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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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人真好。”他點點頭，把園中一朵清雅飄香的桂花細細折下，替她別到衣襟上。
“生得這般好模樣，扮男孩太可惜啦！瞧，戴上花兒後，這不
美的。”他説完輕輕嘆了口氣。
曉恩摸摸臉頰，有些臊紅，她沒被人這麼稱讚過。在卜山大夥兒都當她是寶，成天喳呼的全是要她乖乖聽話，哪像她的丫環，美得讓卜山的未婚漢子全打成一團。
“我長得很好看嗎？”她傻傻地一笑。
“當然啦！要不然…”以蕭松
那木訥保守的脾氣，才不會跟姑娘同行。紀連卻沒把這話説出口，他早肯定了松是在乎曉恩，只是…唉！男人對
情這種事，總是顯得比較低能吧！
“紀大夫不會騙人的，誰能娶到曉恩，那是他三世修來的福氣！”曉恩害羞地回了他一笑。
“紀大夫，有句話曉恩不知道該不該問？”
“説吧！”
“為什麼…你昨天要那樣注視蕭大哥？別否認，我都注意到了。”
“這…”紀連心思快轉，連忙道:“那是因為…那是因為我從沒見過一個翰林。你難道不知道你蕭大哥的才學、人品都是千萬人中難得一見的？我聽説他當年輔政時，還是一個響噹噹的好官呢！有幸能遇見他，我當然要多看幾眼！”
“那…中堂府是怎麼回事？”她乾脆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我就不清楚了。”紀連笑得有些牽強。
“曉恩，你得多休息，就算幫我的忙，回房去吧！我一會兒再去看你。”
“好！”她心裏頭甜絲絲地，哪裏知道紀連是有心要痹篇她。
等到松帶着曉恩隨着徐至圭和紀連等人浩浩蕩蕩地南下到杭州，約莫是七月下旬的事了。在此之前他託人帶了封家書回去報平安，也答應徐至圭的晚宴；但卻堅辭住進徐府。他和曉恩住進蕭家早年在江南收購的第一棟大宅子，也是他當年刻苦進學的地方；同時，他也
曉恩修書一封回卜此要她把這些在外遊蕩的
子好好對卜老虎
代清楚，並請卜老虎別掛心。想當然嘍，曉恩是陽奉陰違。
拗不過曉恩的詢問，松將往事一一道盡，當年他和宦官的黨派之爭、一手提攜他的恩師之情、與斐貞的夫
之義…曉恩一反常態地安靜無聲一陪着他在月
溶溶的水榭前坐了一晚。
她完全明白了松的為人，也對自己的行為懊悔不已。
“對不起！我這麼任
，強迫你欠了徐至圭的人情。”她咬着
，很是懊惱。
“算了！我只是在想，八月十五那，書肪上也會有賀斐意在，我想徐至圭的收場會很難看。”
“那軟骨頭會打你嗎？”曉恩比較擔心這點。
松並不以為意。
“他要鬧的話，我也不會還手的。”
“他敢！”曉恩跳起來，焦躁不安地亂走，一邊握拳猛捶掌心。
“只要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他動你一
寒
的，要是他敢，本姑娘沒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話，我就不姓卜。”
“恩恩。”松不贊同地瞪着她。
“姑娘家不該這樣！”
“你別擔心，我説的是要他抄上五萬遍的《道德經》。”松眉頭一鬆，隨即咧開一張嘴笑。唉！曉恩哪曉恩，他真拿她沒轍！
“這沒什麼好笑的，人家想保護你呀！”對他輕鬆的大笑，她很不以為然。
他摸摸她的頭，仍是掛着笑，心頭卻暖洋洋的。
“你那天為什麼跟紀大夫問及中堂府的事？真是的，拿那種痴呆眼光去瞧個男人，也不怕醜！”曉恩酸溜溜地説。