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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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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長長的沉默之後換來了兩個咬出來的字…“蕭何。”

“年齡?”

“二十一。”這一次答得順暢多了。

“幹什麼的?”沉默,他沒有再做答,坐在他對面的警察可不耐煩了“問你什麼就説什麼,剛才打架的樣子多英雄,怎麼現在一問話全都狗熊了?”老警察又要嘆…現在的年輕人啊!

老警察有耐心,跟蕭何一般大的年輕警察可就厲害多了。將厚重的案卷丟在桌上,震得蕭何耳膜都在顫抖。

“你到底説是不説?有膽在酒店打架,沒膽據實回答?我説你…”他正發着威風,一個沒帶警帽的腦袋伸了進來,“是蕭何嗎?你可以走了。”

“他…”小警察的話還沒説完,蕭何已經站起身向外挪去。

這地方本不是一個未來鋼琴家該待的地方。不過即使知道結局如此,如果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用拳頭揮向鄭全能那張可惡的狗臉。

懊回去了,丟了酒店的工作,在找到新工作之前,他還是先去飯莊幹一陣子吧!他需要錢,為了池硯和寶寶。

低頭貓,他鑽出警局,卻躲不過頭頂上雷電加下的風雨。頭便看到了悉的車牌,尾數“011”那是父親的車。難怪他闖了那麼大的禍,竟可以輕鬆地走出這道門,原來有人在這裏等着他。

不管怎麼樣,還是得上前打聲招呼。他懷念坐在這車上的覺,至少不用像個琴師那樣接試僕人的侮辱。

打開車門,蕭嚴正四平八穩地坐在車裏,那莊嚴的架勢與蕭何身後警察局的門臉不相上下。猶豫了片刻,他還是彎鑽進了車裏。

“爸!”

“開車。”蕭嚴吩咐司機,把這種地方和他的兒子聯繫在一起,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你什麼也別説,咱們回家再談。”他竟然…他竟然在酒店裏做琴師,給人演奏賺小費。這錢還賺到姓鄭的兒子的頭上,兩個人公然在酒店裏打成一團,要不是姓鄭的打電話告訴他,他至今還矇在鼓裏。

這小子想幹什麼?上報紙頭條嗎?做鋼琴家竟然做到了這份上,他不要臉,他的老臉還沒處擱呢!

車行駛在風雨中,涼意透過車窗竄到蕭何的周身,從上到下,無一絲暖意。

車開進自家的社區,遠遠地,就看見蕭夫人撐着雨傘等在門廊處“蕭何,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可把媽媽擔心死了!”她摩挲着兒子的頭,像在摸很小的孩子“你怎麼會跟鄭全能打起來呢?他們家的孩子可是社會上的垃圾,你怎麼能跟那種人攪和在一起?”

“進去再説。”蕭嚴沒給他説話的機會,只是上下打量着他,被歲月浸泡出的深邃的眼睛裏放出權威的光芒“你渾身都濕了,先上樓洗洗去。”本以為會被罵得體無完膚,可回到家中,父親不責備他,母親不埋怨他,反倒讓蕭何有些無所適從“爸,我…”

“什麼也別説,洗完澡,你先給臉上的傷塗點兒葯。其他的事,咱們一會兒再説。”蕭嚴心意已決。

在外面奔波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回到了舒適的家裏,蕭何整個人從戒備的狀態中放鬆了下來。他想也沒想就順從地上了樓,回到自己久別的房間裏。

屋裏的一切還是一如從前,媽媽從德國為他帶回來的鋼琴盤踞在房間的正中央,這架鋼琴足可以買下十架酒店裏那秒破琴。他的手指劃過光滑的鋼琴表面,像‮摩撫‬着世間最美麗的女人的容顏。

坐在地板上,屋裏進口的松木傢俱保有自然本,讓他徹徹底底地放鬆下來。即便屋外有再大的風雨,躺在這裏,躺在這架黑鋼琴的下邊,他就再也不用考慮什麼。

沒有責任,無須逃避,沒有恐懼,無須勇氣。他只要做回最本的自己就好,他就是他…蕭何,一個年輕的有些無助的男人。

燈光投在黑的三角鋼琴上,它為他擋去光,將他團團包圍在陰影裏。太自在,太舒服了,模模糊糊中他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他睡着了,睡得忘了在風雨的另一邊,有個女生正和寶寶一起等着他。他以為她會一直等下去的,卻忘了,她也是人,也有失去信念的那一天。

他睡着了,睡得沒聽見卧房外他的父母正在堂而皇之地算汁着他的未來…

“老蕭,老蕭,這樣行嗎?”

“怎麼不行?我就不信,鎖住了他整個人,他還能飛到那個壞女人的身邊去?

-----找不到蕭何,竟然找不到他。

已經三天了,他沒有回過寢室,也沒有去上課,連最喜歡的琴房都沒有去過。池硯想了所有能想的辦法,動了所有能動的腦筋,她已經轉遍了整個音樂學院,走遍了整個學校,可就是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