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美麗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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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苦笑道:“我是避禍來的。”他沒有解釋下去,對方也沒有尋究底。
安玉晴淡淡道:“誰殺死奉善呢?”劉裕愕然道:“安小姐何時抵達邊荒集的呢?為何對邊荒集的情況如此清楚?”安玉晴道:“我來四天了,劉兄因何要問?”劉裕聽得呆了起來。
他到邊荒集只有兩天時間,這麼説,安玉晴該是在廣陵見過他後,立即兼程趕來,否則不會比他早兩天到邊荒集。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是在追尋心佩嗎?為何比任青娓更早離開廣陵?且看她的神態,似對心佩一無所。
任青媞是否在騙自己呢?細想又不像如此,她沒理由把千方百計得來的寶物給自己的,除非是不得已。
有關心佩的事,透出了耐人尋味的覺。
忍不住試探道:“任青媞到邊荒集來了嗎?”安玉晴道:“我暫時沒空去理會她,你仍未回答我的問題,是誰殺奉善呢?”劉裕為隱瞞心佩,對她已存歉疚之心,更不願在此事上瞞她。答道:“照我們估計,殺奉善的該是彌勒教的妖人,甚或是竺法慶和尼惠暉其中之一親自出手,否則憑奉善的功夫怎都有逃命的本領。”安玉晴緩緩搖頭道:“該不是他們任何一人。”劉裕並沒有把她的判斷放在心上,嘆道:“安小姐可知奉善可算是我的戰友,那晚在廣陵見過小姐後,奉善來找我,希望與我在邊荒集連手截擊竺法慶。”安玉晴愕然道:“竟有此事,那你到邊荒集來便不是避禍,而是與奉善合作,阻止彌勒教到南方去。”劉裕苦笑道:“避禍是誇大了點,避風刀霜劍則是確有其事,此中牽涉到謝家和司馬道子的仇恨,北府兵的內部鬥爭,安小姐恐怕沒興趣聽。”安玉晴點頭道:“算你沒有撒謊吧!不過殺奉善的肯定另有其人,不會是竺法慶或尼惠暉,前者仍未到出關之期,尼惠暉則尚未踏足邊荒。”劉裕一呆道:“小姐如何知道的呢?”安玉晴不答反問道:“劉兄可知我為何在來邊荒集途上,專誠到廣陵去見你?”劉裕心忖你不是為追任青媞直追至廣陵去嗎?當然沒説出來,道:“願聞其詳!”※※※直至被關入囚牢,燕飛仍找不到身的機會。
燕人顯然對這批戰俘非常重視,這位於榮陽城東南角的大牢被嚴陣以待,燈火通明,以百計的牢卒守在兩旁,虎視眈眈。
收過程更是一絲不苟,每名戰俘逐一衣搜查,幸好燕飛把隨身物品與蝶戀花藏在官道旁的樹林內,否則這時就要頭痛。
榮陽大牢該是缺乏囚衣,仍讓眾囚穿回舊衣,分批關進牢房去。
燕飛的牢房約兩丈見方,沒有窗户,只在牢頂高處開有一個帶鐵柵的天窗,窄小得縱然拆去障礙,亦沒法讓人鑽出去。
牢房只有一道鐵門作出入口,設有窺孔,還有隻可從外邊打開的蓋子,牢卒可以隨時向裏看,囚犯們卻看不到外門廊道的情況。
牢房一角放着一個桶子,大小方便均要憑此解決,條件的惡劣可想而知。
十二名戰俘便這樣擠在沒有牀鋪,陣陣異味的牢房裏,人人冷得直髮抖,如此下去,恐怕不用幾天便要悶死或凍死。
燕飛*牆坐着,心叫倒黴。
燕人當然不是要把這批人折磨至死,而是在瓦解他們的意志,到明天銬問時會輕鬆得多。
他摸着身後牆壁,覺着花崗石的堅硬,如此牢房,即使以他的能耐,也難以破壁而去,何況他本不打算這般做。
牢房的戰俘安定下來,開始以氏語談起來,令燕飛曉得他們是被俘的氐兵。
氐秦帝國雖告崩潰,但在關中餘勢仍在,能從他們身上清楚關內的情況,對慕容垂當然重要。
而他如何身呢?
燕飛大動腦筋,仍苦無良策。
最下之策,當然是被捉去審問時乘機越柙,但亦因而暴行藏。
另一個方法是憑超卓的真勁從裹面打開鐵門的鎖,不過能否辦到實沒有十足把握,且須先昏囚室內所有戰俘,更難過的一關是如何從鐵門走出去卻又不驚動把守牢房的燕兵。
正思忖間,忽然到氣氛有異。
抬頭瞧去,十一名牢友全聚在另一邊,人人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燕飛心叫不妙,他雖略懂氐語,敝在剛才沒有留心聽他們説話,現在雖然想到他們在談論自己這個陌生人,卻悔之已晚。
燕飛攤手作出個無奈的表情。
其中一名戰俘道:“你是誰?”燕飛暗歎一口氣,知道自己只要開口説一句話,就會讓對方曉得自己並非氐人,惟有把頭埋進兩膝問去,不理會他們。
忽然有人以氐語道:“他是細!是燕賊派來偷聽我們的説話。”燕飛心知糟了,正要先發制人,令他們沒法驚動牢卒,又心中一動,想到或可行險一博的身妙法。
念頭剛起,十多名牢友已如狼似虎的撲過來,對他拳腳齊施。
燕飛心叫來得好,完全不還手,以氐語狂喊救命,又發出震牢慘叫。
牢房外喝叫聲傳來。
燕飛護着要害,在地上滾動不休,心知已驚動牢卒,他的身大計亦可付諸實行。
“砰!”牢門推開,七、八名牢卒衝進來,驅散圍毆燕飛的氐人後,發覺燕飛躺在地上,再爬不起來。
其中一名牢卒一探燕飛口鼻,以鮮卑語咒罵道:“沒用的廢物,竟然斷了氣。”※※※安玉晴透過面紗凝視劉裕,淡淡道:“在建康我見過支遁大師,他説劉兄你或許是南方唯一有本領令佛門避過浩劫的人。”劉裕一呆道:“他老人家太抬舉我了。”安玉晴道:“他不是抬舉你,而是信任謝安。”劉裕苦笑道:“安小姐如若知道我目前的情況,該曉得我是自身難保。”安玉晴道:“你在邊荒集不是很風光嗎?住的是大江幫的總壇,邊荒第一高手燕飛更是你的好朋友,在邊荒集誰敢不給你面子呢?”劉裕點頭道:“在這襄我的確生活得不錯,可是如離開邊荒集,我卻要*別人保護才保得住小命。”安玉晴道:“只要你能阻止竺法慶到建康去,已可不負支遁大師對你的期望。”劉裕道:“可是小姐不是説過殺奉善的肯定非是竺法慶和尼惠暉嗎?”安玉晴道:“絕不是他們之一,但多少與彌勒教有點關係,你猜會是誰呢?”劉裕搖頭道:“真的是無從猜測,也使我亂了陣腳。”又訝道:“小姐憑甚麼斷定殺奉善的人,與彌勒教有關係呢?天師道的人也該有嫌疑。”安玉晴道:“我是從兇手把奉善屍身示眾的地點猜出來的,分明是針對你和奉善連手對付彌勒教的關係而發。否則殺掉他便算了,不用向你示威,且是測試你在邊荒集的影響力。”劉裕登時對她的才智刮目相看,道:“對!若是與彌勒教有關係的人,會是誰呢?這樣做不是打草驚蛇嗎?對彌勒教有甚麼好處?現在邊荒集人人因此提高警覺,彌勒教想對付任何人亦難度倍增。”安玉晴道:“竺法慶眼前當務之急,是到建康立足,再把彌勒教在南方開枝散葉。他肯定對邊荒集有野心,卻也清楚現在邊荒集的形勢絕不容有外力入侵。所以殺奉善的人定有我們探索不出的動機,不清楚此點,你們會因斷錯症而投錯藥石。”劉裕沉片晌,終忍不住問道:“小姐的提示,我非常。但又想冒昧問一句話,小姐因何如此關心這件事呢?”安玉晴默然片刻,然後輕輕嘆息,徐徐道:“因為天地佩已落入竺法慶手上。”劉裕劇震道:“這怎麼可能的?難道從我和燕飛手上奪去天地佩的人,不是令尊嗎?”安玉晴淡淡道:“你看到天地佩落入我爹手上嗎?”劉裕回想當時的情況,燕飛把天地佩投往林外,引安世清追去,接着林外傳來安世清和乞伏國仁的打鬥聲,確沒有親眼見得安世清奪得天地佩。
安玉晴道:“爹擊退乞伏國仁後,找遍附近仍沒法尋到天地佩,卻發覺地上有一顆紫紅的佛珠,認得此物來自竺法慶,而亦只有竺法慶的身手,方能如此撿便宜,令爹也察覺不到他盡得漁人之利。”劉裕發夢也沒想過其中有此轉折,登時説不出話來。
更想到安玉晴之所以應不到自己身懷心佩,皆因沒有天地佩隨身。
安玉晴道:“我到邊荒集來,是要找燕飛幫忙,誰知他並不在邊荒集。”劉裕道:“小姐有沒有須要我幫忙的地方?”安玉晴道:“讓我來取代奉善又如何呢?你要的是阻止竺法慶到建康去,而我則是要取得天地佩。有了天地佩後,我自有尋回心佩的方法。這方面則不用你去理會。”劉裕心忖若你得到天地佩,第一個要找的人肯定是我劉裕。
答道:“我們如何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