道:“慕容垂是否曉得我們有崔家堡這個秘密基地呢?”王鎮惡道::定瞞不過他,否則他也不配稱為北方第一兵法大家。”姚猛一呆道:“如果他趁我們人尚未到齊,發動大軍狂攻崔家堡,我們…”見人人都瞪着他,再説不下去,立即閉嘴。

費二撇嘆道:“如果慕容垂能在如此惡劣天氣和道路難行的情況下,對崔家堡發動攻勢,不如直接去攻擊平城,一了百了。”姚猛舉手投降道:“不要罵哩!我認錯!承認自己説了蠢話。”屠奉三淡淡道:“你説的絕不是蠢話,只是時機的判斷出錯。慕容垂絕不會容我們和拓跋軍會合,又或聯手夾擊他。慕容垂亦絕不會直接攻打崔家堡,而會在我們從崔家堡趕赴平城途上,伏擊我們,這叫取易不取難。”屠奉三的話,為姚猛爭回不少顏面,令他得意起來。

慕容戰神沉重的道:“因受天氣的影響,我們必須以崔家堡為前線基地,這也令我們再難成為奇兵。另一方面我們卻完全不曉得慕容垂的部署情況,單就這方面而論,我們實處於劣勢。”紅子罵道:“高小子顧着自己風快活,不肯回來,如有他在,這小子本不怕風雨雪,也只有他能盡悉敵情。”燕飛笑道:“不要怪他,他是應該留在兩湖的。不過走了個高彥,卻來了個向雨田,我已委任他為高小子的繼承人,並保證他不會比高小子差。”眾皆愕然,摸不着頭腦。

拓跋儀道:“我可以證實此事,小飛在廣陵時,使人傳來口信,教我通知敝族主,召向雨田來為我們效力。”卓狂生雙目放光的盯着燕飛,沉聲道:“以向雨田這麼驕傲的人,又和你燕飛處於敵對的立場,怎肯為你所用呢?小飛你要解釋清楚。”紅子也道:“這是沒有可能的。”燕飛苦笑道:“怎麼都好,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吧!老子我還要趕夜路。”龐義訝道:“趕夜路?你要到哪裏去?”燕飛道:“當然是去探聽敵情,別忘了我也像高小子般,不畏風雪。高小子留在兩湖和小白雁卿卿我我,我這個作他兄弟的,只好接替他工作。”慕容戰道:“有我們的燕飛親自出馬,大家都放心了。現在該決定起程的時間,如果立即起行,我也不會反對。”王鎮惡道:“今晚或明早,分別不大。今回我們出征,兵員貴不貴多,只有一萬之眾,但都是經得考驗的戰士,近幾個月來練,正處於最顛峯的作戰狀態。”屠奉三道:“誰人留守邊荒集?”費二撇撫須笑道:“正是費某人,不過我只是裝個樣子,實務由我們的方總巡負責,他對邊荒遊這盤生意不知多麼賣力,令遊人賓至如歸,當然更絕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方鴻生得費二撇當眾讚美,臉都漲紅起來,不住躬身回禮。

卓狂生笑道:“看來一切準備就緒。老龐!你的第一樓興建好了嗎?”龐義傲然道:“你失憶了嗎?剛才還和我説新的第一樓比以前的更宏偉壯觀。”卓狂生“啐啐”連聲道:“你好象沒有來過古鐘場看賣藝耍把戲,這叫一唱一和。我問第一樓興建好了嗎?你只該答‘興建好了’,如此我便可以説下去,明天我們的北征大軍,就在第一樓前舉行誓師儀式,並以紅紙把第一樓的正大門封閉,待千千小姐回來親手為第一樓解封開張,明白嗎?”眾人轟然響應。

卓狂生大喝道:“就這麼決定。明早儀式之後,我們邊荒勁旅立即起程。我們荒人從來沒有真的輸過,今仗也不會例外。”慕容戰道:“現在我們是否該全體到鐘樓之頂,向我們的兄弟姊妹公佈這好消息呢?”眾人再次大聲答喏。

外面靜候的荒人們,聽到議堂傳出一陣又一陣的呼叫,也不甘後人的齊喝采歡呼,聲音此起彼落震盪着古鐘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