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速決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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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容垂欣然道:“幕容永親率五萬大軍,於昨晚離開長子,途上休息了三個時辰,黃昏後繼續行程,該在天明前到達台壁紀千千”嗯“的應了一聲,沒有答他。
幕容垂歉然道:“希望這場彩的戰役,可以補償千千失眠之苦。”紀千千目光投往前方無盡的黑暗,心忖愈彩的戰爭,愈是慘烈,殺戮愈重。
只恨自有歷史的記載以來,人與人間的鬥爭從未停止過。幾千年來一直不斷進行着不同規模、不同形式、不同質各式各樣的戰爭。
可是亦只有通過戰爭,她和小詩方有回覆自由的機會。她對戰爭該是厭惡還是渴望呢?
※※※劉裕從沙船左舷近船尾處,探頭偷看甲板上的情況,女刺客己躲進小船艙裏,只有五、六名大漢在舟。這些海盜橫行慣了,又從沒遇上過能威脅他們的對手,或本不相信有人敢未找他們的碴兒,所以警覺非常之低,除工作外就是忙着高談論,話題則離不開殺人和女人兩件事。船桅高處分別掛上兩盞風燈。
劉裕心忖即使自己就這樣掛在船尾處,大有叮能到達賊巢前仍不被發覺。輕按船邊,劉裕靈活地躍上甲板,然後步履輕健地閃往一堆似是裝着酒的大罈子後,避過其中一賊掃過來的目光。
此時船身輕顫,改變航向,拐彎朝大海的東北方駛去。
劉裕設法記牢所處的方位,揣測賊巢該在離岸不太遠的島嶼,因為坐的這艘沙船絕不直遠航深海。同時心中大訝,既然賊巢非是在偏遠的海島,因何卻能避過本地官府、幫會和沿海漁民的耳目呢?腳步聲漸近。
劉裕探頭一看,兩個海盜正沿右舷朝船尾走來,連忙審視形勢,到兩盜來到酒罈所在的右方,這才從左邊俯身急行,一溜煙般進入敞開的小船艙。
船艙分上下兩層,上層是四個艙房,人聲從其中一個艙房傳出來,是兩個女子對話的聲音。
劉裕把耳朵貼上鄰房的房門,肯定房內無人後,小心翼翼推門閃入房內。此時他把呼調節得若有如無,踏地無聲,因為只要稍有疏忽,像女刺客那樣的高手,縱然沒有警戒之心,也會自然生出應。
掩上門後,劉裕*門靜立。
房內只有簡單的設備,中間處擺放了一張榻子,*窗處是兩椅一幾,門旁的角落放置大櫃。
劉裕正要運功竊聽隔鄰的對話,體內真氣早依意天然運轉,收聽得一字不漏。
一個啞刺耳的女聲道:“小姐今次送給焦爺的肯定是最好的賀禮,最妙是焦爺還以為小姐尚須一段時間爭取何鋒的信任哪想到小姐己為他立了大功。”嬌笑聲響起,道:“男人誰不好,我‘小魚仙’方玲耍幾下銷魂手段,便勾了何鋒的魂魄。噢!還未到嗎?真想看到老大驟見何鋒首級驚喜的模樣。”劉裕心中暗歎,又是美人計。同時曉得此女是焦烈武的私寵,只不知焦烈武對她戀的程度。不過聽她悦耳的聲音,配合她的豔麗和動人的體態,兼之武功高強,即可肯定是令人戀的尤物。方玲令他想起任青娓此女的武功當然不是任青娓的級數,但也差不了多少。想不到海盜裏竟有如此高明的女高手,由此可推想焦烈武的厲害。
該是侍婢的女子道:“菊娘不是哄小姐你歡喜,自小姐來後,焦爺整個人不同了。我侍候焦爺這麼多年,從未見他對其他女人像對小姐般,對小姐他肯定是動了真情。小姐真的可以死男人,連我都看得心動。”方玲笑罵道:“你敢向我嚼舌頭?小心我向老大告你一狀。”船身忽然抖動起來,在海面左搖右擺。
劉裕移到窗旁,探頭外望,前方隱見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冒出海面,竟然是個孤島。
菊孃的聲音傳人耳內道:“快到哩!遇上霸王島的急了。”劉裕心中大喜,知道終尋得賊巢。
焦烈武的拿手兵器是霸王,此島以霸王命名,不用説也該是焦烈武海盜團的秘密基地。此處之能夠保密,與因霸王島而來的急定有關係。
隔鄰的方玲道:“我們的老大是最不平凡的人,別人將急視為畏途,他卻以急來做最佳的掩護。任官府水師船如何龐大,如不急水,也難免舟覆人亡。”劉裕心中一動,再探頭外望,沙船正在不斷改變航向,似要繞往海島的另一邊。他仰望夜空,找到北斗七星的位置,緊記着沙船行走的角度方位。
菊娘道:“焦爺是有大志的人嘛!他視小姐如珠如實,不但因小姐美麗可人,更因小姐可以作他的好幫手。”方玲道:“現在天下大亂,正是有志之士乘勢而起的好時機。天師軍剛攻陷會稽,還殺了那胡塗蟲王凝之,朝廷自顧不暇我們的機會終於未了。”劉裕乍聞壞消息,心神劇震,腦裏一片空白,像失去思考的能力。對王凝之他並沒有情,可是卻不得不擔心謝道韞母子和到了會稽去的宋悲風。
一時間他再聽不到隔鄰的對話。
孫恩失利於邊荒,曾偃旗息鼓,現在終於再次發動。
孫恩的天師軍一直是南朝的大患,也是謝安的重負,令人聯想起漢代張角之亂。比起張天師,孫恩不論才智武功均更勝一籌。而現在的形勢更對天師軍有利。
司馬道子絕不會和劉牢之衷誠合作,只會利用謝琰,把劉牢之和北府兵拖進戰爭的泥淖襄,以削弱北府兵的軍力。
北府兵若完蛋,他劉裕也告完蛋。只恨他卻被放鹽城來送死,保命己不容易,還如何為北府兵出力?孫恩的上上之計是不急謀北上,他會全力鞏固攻佔的地盤,然後等待以謝琰和劉牢之為首的北府兵遠道征伐。擊垮北府兵後,方揮軍北上,攻打建康和廣陵。
由於江南是造船業最發達的地方,孫恩可以建立龐大的戰船隊,沿東岸直達沿海和大江兩岸的任何城市,迅捷快速,只要能佔據建康周圍的重鎮,孤立建康,那攻克建康將是指可待的事。
孫恩的天師軍容納了南方本土世家的英人材,非是烏合之眾,像徐道覆便是第一的軍事家,他能帶領天師軍從逞荒全身而退,己充份顯示出他的識見和本領。
天師軍的起義代表苦江南本土世族豪強,對北來僑遷大族不滿情緒的大爆發,仿如肆大地的洪,即使司馬道子、劉牢之和桓玄攜手合作,能否遏制這股叛亂仍是未知之數,更何況南方正處於四分五裂的時刻。
沙船劇烈搖擺,把劉裕驚醒過來,回到艙房內的現實去。
忽然間,他到與焦烈武的生死鬥爭微不足道,完全不關痛癢。
當然他不是認為焦烈武變得容易對付,而是失去與焦烈武周旋下去的耐,只希望能速戰速決,解決掉焦烈武,然後全速趕返廣陵去。要死,他也要和北府兵的兄弟死在一起。而不是當逃兵開溜了事。
他再往外看,沙船尚須一段時間才可以繞往孤島的東面。
劉裕也知道不是可説走便走的。依照軍規,縱使破掉了焦烈武的大海盟,也要留在鹽城,先把情況上報,再等待上頭的指示。劉牢之若仍要留他在鹽城,他也沒有辦法。
幸好還有向謝琰求助的一着。
只要使人通知孫無終,他便有辦法知會謝琰。不論謝琰如何高傲自恃,際此用人之時,該不會錯過起用他的機會,説到底謝琰清楚他和謝安、謝玄的關係,對他的信任遠高於劉牢之和其它北府將領。
劉牢之雖是謝玄派系的人,可是何謙因他而死,王恭更是被他所殺,謝琰不信任劉牢之是必然的事。
燕飛曾指出投*謝琰是下計,不過現在情況有異,只要他能完成斬殺焦烈武的任務,想去討伐的又是天師軍,當然便是另一回事。
想到這裏,一顆心灼熱起來。
如何才能毅掉焦烈武呢?就這麼深入虎去做刺客行嗎?縱使焦烈武名實不符,被他輕易殺死,自己也沒命逃離孤島。二幹個兇悍的海盜並不是鬧着玩的。
何況只看方玲的身手,便知焦烈武的霸王不在他的厚背刀之下。
這麼一座孤島有多大地方,他不被發現己是奇蹟,何況須潛入焦烈武的居處,以進行刺殺行動。
想到這裏,腦際靈光一閃。
劉裕走到門旁,暗自調息運功,務求達致最佳的狀態,同時整理腦內的計劃。
成功失敗,就看焦烈武對方玲的寵愛,是否如菊娘所述的那樣子。
緩緩推開艙門。
劉裕踏出無人的廊道,移到方玲和菊娘所在的艙房門外。
説話聲仍在房內繼續着,可知方玲和菊娘正處於情緒高漲,旁若無人的狀態中。
劉裕緩緩拔出厚背刀,閉上眼睛,心明如鏡,在腦海裏描繪出房內的情景。
方玲可能正半卧牀頭,而菊娘則坐在牀沿。房內的佈置該與鄰房相若。
他是不容有失的,如錯失此次機會,他將永遠失去殺死焦烈武的良機。
意在刀鋒。
果如他所料,體內真氣天然轉,集中往刀鋒處,與以前不同的是輕重由心,刀氣既可裂人肺腑,也可只是制着對方道盡管他功力和刀法均大有進,可是在公平決戰的情況下,要殺死方玲這樣的高手,也要在艱苦血戰之後或可辦到。
想生擒她則是絕不可能,現在當然是另一回事。
高手相爭,勝敗只是一線之隔。何況現在他完全掌握主動,蓄勢而為、出奇不意、攻其不備。
“砰”!
木門四分五裂。
牀上兩女駭然張望時,見到的只是漫天刀影,也不知哪一招是實,哪一招是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