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人生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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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潰]特訓開始前卓木強巴路過公司時,看見公司門牌還在,其實內部已經是一團豆腐渣,而公司倒閉前,那時卓木強巴又正在進行完全與世隔絕的最後特訓;公司上下亂作一鍋粥時,同樣無法聯絡卓木強巴。最後的結果就是卓木強巴所聽到的,藏獒馴養集團在一夜間宣佈倒閉,已申請破產,目前負債兩千多萬;代理法人童方正不見蹤影,全國各地還有兩千多名員工一分錢遣散費都沒拿到,還得自己補養老金。
那幾名老員工在電話裏聲淚俱下,都説卓總回來就好了,以卓總的聲譽,肯定很快又能重整公司。聽到那些老員工發自內心的聲音,卓木強巴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撫,這些員工為公司工作了一輩子,竟然老無所養!他又該如何去告訴這些員工,目前他自己也是身無分文…,重開養獒公司?拿什麼來開?以前的基地裏現在連一獒都找不到。
更讓卓木強巴心灰意冷的是,事實上還未到半獒成年生產幼崽的時候,童方正卻突然調用一筆錢去追一頭天價獒。而當時卓木強巴本人也失去聯繫兩個多月,謠言四起,導致了整個生產鏈條的崩潰,已經銷售出去的獒無法從代理經銷商那裏追回售款,而那些下線養殖户開始追討養殖金,正可謂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卓木強巴不明白,童方正這樣做究竟是為什麼,他自己在公司的待遇不可謂不高,這樣做他又有什麼好處?尤其當卓木強巴聽到,童方正調動那批導致了數千萬的產業鏈條斷掉的數百萬現金,追蹤的那條天價獒只是別人心策劃的一個騙局;加上平時任用的領導層基本無能,將幾個骨幹全部撤走調離;而發送給下線散户的所謂特種獒,大多是普通犬類,長大了才逐漸顯現,這種種情況加在一起,最終導致公司瞬間就倒塌瓦解下來。如此做法,除非是鐵了心要搞垮公司!卓木強巴真的不明白,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童方正問個明白。
卓木強巴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醫院,方新教授剛剛放下手機,聳肩道:“那些專家都很盡責,已經知道我們特訓隊被解散了,他們不肯給我們繼續提供消息,看來我們還是隻能靠自己啊。咿?你怎麼了?強巴拉?”只見卓木強巴和剛才離開時,判若兩人。
卓木強巴稍加掩飾,振作道:“啊,沒什麼,只是有些累了。”但心中一蕩,竟然烈地咳個不停。卓木強巴咳紅了臉,向教授連連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他不準備將剛剛得知的事告訴教授,教授已經太勞,不能讓他再為自己擔憂。方新教授道:“醫生説這段時間你都不能過度活動,情緒也不能太動,説話別説那麼快!”卓木強巴稍微平靜地點點頭,動作很機械。
方新教授道:“唔,是啊,這段時間我們馬不停蹄地到處奔波,天天都和死神打道,幾乎都沒有休整過,這次可以休息幾個月,放鬆一下疲憊的神經。你看我,現在是不得不休息了。”卓木強巴道:“導師,我想,咳,離開拉薩一段時間,找幾個1友。”方新教授點頭道:“也好,説不定他們會給你意外的幫助。打算什麼時候走?”卓木強巴道:“我希望儘快,但是你…咳…咳…”方新教授輕鬆道:“怕什麼,我腿都被綁在這裏了,還怕我跑了不成?”卓木強巴道:“不是的,導師,沒有人照顧你啊。”方新教授道:“我這麼大一個人,還需要誰來照顧?你自己去忙你自己的,不用管我。”卓木強巴猶豫再三,找到護士小姐反覆叮囑,又打電話給唐,依然打不通。卓木強巴火了,一拳砸在醫院牆壁上,怒道:“這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到底要關機到什麼時候!”他心想:“那天提議的是你,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不那樣做,現在凍成三具硬邦邦的屍體,又有什麼好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又生哪門子氣嘛!”最終,卓木強巴找到了拉巴大叔,請他多多照看方新教授。
總算安排下來,卓木強巴對教授道:“那麼,我可能明天就走。咳,如果有什麼事情,導師一定要和我聯絡。”方新教授示意他放心。兩人又談了許久,卓木強巴心中焦慮,十句能聽進去三句。
第二天,卓木強巴便搭車開始了對童方正的追尋之旅。通過幾名老員工透的信息,卓木強巴西去新疆,南下雲南,北上黑龍江,東到上海,幾乎跑遍了全國。|奇-_-書^_^網|童方正似乎有意躲着他,每次他打聽到童方正一些線索,童方正總能提前從那裏離開。卓木強巴犯了犟,這一追就是一個多月,直到在上海,他親眼看見,以前的天獅馴獒上海總公司,‘更換為了方正養獒集團公司,他似乎才明白一點,這,就是答案。
在奔波這段時間,卓木強巴聯絡到了不少以前在公司做過的員工和幹部,大部分員工都表示願意重整公司。但是要重建公司談何容易,首先便是沒有資金,其次沒有種獒,在公司破產時,種獒都被廉價出售掉了,想來大部分都被方正養獒集團公司買走了。沒有這兩樣基本的東西,想在養獒這塊產業圈裏做大做強,本就是無稽之談。這時,有員工提出建議,説卓總你不是在尋找紫麒麟嗎?要是真的能找到紫麒麟,那重建公司就不再是一紙空談了。以卓總的人際關係和影響力,爭取到一兩千萬風險投資沒有問題,然後一兩年內就可以將銷售渠道擴散出去,重新接管亞洲、美洲、歐洲三大市場,整個公司就盤活了。
這條建議是誰提出的卓木強巴已經忘了,但他無疑記住了,只是暫時放在心裏不去想它。他累了,前所未有的疲憊,不僅僅是因為背叛和失敗,隊伍的解散,教授的斷腿,的遠走,呂競男的離開,公司員工們的辛酸,無疑都是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壓得他那一米八幾的個頭也直不起來。
卓木強巴並未立即離開上海,他租住在上海郊外一家普通賓館內,身上剩下不多的錢全部付了租金,生活全靠自理。每天清早他會拎着一個小竹籃,為了兩錢的青菜和小販討價還價,中午支起小煤爐燒得一臉煙火。旅店只有公用廁所,茅坑的坑板幾乎隨時都會斷裂開來;澡堂也是公用,每天只提供半小時熱水,洗澡漱口打開水洗衣服,全都要在這半小時內完成;房間不足五平方米,一張牀佔去了二分之一;窗户下面就是菜市,每天不到四點就開始喧鬧,晚上又是夜市,吃夜宵的人往往要鬧騰到一兩點鐘。
如果離開上海,或許他的生活會好一些,但他暫時不想走。他也沒有將自己這一個多月的實情告訴親人,只是聯繫了一些過去生意場上的朋友,他希望自己在哪裏跌倒,就靠雙手從哪裏爬起來。他還希望能靠自己想辦法,幫助那些因自己而失去生活來源的老職工。
但生意場上的朋友大多是在商言商,你失去了賴以成就的資本,也就失去了與他們平等談話的權利。大多數朋友表示,如果卓木強巴自己生活困頓,他們可以給予一定人道主義援助,但是,你想要重新發展這個企業和幫助你手下那批員工,那就得另論。如今這個市場已經不是以前你卓木強巴獨斷天下的市場了,你憑什麼能重新站起來?如果你沒有最佳的項目,企業本無法生存,你拿什麼去養活那些靠你救濟過來的員工?商場上的朋友們認為,他們暫時看不到卓木強巴的發展前景,所以沒有必要進行無回報投資…紫麒麟嗎?當他們親眼看到紫麒麟、摸到紫麒麟的時候再説吧…
卓木強巴想到了家裏,雖然家裏説有錢也算有錢,似乎隨便哪件東西都價值上萬元,但且不説那些東西不屬於卓木強巴,甚至很多東西都不屬於卓木強巴家,那是屬於國家的,叫國寶,那種東西,只能放在家裏,一旦出現在市場上,就要被判刑。另外他還能想到的親人就只有三個,一個是教授,一個是,還有一個是英,這三個人他同樣無法開口。難道讓導師資助自己?卓木強巴想也不敢想,還要導師怎麼樣,導師為自己沒沒夜地勞着,為自己斷去一條腿,甚至自己離開醫院時導師還在囑咐自己,難道自己就要像一個血蟲,非榨乾導師的全部血才肯罷休?家境不錯,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更嚴重的問題是這兩三個月她有意迴避自己,自己到現在還沒想清楚是什麼地方説錯了或,是做錯了。英呢,這就更不可能了,雖然肯定英會幫助自己,但是…
那些老員工們在電話裏悲情的哭聲反覆迴響在卓木強巴耳邊,自己:卻一時無力改變什麼,他變得沉淪而頹廢起來。每天兩點之後,夜深人靜時,卓木強巴往往無法入睡,他開始反省,自己以前的所做所為,或許真的錯了。英為什麼要帶着女兒離開自己?自己的公司,卻很放心地給了別人去管理,正如導師所言,自己太容易相信一個人了,可為什麼自己信任的人,都要如此地背叛自己,究竟什麼地方出錯了?那麼應該怎樣做,才是正確的呢?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來,只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卓木強巴還沒有因此而放棄,目前他想的是如何聯繫到童方正,一定要和他做一次面談。自己的公司倒閉了,方正自己開了公司,那些都可以容忍,但是,不應該這樣對待那些老員工啊,卓木強巴還抱有一絲幻想,希望童方正能解決那些老員工的部分生活問題。童方正死活不與卓木強巴聯繫,卓木強巴電話一遍遍地打,終於有一天,接線員告訴卓木強巴,希望他留下地址,到時候會有人找他聯絡,卓木強巴以為看見了希望,沒想到…他又一次遭受到慘痛的打擊!
剛出地址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門來。卓木強巴是在樓下走道碰見的,一個小平頭矮胖子,先是打量了卓木強巴一眼,似乎在回憶什麼,然後就滿臉堆笑地了上來,問道:“請問,是卓木強巴卓先生嗎?”卓木強巴以為是童方正派來的人,客氣道:“是的,我是,你是…”小胖子神秘道:“我聽説,卓先生在尋找一座古老的廟宇?”卓木強巴警惕地看了這個小胖子一眼,關於帕巴拉的事十分隱秘,就連童方正也只知道他在找紫麒麟而已。也就是説,這個胖子和童方正沒有關係,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從哪裏打聽到自己找帕巴拉神廟一事,來探聽消息的。卓木強巴直接道:“我認識你嗎?”小胖子訕笑道:“不認識。但是,我聽説有關那座廟宇,卓先生掌握了一些…”卓木強巴直接回絕道:“對不起,我心情不好,現在不想和你説話。你最好在我心情糟糕到極點前,就從我面前消失。”説完就走,給那小胖子一個背影。
小胖子自言自語道:“果然是個很難接近的人啊,失敗了還這麼堅強。”如今沒有資金,談什麼都是空事,卓木強巴雖然不知道消息是從哪裏走漏的,但他對那些抱着貪婪的尋寶熱情企圖一探神廟究竟的團體或個人,從心底到厭惡。他回到房間,只想早點聯絡到童方正,解決那些困難員工的生活問題。電話一遍遍地打,對方始終讓他再等等。
一天,兩天,三天,三天後,終於又有人找上門來。沒想到的是,這次找上門來的又是一個卓木強巴不認識的人,這名衣衫周正的中年男子自稱是養獒的,姓金,叫不煥。卓木強巴禮貌地讓他進入了房間。來人扶着金絲眼鏡細細地打量卓木強巴租住的小屋,又看了看青布衣衫、運動泥鞋、發如亂蒿、胡如扎針的卓木強巴,搖頭道:“哎呀呀,曾經纏萬貫的卓老闆就住這種地方?不會是故意在我們面前裝窮吧?”卓木強巴淡然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裝嗎?你既然自稱是養獒的,有什麼事就直説吧。”金不煥道:“好,快,卓老闆不愧是生意場上的人。我就直説了,我是代表我們上海42户特種獒養殖户來找你的…”卓木強巴心中一涼,沒想到對方竟然能找到這裏來。公司申請破產,之後,所有債務都由銀行託管分配,真正受損失最大的,無疑就是那些最下線的特種獒養殖户。他們花了天價,買回一些普通幼犬,而公司承諾的購回計劃本就沒實施。原來這人,竟然是討債來了!
雖然説申請破產保護之後,其兩千多萬債務自動取消,但是從道義上來説,卓木強巴自己無論如何無法接受。他已經得知,特種獒不是一個小數字,對於生活富足一點的家庭都是一個打擊,如果生活窘況一點的家庭,他甚至不敢去設想。
金不煥看到卓木強巴這種現狀,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他撓撓頭道:“既然我已經來了,我就必須把話帶到。卓老闆,雖然説你現在的生活或許比較困頓,但是,由於你們公司這種…這種欺騙行為,導致了更多的家庭和個人比你現在的生活還要慘十倍不止。就這一點上,你必須給我們這些養殖户一個説法。”卓木強巴端正地站起來,致歉道:“我明白你們的受,為此我深表歉意。欺騙了如此信賴我們公司的顧客,我作為公司曾經的最高負責人,咳——有着不可推的責任。我也很希望能給那些受到損失的客户一個滿意的答覆,我會盡我最大努力給他們彌補。説吧,需要我怎麼做?”
“這個…”金不煥顯然沒想到這個以前大公司的老總變得這麼好説話,態度竟然這麼誠懇端正。他原本是來討要欠款的,可是看卓木強巴這個樣子,似乎一時要他拿出那筆款項也不太可能,他想了想道:“實話告訴你吧,卓老闆,我本是代表大家來追討欠款的,但是,就你目前的現狀來看,這個提議似乎不太現實,我也相信你致歉的誠意。這樣,要不然你親自跟我走一趟,向大家説抱歉,我想,我們這批人還是不會不講情面的,不知卓老闆意下如何?”卓木強巴思索道:“不行,我不能跟你走,我還必須在這裏等一個重要的人。我也希望能儘快解決那些員工的現狀和你們養殖户的困難,因此這幾天我都不會走遠。咳咳…”原本已經不怎麼咳嗽的卓木強巴,心中一急,又有些咳起來。
金不煥道:“唔,如果卓老闆覺得不方便去的話,那麼我想想…”給我一個書面的信函總可以吧,我需要一封你的書面致歉信。”卓木強巴大氣道:“可以,我還可以向你們保證,咳,如果我的企業再次建立,我將賠付所有養殖户因我們公司而導致的損失。咳咳…”他提筆寫了一封致歉信,並問明款項,直接將欠款寫成了欠條,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給自己斷絕了後路,他一定要歸還這筆欠款,這是他做人的信條!
金不煥拿着致歉信和欠條,不住點頭,當着卓木強巴的面將卓木強巴寫給自己那張欠條撕掉,義正詞嚴道:“好!我信任你,我也是經商之人,卓老闆有這股豪氣和自信,相信你一定能東山再起!過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我只是一個小生意人,如果你重開公司,我一定會全力支持。告辭了。”直到金不煥走出門很遠,卓木強巴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是怎麼找到自己住的地方的呢?正是這個他一直沒想明白的問題,帶給了卓木強巴大麻煩,此時的他怎麼也想不到,金不煥僅僅是一個開始,而且代表的是那些養殖户中損失較小的一羣人。
卓木強巴在小屋裏沒等到童方正,卻等來了一批又一批的特種獒養殖户。天獅馴獒集團公司已經破產,而當初簽訂的合約裏也沒有寫明特種獒犬的鑑定標準,他們是最無辜的受害者,連一分錢賠償金也得不到。看着那些衣衫襤褸、提家攜口、拖兒帶女來到門口的養殖户,卓木強巴沉默了。各種各樣的人都有,有破口大罵的,有痛哭涕的,有在他面前賣兒賣女的,還有要切腕自殺的。卓木強巴默默忍受着,各種唾罵,各種惡毒的詛咒,各種侮辱人格的侵犯舉動,看着那些幼童憤恨的眼神,看着那些男女悽慘的目光,看着那些老人們悲憤無助的神情,他莫名地害怕起來,沒有了與這種困難對峙的勇氣。
很快,周圍的人都發現,有一羣人在圍追堵截一個大個子,那人面頰消瘦,形容枯槁,而且不時咳嗽,就像一個咳得快死的癆病鬼,每天他出門都佝僂着,很多的爛番茄、爛柿子、雞蛋、泥巴,都往他身上砸。連周圍的小孩都學着撿石子去砸那人,反正他不會還手——欺負不會還手的人似乎是一種共。周圍居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這些人要去打那大個子,問了些情況後,紛紛搖頭道:“造孽啊!”接下來這段時間,成為卓木強巴這一生中最受煎熬的子。每天被各種憤怒淒厲的聲音包裹着,幾乎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門口被塗上各種污穢物和血淋淋的標語;不管走到哪裏,都有人追着罵他,打他,哭他,求他…卓木強巴,這個身高一米八七的大個子,竟然被人堵在不足五平方米的小房間裏不敢出門!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
[徹底崩潰]卓木強巴隱忍着責罵,心中還充滿了自責,神上備受煎熬,但他始終沒有想到,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直到有一天,一名老員工不遠千里趕到旅店小屋,卓木強巴才明白過來。
“卓總,你真的在這裏?你還待在這裏做什麼?你快逃吧!有人把你這個地址掛在網上,還特意註明了你的前天獅養獒基地法人身份,加上幾家媒體網絡的渲染,現在已經傳播開了,全國各地的特種獒養殖户都在朝這裏趕。那兩千多萬的債務,只是申請破產時對外宣佈的數字,其實當時不知道到底圈了多少錢,我們所有員工的福利待遇在當年都翻了一倍不止。卓總,你想想,那是多少個家庭離子散、家破人亡換來的?現在這批人算是文明的了,以後趕來那批人,才是被害得最慘、消息最閉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只認你這個法人;他們已經一無所有,他們不是來向你哭窮討債的,他們是來找你拼命的!卓總,你本毫不知情,這不是你的錯,這個後果不應該由你來承擔啊!"“逃?”卓木強巴慘淡道“逃到哪裏去?那些人,,是因為信任我們公司才購買我們提供的種獒,如今他們離子散家破人亡,我要逃?不應該由我來承擔責任,那麼,總要有人來承擔這個責任吧!誰?誰來承擔這個責任?”老員工喃喃道:“你別發火,卓總,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説實話,童總經理這一招確實做得太絕了,當初的合同制定得相當詳細,如今公司破產,那些特種獒養殖户本就告不了任何人,拿着那份合約,不管怎麼打官司他們都是輸。他們的處境確實很慘,我們可以同情他們,但是,卓總,你這麼一味地忍受他們的侮辱,起不到任何作用啊。你如果真的想幫助他們,想幫助我們這些老員工——請重新站起來吧!只要你卓總振臂一呼,我們這些老員工都跟着你於,我們從頭再來…卓總,我…我跟了你十年了…找種獒,開拓市場,建設基地,什麼苦我們沒吃過?那時大夥兒看着你和大家一起勞動,我們幹得有多帶勁兒!卓總,只要你不倒下,我們總有重新站起來的那一天!卓總,你就説句話吧…”老員工説着説着,終於忍不住淚。卓木強巴牢牢抱住這名員工的雙肩,半晌説不出話來。
那麼多雙眼睛,那麼多種聲音,那麼多的願望,在卓木強巴腦海裏攪成一團,讓他心如刀割,頭痛裂,這不過短短的一兩個月時間,他嚐盡了人間冷暖,他無法再忍受下去。他始終不明白,童方正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一定要對自己趕盡殺絕?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童方正嗎?在一個大雨滂沱的白夜,他跑去方正養獒集團門口痛罵:“童方正!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哪一點對不起你!你出來啊!你為什麼躲着不敢見我!你出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